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川茶事：騰普古樹茶

我喜歡寧靜的狀態， 無需多少物質的裝飾， 無需甜言蜜語的渲染， 眼眸傳遞的資訊就是屬於純粹的寧靜。 我所說的寧靜， 是沉浸在歲月中那種水滴石穿、枯木化泥般厚實的寧靜。

這片寧靜之處在一棵古茶樹下， 這一棵古茶樹在蒲川鄉漢壩塘。

蒲川鄉位於騰沖市南部， 漢壩塘位於蒲川鄉西北邊。 我喜歡漢壩塘所隸屬村子的名稱——回龍寨， 回龍寨屬於山區。 4月， 與幾位好友相約去回龍寨， 看騰普古樹茶基地的古樹茶。 我雖是蒲川人， 但回龍寨只去過一次， 而且那一次還是六七年前， 印象中最清晰的片段是路面，

那次是雨後和家人騎摩托走親戚， 我記得路面上有很多行人、家畜、摩托車、拖拉機打滑後留下的痕跡……現在， 與朋友駕車前行， 雖然依舊是繞山繞水， 路面卻也是平坦的水泥路， 路兩旁依舊是錯落有致的大片大片茶地， 茶地上依舊是帶著草帽， 背著背籮採茶的人們……

對面山上， 密密匝匝， 光影在薄薄的霧氣中略顯模糊， 似乎連呼吸之間， 都能被沁人心脾的清新綠意滋養著眼睛與肺腑。 我看著眼前高大的古茶樹， 紋絡成為茶樹鮮明的容顏， 靜靜的站立在山坡上， 迎風的部分被風化， 失去了樹皮的包裹， 呈凹形狀……這些老態龍鍾， 又沾染歲月侵蝕的力， 正是古茶樹的“古”的形態：孔明茶， 樹高730cm， 樹齡1790年 ……

整棵茶樹， 遠看是深綠色中零星裝點著幾抹淺綠，

近處看， 依然是深綠佔據著大部分， 但真正吸引眼球的是那些爭相向上、飽滿的嫩綠芽尖， 我想這棵定義中含“古“字的茶樹， 也只有每一年以新發的芽枝為媒， 才能一年比一年古意盎然， 此刻， 在我的心中， 我想起那些古樸典雅的環境裡， 熱氣縈繞在橘黃的燈光下， 那清爽的茶湯， 擁有怎樣觸及視線之外內心的味道？

據騰普茶業負責人介紹， 他的古茶樹或買或租， 數量達4000餘棵， 每一棵在這個季節都是冒著新芽， 他微笑著說：“這些新芽， 不僅僅是賣個好價錢， 更是愛茶人手中口中心中的傳奇”。

我們四五人圍坐在木制茶几旁， 老闆坐在茶具前， 開始給大家泡茶， 看得出來茶葉是前幾天剛曬乾的。

我們進門前，

還看到兩位做茶人帶著口罩、帽子， 用雙手揉著剛炒出的茶葉， 她倆面前是兩張木方桌拼成的長桌子， 上面鋪著竹片編制成的墊子， 墊子上的兩團茶葉在她們的手中一迎一合， 漸漸變軟， 兩團茶葉撒在佈滿陽光的竹笆上……此時， 看著老闆手中的茶壺與茶杯， 一股滾燙的開水入茶壺中， 茶梗起起伏伏。 我在想， 這些茶葉何時入杯中？這些茶葉身上的味帶有幾千年的氣息？這些茶葉的嫩蘊含多少歲月的寧靜？

我舉起面前的茶杯， 茶湯清秀， 如天氣般無一雜質， 我輕輕呷一口， 茶香的氣息瞬間入鼻， 氣息中含有淡淡的清香， 入口時， 口中的感覺帶有清新淡然之感，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 內心頓時激動起來， 回甘， 類似一種經歷，

仿若今日的行程， 翻山越嶺， 繞山繞水， 最終坐在此處， 享受一方寧靜幽景， 口中的回甜， 正是此意。

我特別享受生活中這樣的情景：一杯茶， 一扇窗， 以及一串長長的腳印， 喝茶回甘……

回頭又看看， 山水之間， 鳥有鳥鳴， 人有人情， 冷暖之間， 我們就擁抱一下自己， 擁抱一下周遭的世界， 擁抱一下放眼即看的溫暖， 擁抱一下沃野之上滿是春意的茶園……

文 字/楊清敬

圖 片/楊清敬 楊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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