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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麵食情結

我是一個地道的北方人, 從出生到成人, 在魯西北平原生活了二十幾年, 後來在重慶成家立業定居, 每年回家的次數變成了一兩次, 但心中對那廣袤的魯西北平原無法割捨, 因為那裡有我的家人、好友, 有魂牽夢縈的美食, 有刷著甜麵醬的羊肉串和青島啤酒, 還有到哪裡都放不下的麵食。

每當有山東的朋友路過重慶, 詢問我們有什麼要帶的, 饅頭肯定是首選。 聽著他們難以置信的語氣, 看著他們無法理解的表情, 我懶得解釋, 他們也懶得再問。 畢竟這是共贏的事情:對他們是滿大街饅頭房隨手一撿的輕而易舉,

於我而言則是送禮自用兩相宜的佳品。

我比較幸運, 母親和我們一起生活在重慶, 夫人也是山東人, 都能做的一手好麵食。 雖然我常年遠離故鄉, 但是並沒有因吃不到家鄉飯而讓胃口受太多的委屈。

母親做饅頭最拿手, 做出來的饅頭外形標緻, 像成熟的壽桃, 吃到嘴裡有嚼勁。 嘗到過的重慶朋友, 都讚不絕口。 母親對食材挑剔, 重慶本地產的麵粉不行, 做出來的饅頭發粘, 口感不好;盛饅頭的必須是純手工打造的高粱杆鍋蓋; 蒸饅頭的必須是山東帶過來的木質蒸屜。 後來點贊的人越來越多, 老太太對當時做饅頭的心情也開始苛求了, 放言心情不好影響對火候的判斷, 於是全家人千方百計哄老太太開心,

捧得高高的。 老太太也受之欣然, 板著臉面無表情像大師一樣在廚房忙前忙後, 指點江山。 然後事了拂衣去, 留下廚房一地狼藉, 於是我們酒足飯飽後還負責打掃戰場, 但一家人樂此不疲, 還有什麼比這更其樂融融呢?吃啥補啥, 步入中年的我, 身材也開始朝大饅頭體型邁進了。

夫人擅長烙餅, 那種外酥裡嫩、兩面焦黃、內芯軟糯, 層次分明的油餅。 相比婆婆一家之主高高在上的大師做派和莊重的儀式感, 作為兒媳婦顯然低調務實許多。 通常一個小鋁盆、幾碗面, 半碗水、些許蔥花, 再加一個黑乎乎的平底鍋就是全部的食材和工具了。 但是作品與婆婆的相比, 無論是色香味, 都並不落下風。 通常她系一個圍裙, 紮一個小馬尾,

頭髮隨著額頭微微歪向一邊, 美麗的側影再加上嫺熟舒展的動作, 很有畫面感。 和麵、擀面、上油、入鍋、翻面、著色、出鍋, 幾道工序一氣呵成。 對於我這個打下手的看客而言, 也是一種享受。 和麵後的盆, 並不著急洗, 用清水一涮, 倒在鍋裡煮開, 切上幾片黃瓜, 湯黏糊又伴有黃瓜的清香, 既不浪費食材, 還可去除貪食後的油膩, 唇齒留香, 可謂一舉多得。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中華美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深刻到無法形容, 也養育了炎黃子孫截然不同的個性。 只有經歷漂泊並塵埃落定後, 你才懂得老火鍋為什麼讓重慶人愛不釋口, 餃子為什麼讓北方人魂牽夢繞吃不夠。 重慶的很多朋友也喜歡吃餃子, 但是他們顯然感受不到那種七大姑八大姨圍坐在炕頭,

邊包餃子邊拉呱的溫馨。

都說思鄉從胃開始, 它們不僅是食物, 不僅能果腹, 還能慰藉鄉愁, 它們還是家, 是我的親人, 也是我頭頂的青天和腳下的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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