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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方寸的戊戌春月

共和國在首都召開了人民代表大會, 選舉了這個國家新的領導人, 舉世矚目, 天與地也睜開了他們的春眼。

某大學元 培 學 院幾位院長教授集體辭職, 是網傳的消息, 用手機查看, 忽有忽無, 忽隱忽現, 和戊戌的春天一樣忽陰忽晴, 忽霾忽清。

以中國的常識論, 應該是真的。

幾天前, 去朋友家打麻將, 回來的路上312國道發生車禍, 現場圍觀者眾。 我遠處看了一眼, 一輛大貨車旁邊橫躺著一具——應該是屍體。 不敢近視, 唏噓之間, 繞行回住地, 第二天有報導, 昨夜車禍, 一死兩傷, 都是學生。 幾年來, 好多次在這一節路段看到過多次車禍,

當然都不敢近視。 這一節被稱作“馬家坡”的路段上。 問了一下, 好些年馬家坡, 在這一段上遭車禍死亡的人數每年都在兩位數, 有的年份多達五十六十。 馬家坡馬家坡, 乾陵至乾縣縣城, 長達7公里, 在農村時修楊家河水庫, 我拉架子車走過這一段, 知道它的厲害。 看著不咋地, 甚至看上去很美, 暗藏殺機, 一不小心就會觸及生命, 與死亡相遇。 人類修路是為了拉近人的距離, 太近了會把人拉到車輪底下的, 這也就是所謂的人間悲喜和悲喜人間吧。

十多天的時間裡, 從西安到乾縣到咸陽再到西安, 厚著臉皮在不同的場合說閱讀, 說全民閱讀, 甚至和幼稚園老師、學生家長們說孩子們的閱讀。 再路過晨光中學,

聽見學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竟像對我的嘲笑——

沒關係,

人生來不僅是為了讓人讚美的,

也是為了讓人嘲笑的。

自虐型人格就是這麼煉成的。

這幾天用安定片與褪黑素輪換著安頓我的睡眠。 昨天晚上, 三粒安定竟沒安頓得了。 忽然醒來, 不知何時。 周遭寂靜, 聽到有人在乾陵的地宮裡念書, 想來想去應該是唐高宗李治, 和他的老婆, 後來做了皇帝的武則天——

一個在讀《後漢書》, 一個在讀《為徐敬業討武曌檄》。

一個讀史, 一個在面對現實。

竟然有應和聲, 應該是埋在周圍的公主太子們, 讀的好像是《孝經》和《弟子規》。

想起偉大領袖毛澤東的教導, 要適應新的情況就得學習, 學習也是我們的傳統, 趕緊拿起床頭上放的一本書, 讀了幾頁, 睡著了。

這一條不全是真的, 有夜半的臆想。

事件緊要, 須補記幾條:

首善之地, 祖國的心臟北京, 忽降大雪, 要冰雪陽春一樣。

古人有“清明時節雨紛紛”的詩句, 寫的應該是北方。

遙遠的陝西乾縣也受到了影響, 今夜風像拉哨子一樣, 氣溫驟降。 在風的哨聲裡看微信, 曬清明掃墓照的居多, 各式各樣的五花八門, 還有在墳頭跳舞唱歌的。 想起前段時間熱映的一個電影的名字——《厲害了, 我的國》。

中國美國因貿易順差逆差互懟, 連日來水漲船高, 各方專家紛紛“拋磚”, 分析、預測, 唱盛與唱衰, 在手機與手機間遊走, 我們的言路又似乎是很開闊的。

但依然有刪帖。

缺芯還是缺心?

武漢的一位疑似被性侵的研究生跳樓身亡不久, 又有一位研究生揭發導師性侵。

這樣的消息由春來傳遞, 春就有了一種違和的氣質。

然而, 在中國文化裡, 春心萌動又是和性有關的。

朝鮮與韓國首腦在板門店的一側把手了, 並肩了, 一張桌上吃飯了, 喝酒了, 一個稱對方“總統”, 一個稱對方“主席”, 成為“頭條”。 美國的特朗普也發了一個“推”。

全世界的歡喜一樣。

也有瞪眼嗤鼻拉下嘴角BB的。

合為一台, 就是當代的人類之戲。

MZ縣的兇殺不是戲——上學或放學路上, 17個孩子被砍, 已證實9名死亡, 新的死亡有待證明。

古人有“月黑殺人夜, 風高放火天”。 錯, 光天化日也可以的。

有員警現身, 教授孩子們“防身術”。

就這麼再一再二顛三倒四人五人六亂七八糟九九歸一, 夏天在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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