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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控制,越失序

越控制,越失序

小到個人,大至世界,似乎時時刻刻都有失序的事情發生。 於是,有些人就會控制欲望生出。 個人控制自己,是為了壓制一些令自己暫時不能忍受的體驗。

譬如,失去了親人,這時產生的痛苦太大,我們以前的心理結構會被徹底打破,這是極大的失序,我們懼怕,於是極力控制自己。

強人控制社會,有時是為了保護既得利益,但很多時候,他們真是希望“拯救”群體、社會乃至世界。

譬如,南京大學和浙江大學禁止新生帶電腦,因為現在的新生一進入大學校園,容易處於失序狀態,這種狀態很糟糕,而責任感很強的大學管理層要控制這種失序狀態的發生。

然而,越控制,越失序。

失去親人的巨大痛苦,無論自己怎麼控制、怎麼壓制、怎麼否認,它都不會消失。 相反,它會沉入到潛意識深處,成為我們的意識無法碰觸的黑影這個黑影與我們的意識處於分裂狀態,並常導致一些可怕的、徹底失去控制的事情發生。

對個人而言,其實我們有太多的事情控制不了—很可能,我們什麼都控制不了。

一個女孩臉紅,她覺得很不好,於是想控制自己不臉紅。 但這樣努力的結果是,她的臉紅越來越嚴重,她的控制欲望也越來越強,最終成為所謂的“臉紅恐懼症”。

“二戰”時,一個美軍飛行員驍勇善戰,擊落無數敵機,他也極像一個鋼鐵般不知疼痛、不懂畏懼的男子漢。

“二戰”後,他去義大利旅行,在街頭被偷了錢包,這一件小事居然令這個鋼鐵般的男人驚恐萬分。

原來,他以前的那種不知畏懼只是一種控制,他其實很膽怯,但他懼怕這種膽怯,他想壓制住這個膽怯,於是表現得無比勇敢。 他越膽怯,就表現得越不知畏懼,但被偷錢包這件事打破了他的控制感,他隨即陷入癱瘓狀態。

癱瘓就是徹底的失序。

一個家庭也是如此。

控制欲望強的父母,先是擔心一些小的失序。 比如,擔心孩子吃不夠於是孩子不想吃了還強喂他;擔心孩子凍著,於是孩子不冷還給他強加衣服;擔心孩子上學遲到,於是每天都盯著孩子;擔心孩子學壞,於是孩子抽一下煙、喝一點兒酒、和“壞孩子”們說一句話、穿一件打洞的牛仔褲……他們就會暴跳如雷。

總之,在這樣的父母看來,孩子的自發行為中有太多可能的失序發生於是他們努力控制。 但最終,他們收穫了最大的失序—要麼孩子的個人意志被他們的控制欲望殺死,要麼孩子叛逆而成為一個他們所懼怕的“壞孩子”。

一個社會也是如此。

亂世中長大的朱元璋小時候失去了太多親人,這是巨大的失序。 可能這個失序造就了他空前的控制欲望,等他登基後,精力無比充沛的他試圖給所有人安排一切:他規定所有人應該穿什麼衣服、怎麼勞動、怎麼休息……但最終他的王朝還是陷入巨大的失序,他的兒子朱棣造反,放棄甚至顛覆了他制定的諸多規則。

世界歷史中有一個幾乎顛撲不破的真理:控制欲望太強的強人們,要麼他們親自製造苦難,要麼在他們所謂的盛世後,接著就是巨大的苦難。

一個總是不斷誕生強人的社會,必然是一個失序與窒息不斷輪回的社會。 古代中國秦統一後的歷史驗證了這一點,俄羅斯的歷史也驗證了這一點。

有時,回想英國和美國的歷史,我總覺得似乎找不出一個光彩奪目的超級英雄來,這是因為,這樣的國家一直處於自由而有序的狀態,不需要一個控制欲望超級強烈的英雄來“拯救”。

對世界而言,控制欲望是萬惡之源。

對個人而言,控制欲望是萬病之源。

強人們其實首先想控制自己內心的失序,但他們做不到,於是他們去追求控制別人。 他們內心越失序,就越渴望控制更多的人。

最終,不管他們意識上的目的是什麼,製造的或留下的多是苦難。

印度哲人克裡希那穆提問:控制者和被控制者是什麼關係?我臉紅,我控制臉紅。 那麼,臉紅和你是什麼關係?

臉紅就是我,臉紅本來就是我自身的一部分。 所以,一旦我試圖控制臉紅時,就是製造了分裂,臉紅和我不再是一體,臉紅被我當成了異己,這就是失序的根源,我把本來屬於我自己的一部分視為異己,於是它開始對抗我。 這是更大的失序,於是我更想控制,而這個異己由此成長得更厲害,最終它成為我極大的苦惱。

再如悲傷,你遇到悲劇,自然會悲傷。 這悲傷不是外物、不是異己,而是你自身。 在悲傷產生的那一刻,你不是別的,你就是悲傷,悲傷就是你。

然而,你試圖消滅悲傷並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於是悲傷成了異己。你對抗得越厲害,這個悲傷就成為越重要的異己,並最終體現在你的人格上,甚至身體上。

憤怒、恐懼、嫉妒等一切情緒都是同樣的。美國心理學家肯·威爾伯的妻子患了乳腺癌而去世,她生前說,她意識到,癌症的根源之一就是被她壓制的憤怒等負面情緒。本來,她試圖消滅它們,但最終,她與它們一同被消滅。

體驗就是我們自身。羅傑斯說,所謂的“自我”就是一切體驗的總和。克裡希那穆提更看重當下,他說,當你悲傷時,你最值得做的就是和悲傷融為一體。其實,本來就是一體,這一刻,我就是悲傷,悲傷就是我,但我們總以為,除了悲傷外還有一個“我”,這就製造了分裂。

無數人會說,活在當下。但很少有人知道活在當下是什麼意思。這個意思就是,當下這一時刻產生的感覺、情緒和情感,就是當下的唯一。如果你這時腦子裡還生出了一個“我”的概念,那麼,你就是沒有活在當下。所謂的“我”,其實就是過去的一切體驗的殘留。如果你執著於這個“我”,你說我悲傷”,這時你就和悲傷有了距離,悲傷就不再是治療性的力量,悲傷就不再是天籟之音,悲傷就似乎成了破壞性的力量。

但是,不是悲傷破壞了“我”,而是“我”破壞了悲傷。

所以說,憂傷、憤怒、焦慮、嫉妒等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試圖消滅它們,我們視它們為失序,我們由此想控制,以為控制的局面就是秩序。其實,真正的秩序是自由,是順其自然,是活在當下。

這是一個很簡單但又似乎很難懂的道理,因為我們太多時候是抱著“我”以及“我”所產生的控制感。

然而,你試圖消滅悲傷並為此付出巨大的努力,於是悲傷成了異己。你對抗得越厲害,這個悲傷就成為越重要的異己,並最終體現在你的人格上,甚至身體上。

憤怒、恐懼、嫉妒等一切情緒都是同樣的。美國心理學家肯·威爾伯的妻子患了乳腺癌而去世,她生前說,她意識到,癌症的根源之一就是被她壓制的憤怒等負面情緒。本來,她試圖消滅它們,但最終,她與它們一同被消滅。

體驗就是我們自身。羅傑斯說,所謂的“自我”就是一切體驗的總和。克裡希那穆提更看重當下,他說,當你悲傷時,你最值得做的就是和悲傷融為一體。其實,本來就是一體,這一刻,我就是悲傷,悲傷就是我,但我們總以為,除了悲傷外還有一個“我”,這就製造了分裂。

無數人會說,活在當下。但很少有人知道活在當下是什麼意思。這個意思就是,當下這一時刻產生的感覺、情緒和情感,就是當下的唯一。如果你這時腦子裡還生出了一個“我”的概念,那麼,你就是沒有活在當下。所謂的“我”,其實就是過去的一切體驗的殘留。如果你執著於這個“我”,你說我悲傷”,這時你就和悲傷有了距離,悲傷就不再是治療性的力量,悲傷就不再是天籟之音,悲傷就似乎成了破壞性的力量。

但是,不是悲傷破壞了“我”,而是“我”破壞了悲傷。

所以說,憂傷、憤怒、焦慮、嫉妒等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試圖消滅它們,我們視它們為失序,我們由此想控制,以為控制的局面就是秩序。其實,真正的秩序是自由,是順其自然,是活在當下。

這是一個很簡單但又似乎很難懂的道理,因為我們太多時候是抱著“我”以及“我”所產生的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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