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辦事處關東村12組的劉師傅, 今年五十多歲, 以前是木匠, 十多年前改行炒泡泡。
早上, 劉師傅騎著裝有炒泡泡的那一整套傢伙的電動三輪車, 來到岩洞灣巷, 如果運氣好, 很快就可以在路邊找到一塊空地, 架起一度被稱為“糧食擴大器”的爆米花機, 開炒。 但是路邊常常停滿了車, 劉師傅就只好等, 有時要等一兩個小時, 才有一輛車開走, 空出一塊地面。
劉師傅炒泡泡, 用的燃料還是煤炭, 電風機代替了手拉風箱, 有一種土洋結合的感覺。
劉師傅嫺熟地按下爆米花機搖把, 使它豎立起來, 兩手分別拿根兩尺來長的鐵棒,
接著, 他擦了擦蓋子與鍋口的結合面, 在鍋口支一個鋁皮漏斗, 拿起一隻底部邊沿碰掉了許多瓷的搪瓷缸子, 從身邊的袋子裡搲起一缸子包穀, 倒進漏斗, 稀裡嘩啦, 一粒不撒地進了鍋裡。 一般要搲兩三次, 兩斤多包穀。
然後, 劉師傅就往鍋里加點糖精, 加點水。 加水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稀釋糖精, 二是增加氣壓。
最後, 蓋上蓋子, 把鍋兒平穩地放在支架上。
劉師傅按下電風機開關, 風就呼呼地吹起來了, 吹得爐裡的火焰騰騰。 他握著搖把, 不緊不慢地搖起來, 一會兒正轉, 一會兒反轉。
眼見爐火不旺了, 劉師傅就翹起鍋兒, 拿火鉗夾幾塊煤炭, 加進爐子。 紅紅爐火,
劉師傅看了一眼壓力錶, 又翹起鍋兒, 略微松一下蓋子, 放氣。 又擰緊, 放在支架上, 繼續搖。
七八分鐘後, 劉師傅看一眼壓力錶, 確定泡泡炒好了, 翹起鍋兒, 轉個向, 將鍋身前端伸進接泡泡的籠子裡, 拿一根套筒, 套住卡鍋蓋的鋬鋬, 用腳猛踩一下鍋身。 “砰”!鍋兒打開, 泡泡迸出, 熱氣騰騰, 香味驟散, 撲鼻而來。
劉師傅炒包穀泡泡, 也炒米泡泡。 他炒泡泡的技術不錯, 炒出的包穀泡泡, 不是開花大朵的那種, 而是炸而不裂, 只是擴大了包穀的體積, 好看。 有一種布鞋底的花樣, 就是這種, 叫包穀泡泡, 確實好看。
在沒有人提著包穀來加工的時候, 劉師傅就炒自己的包穀, 炒來賣, 三四兩一袋裝的包穀泡泡賣3塊錢。
劉師傅給人炒一鍋兒泡泡,
他說, 這是炒泡泡的淡季, 一天連炒帶賣, 收入一百三四十塊錢;冬臘月生意好, 尤其是臘月十幾以後, 每天純收入有四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