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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狀元”過度炒作的日子沒幾天了

本人讀書的1990年代初, “高考狀元”還是一個非常正面的名詞, 可以說, “高考狀元”是社會的標杆, 驕子中的驕子, 寵兒中的寵兒。 不但老師疼學校愛, 甚至地方政府都與有榮焉, 豁得出銀子獎勵。 至於即將參加高考的考生, 有的連之前幾年本省高考狀元來自何地哪所學校都一清二楚。

據說這樣的好處是增加精神食糧, 激勵考生, 但如何起到作用, 也不知其所以然。

在那之後, “高考狀元”愈加炙手可熱。 轉眼進入新世紀, 更成為媒體爭搶的對象。 事則無巨細, 人則如“完人”, 各媒體全線開戰, 不止“全國高考狀元”、“省高考狀元”,

甚至連“縣高考狀元”也被“開發”出來, 包裝成“四線教育明星”發光發熱。

所謂“狀元”, 原本借自科考典故, 但現在連當年的“舉人”也開始冒名“狀元”, “高考狀元”逐漸成為“虛假穿越”的肥皂劇。

這種局面如今似將走向終點。 在5月初舉行的2018年全國普通高校招生考試安全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上, 教育部部長陳寶生強調, 各地嚴禁宣傳“高考狀元”“高考升學率”, 一旦發現嚴肅處理。

教育部要求對“狀元榜”進行冷處理, 至少早在2004年就開始了。 當年明確提出叫停“炒狀元”, 高校也不得對新生成績進行排名。 但事實上, “狀元”仍是高考前後最引人注目的話題。

既然如此, 為什麼現在敢說“高考狀元”過度宣傳的勢頭將會得到有效遏止呢?

因為“時勢異也”。

任何需要“禁止”的事, 背後都潛藏著需求, 甚至是強烈的需求, 強烈到有人願意為之犯禁違法。 當然, 這絕不表明該種需求合理合法, 極端化的, 比如吸毒。

所謂“高考狀元”的過度炒作, 當然沒有那麼嚴重, 但在它背後, 也有某種現實需求支撐。 不僅如此, 多年以來, 圍繞所謂“高考狀元”的過度宣傳, 甚至形成了一系列的利益鏈, 不同的利益攸關方都有動機推動這種早被“叫停”的炒作。

需求是多方面的, 其中最強的兩方, 是學校與家長, 媒體公眾, 不過是順勢捲入。

為什麼早年, 比如1980年代的“高考狀元”, 至少基層的所謂“狀元”, 沒有被這樣過度宣傳呢?一方面, 當然是當時媒體環境與今天不可同日而語, 今天的大部分市場化媒體, 當時都不存在。

即便有意宣傳, 也無非在地方報紙上登個“豆腐塊”, 很快就消失在公眾記憶中。

另一方面, 卻也是彼時高等教育還是計劃性明顯, 計畫招生, 計畫分配, 與市場連結遠不如今日緊密。

隨著1990年代中國高等教育市場化逐步展開深入, 高校招生辦學的主動權、自主權大幅度增加, 高考考生對選擇空間的期待也迅速增長。 高校招生人數增加, 專業增加, 從招生與報考的雙向, 都面臨著改革過渡期體制轉軌, 資訊卻不充分、不通暢也不夠權威的問題。 因此, 學校固然希望能借助“高考狀元”來證明自己的含金量, 考生也願意從高考狀元這個最具象的指標來評估學校。 從這一點說, 區區幾個全國各科“狀元”和省級“狀元”都是不夠的,

人越多, 資料越有說服力, 也就更有價值。

在最直接的雙方都有強需求的情況下, 一般意義的“叫停”很難。 就像當年美蘇都曾強力“禁酒”, 但也是因為民間需求強烈, 最終不了了之。

局面在近期有了很大改變。 教育行政部門的決心當然是更為堅決, 尤為重要的是, 中國高等教育體制改革迎來了最大的契機。

契機相當程度上是因為人口因素。 早在2016年, 就有權威專家認為, 中國人口已經來到著名的“路易斯拐點”。 新增勞動人口、適齡入學人口, 都將開始向下趨勢。 這個趨勢並非短期政策可以逆轉。 與此對應, 高等教育資源持續稀缺的狀況也必然得到緩解。

這是一個重要變化, 可以促成高等教育領域綜合改革打破利益鏈條的盤根錯節,

迅速深化, 同時, 考生、高校雙方對於“狀元宣傳”的需求也將隨之降低。 既有“三令五申”, 又有“釜底抽薪”, “高考狀元”虛假穿越的漫長劇碼, 終於可望走向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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