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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渝水 味道渝水

江南尚鮮, 而我的家鄉則更重味。 兩千年前的東吳, 先人們在一片灘澤中開墾出了最初的良田。 嘉禾秀穀, 離不開汗水浸潤, 因此食譜中的鹽成了不可或缺的成分。 春播時節, 取新生蘆筍, 棄其殼取其芯, 粗獷且豪邁地將其切成拇指蓋大小的丁。 去年春節前醃制的臘肉, 大火快速燎一下表面, 清水洗淨, 切薄片, 切絲, 隨心所欲。 然後鐵釜熱油, 大把的鹽和辣椒, 隨意的翻炒, 隨意的裝盤, 再被一雙雙勞動的粗糙的大手隨意地拌進米飯, 繼而隨意地填入饑腸轆轆的肚腹之中。 一道醃肉筍丁, 是最簡單的家常菜,

發源已不可尋覓, 但有禾要栽的人家一年總要吃上一回。 不知道是因為恰好栽禾時蘆筍新生, 還是出於一種潛移默化的致敬, 但吃著這道迥異於精緻“醃篤鮮”的小菜, 我的臉上還是能時不時浮過荒蠻時代躬耕先祖臉上淌下的汗珠, 我從未栽過禾。

重味崇辣, 包容創新, 構成了渝水味道的主基調。 但正如川渝的麻、杭幫的甜、關外的燉, 底色之外更有亮色, 以一味而統帥千味, 以一品而代表地方。 但在渝水, 卻沒有這麼一抹壓倒群芳的味覺亮色, 百舸爭流而並駕齊驅, 猛一問及地方特色美食, 羅列數樣, 每一種都實有特色但每一種卻又不足以稱魁, 這大抵便是中庸二字的鄉土注腳了吧。 春種秋播、冬儲夏藏, 渝水人隨時令創造著自己的美食。

春天的水芹、苦蕨、香椿, 夏天的蓮子, 秋天的蜜桔, 冬天的冬筍;繼而是新溪的燒鵝、界水的蔬菜、羅坊的乳豬肉;應節的清明果、糍粑和臘肉, 渝水人滿足於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和對美食的淳樸理解來充實自己的肚腸。 相較之於拍個照片發朋友圈, 亦或是寫一篇讚美的軟文, 渝水的主人家看重的是客人多添上一碗米飯。 這種近乎實用主義的對待食物的觀念便是渝水人的真實寫照, 不張揚, 不呱噪, 踏踏實實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因此蜜桔不因甜蜜而強壓腐乳一頭, 茶油也不因香醇而歧視老酒甘冽, 鴨三件在夜市火爆, 醃粉也佔據著早點攤子的半壁江山, 緘默中的百花齊放, 無言間的食彩之國。 將肚腸間的充實感轉化為擼起袖子的幹勁,
這些無名卻美味的渝水佳餚便完成了自己高貴的歷史使命, 又何須滿世界嚷嚷“我出自渝水?”。 比起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某某特產, 我更愛家鄉的獨特風味。

味道渝水, 更像是謂道渝水。 食物無言, 卻誠實可靠, 滋味作用於舌尖, 觀照出一方天地的性格。 莞爾小城, 低調平凡, 每天都在上演著不一樣的味道故事。 無論是春耕暫歇的醃肉筍丁還是熱辣奔放的辣椒炒肉, 又或是包納百味的鄉野豆腐, 都是渝水人難以割捨的味覺記憶, 酸甜苦辣鹹交織著渝水伢子的生活與勞動, 這份難以言喻的滋味便是我們的鄉情之根, 默契而恒久。

供稿人:李嘉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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