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叔是個十分老實本分的人, 妻子早些年去世了, 他獨自扶養十歲的兒子阿寶。
這天, 覃叔一進家門, 就見阿寶倒在廚房門口, 綣縮著身子。
“阿寶, 你怎麼啦?”覃叔驚得連忙將阿寶抱起來, 伸手一摸, 阿寶的手腳冰涼涼的。
“爹, 我剛才煮飯, 揭開米缸時, 好像看到有個小影子在吃米, 我罵了兩句, 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倒在地上了。 ”阿寶指著米缸, 心有餘悸。
覃叔走到米缸前, 揭開蓋子往裡查看, 卻什麼也沒看到。 他連夜背著阿寶去看大夫, 大夫看後說是風寒, 不礙事, 只開了點藥。
覃叔將藥煎給阿寶喝下, 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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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第三天……連五六天, 覃叔每天都跑去給阿寶拿藥煎服, 可阿寶就是不見好。 到了第六天, 天剛亮, 覃叔又急匆匆地趕去找大夫, 開了些藥回來。
“唉……但願這次能治好阿寶的病吧。 ”覃叔一面喃喃祝禱, 一面快步地走著。
剛走到半路, 卻見路邊坐著個乞丐, 那乞丐伸出手, 嘴裡“啊啊”地叫著討食, 原來還是個啞巴。
覃叔看得心酸, 本想賞給啞巴乞丐幾個散錢, 可一摸口袋, 卻發現剛好買藥花光了。 他無奈地轉身。 啞巴乞丐見他要走, 竟是很著急, “啊啊”叫得更響了。
覃叔覺得有些歉意, 想了想, 對啞巴乞丐說:“老兄, 我本想給你一點錢的, 但我剛才買藥花光了。 你一定是餓壞了, 要不, 跟我回家吧。
啞巴乞丐聽得連連點頭, 於是, 覃叔就帶著啞巴乞丐往家裡走。 經過一個肉鋪, 啞巴乞丐突然停下來, 指著肉案上的肉, “啊啊”叫個不停。
覃叔心裡一愣, 知道啞巴乞丐的意思, 那是要他買肉呢。 譚叔家裡沒什麼錢, 兒子阿寶又正在生病, 他實在有點捨不得買肉。 但見啞巴乞丐饞涎欲滴的模樣, 他心就軟了, 一咬牙, 賒了一塊肉。
拎著肉, 走過一個酒鋪子, 啞巴乞丐突然又停下來, 手指著櫃檯裡的酒, 不住地比劃。
“唉……肉都買了, 也不能差一瓶酒, 好吧。 ”覃叔儘管有些心疼, 但還是走進去, 賒了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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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酒肉, 啞巴乞丐總算安靜了。 回到家中, 覃叔將肉煮好, 那啞巴乞丐也不客氣, 就著肉喝起酒來。 不一會, 一瓶酒見了底,
阿寶此時已病得連床都下不了, 見覃叔弄回來這麼一個啞巴乞丐, 他吃力地看了一眼:“爹, 你怎麼背個乞丐回來呀?”
覃叔歎一口氣:“我看他餓得不行了, 心裡不忍才將他帶回來的。 阿寶呀, 咱們雖然窮, 可見他人有難, 咱還是要盡能力幫一把呀。 ”
阿寶聽得連連點頭。
那啞巴乞丐一醉竟到了天黑才醒過來, 覃叔怕他口喝, 特意端來一碗水:“老兄, 喝口水吧。 ”
哪知, 啞巴乞丐卻好像沒聽到, 兩眼只是呆呆看著阿寶的床底。 覃叔正覺得奇怪, 啞巴乞丐突然怒目圓睜, 指著床底大喊一聲:“小鬼, 快滾!”
覃叔嚇了一跳, 趴到地上, 往床底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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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叔又驚又疑, 轉回屋中, 照顧阿寶睡下, 他卻一夜輾轉難眠。
直到天將亮時, 覃叔才迷迷糊糊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有人揭開蚊帳, 輕輕地叫他:“爹, 該起床喝粥了。 ”
覃叔驚醒過來, 抬頭一看, 外邊已是日上三竿, 而床前竟站著兒子阿寶, 手中捧著一碗煮好的粥。
“阿寶, 你好了?”覃叔又驚又喜,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寶歡快一笑, 告訴覃叔說:“自從昨晚那啞巴乞丐沖著床底大喊一聲後, 我睡得特別香, 今天早上醒來, 發現全身都好了。 ”
覃叔聽罷, 想起那啞巴乞丐的情狀, 忍不住淚濕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