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和“引進來”兩大經濟引擎中國該如何用好

今天，博鼇亞洲論壇2018年年會開幕。年會主題是“開放創新的亞洲，繁榮發展的世界”，來自50多個國家2000多位嘉賓將共商合作共贏大計，共謀繁榮發展良方，為亞洲和世界提供“博鼇智慧”，貢獻“博鼇力量”。

2001年2月27日，博鼇亞洲論壇正式成立，這是第一個永久定址中國的國際會議組織。 從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到舉世矚目的特色“外交小鎮”，博鼇變遷見證了中國經濟的發展。 中國經濟也經歷了“引進來”向“走出去”的發展，對外投資和引進外資並舉，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雙輪驅動。

4月9日，騰訊新聞原子智庫與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聯合舉辦主題晚餐會。

針對當前備受關注的中國“對外投資”和“引進外資”話題，晚餐會邀請四位嘉賓共同討論。他們分別是中投公司副董事長、總經理屠光紹，孫冶方經濟科學基金會理事長李劍閣，新希望董事長劉永好，香港里安集團主席羅康瑞。

巧合的是，屠光紹和李劍閣的履歷有相似之處。他們都曾長期在國家經濟部門任職，都曾擔任過證監會副主席。此後，屠光紹在中投公司任職至今，李劍閣曾在中央匯金公司擔任高管。資深的履歷，使他們對中國的對內對外投資有較深的理解。相比較而言，劉永好和羅康瑞則是純粹的商人，前者是中國第一代民營企業家，後者是香港商業鉅子。

他們的產業都遍佈國內外，對“對外投資”和“引進外資”有切身感受。

原子智庫整理了現場幾位元嘉賓近幾年關於這個話題的看法，以饗讀者。我們將第一時間報導騰訊晚餐會內容，歡迎關注。

屠光紹

中投公司副董事長、總經理

對外投資需要做戰略規劃

創新對外投資方式，首先要有戰略規劃的引領，政府和企業應“各司其職，各就其位”，對對外投資進行戰略規劃。根本原則是：能夠與中國經濟高品質發展、產業轉型升級相匹配，能夠提升企業自身競爭力，杜絕盲目、無效、浪費資源的投資。 “作為企業主體，必須明確對外投資的目的，包括獲取境外市場、戰略資源、管理經驗和技術等，不能盲目投資。

前幾年中國企業在海外確實有盲目投資

2015年、2016年，中國企業確實存在一些盲目的、非理性的對外投資。 2017年，國家管理政策調整，投資主體也在自我調整，投資更加理性，盲目投資減少了。不能因為投資下降，就認為中國對外投資沒有了。中國對外投資的體量依然很大，去年仍超過1000億美元。從長期趨勢看，隨著國家經濟實力不斷增長、對外開放的不斷深化，中國企業將越來越走向國際，參與全球配置資源，對外投資的穩定增長趨勢不會改變，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李劍閣

孫冶方經濟科學基金會理事長

產能輸出沒那麼容易

大家認為走出去就可以把過剩產能輸出去，這樣的理解是有問題的。因為過剩產能是對全球而言已經過剩了，比方說鋼鐵產量遠遠超出了全球的需求了。

有人開玩笑說全世界鋼鐵產量中國第一，河北第二，唐山第三，這樣的產能怎麼解決問題？所以不要寄希望於通過“一帶一路”把產能輸出去，而是在本地加以解決。 過剩產能的解決主要還是靠個性改革和產業轉型，我不認為搞“一帶一路”就是為了輸出過剩產能，謝謝。

用對外開放來促進改革

上海自貿區建立至今，已有兩年左右，好像進展也不太令人滿意。我看到中央部門也有不滿意的，地方也有不滿意的，學界也有不滿意的。為什麼呢？在剛剛搞上海自貿區的時候，一些學者就提出一個觀點，說自貿區試驗通常不太容易成功。因為自由貿易一般是國家和國家之間達成的協議和制度的安排。

讓一個地方與其他主權國家進行自由貿易談判，就很難給出有別於其他各地的特殊政策。特別是中央部門怕所謂的監管套利，就是我們講的鑽政策空子。所以，現在看來以點促面的策略似乎也不太成功。 所以，我們要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才能促進改革的全面深化。

劉永好

新希望集團董事長

企業投資海外和國家發展同步

我們出去買的多數是吃的，品質好一點的牛肉、羊肉、牛奶。過去一個多月，我們收購了澳大利亞的一家保健品工廠，都和吃的有關。我們喜歡買健康。

1994年底，美國一個全球最大的飼料企業，準備進行全球的擴張，想和我們合作。我們一看非常好，可以學習他們先進的技術，可以參與國際市場。但是談來談去，最後發現根本不可能。政府審批、資金出海、符合國際標準的企業報表、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一樣東西都沒準備好，我們放棄了。但接下來我們的國家在進步，社會在進步，我們錢也可以出去了，財務報表也清晰了，社會責任的擔當也有了，這個時候中國企業再走出去就會好一些。當我們準備充分的時候成功的幾率就大了。

收購合作是融入全球的過程

改革開放後，中國引進了很多外資，現在有些人突然一下發現中國逐步開始有錢了，中國開始投資了，很不適應。很多人有這樣的慣性思維。中國現在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必須走出去，只有通過走出去才能夠融入世界，能夠在世界經濟舞臺上展示。這時候有一些投資、收購的動作，是正常的，也是應該的。我們並不是錢太多要買買買，不買就燒得慌，而是通過收購合作參與國際化進程，使得國際的規則、辦法、技術拿來為我們所用，我們也融入全球，這是一個過程，很多人從不瞭解、不習慣到逐步的瞭解、認同和習慣，也是一個過程。

羅康瑞

里安集團主席

香港貿易發展局主席

香港要成為貿易服務平臺

單靠貿易已經“養不起”香港了，現在應該讓香港轉變為綜合服務平臺。而貿發局就是一個促成“一帶一路”項目的商業化和市場化平臺，集中不同國家的資源和資訊，在香港醞釀這些投資項目，感興趣的參與方能通過香港進行商業配對，如果投資項目在未來發生爭議，還可以選擇在香港進行仲裁。

一帶一路戰略，香港大有可為

我相信“一帶一路”倡議現在已經成氣候了，但接下去怎麼做才能把它完全落實呢?這是很大的挑戰，因為這個計畫實在太龐大了，所需要的資金和資源需要全世界參與，靠任何單個國家是無法獨自承擔這個責任的。而香港在裡面可以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一帶一路”建設大力發展的勢頭下，上海與香港應各展所長，共同推動國家的“一帶一路”建設。不少上海和內地企業已經選擇香港作為他們對外投資的主要通道，除了資金自由流通外，香港的專業服務一應俱全也是吸引企業利用香港平臺“走出去”投資並購的主要因素。統計是60%的“走出去”的資金都是通過香港走出去的。

附錄 2018騰訊博鼇主題晚餐會議程

主辦：騰訊新聞原子智庫

聯合主辦：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

時間： 2018年4月09日18:00-20:30

地點：海南•博鼇東嶼島酒店海景會議室

議程：17:30-18:00 嘉賓簽到

（18：00-18：30 嘉賓用餐）

18:00-18:05 騰訊公司副總裁陳菊紅致辭

18:05-18:10 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朱民致辭

PART 1 主題演講+爭鳴對話

嘉賓主持：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朱民

18:10-18:30主題1：頂層重構下的中國經濟機遇與風險

演講嘉賓:林毅夫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名譽院長、北京大學新結構經濟學研究院院長

對話嘉賓:Nicholas Lardy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高級研究員

18:30-18:50主題2：對外投資和引進外資如何雙輪驅動？

演講嘉賓:屠光紹中投副董事長、總經理

對話嘉賓:李劍閣孫冶方經濟科學基金會理事長

劉永好新希望董事長

羅康瑞香港里安集團主席

18:50-19:10主題3：中美貿易大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演講嘉賓:Robert Koopman WTO 首席經濟學家

對話嘉賓:Hans-Paul Bürkner 波士頓諮詢公司全球主席

鞠建東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教授、長江學者特聘教授

19:10-19:30主題4：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化解與政府社會資本合作模式

演講嘉賓: 焦小平財政部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中心主任

對話嘉賓: 楊再平亞洲金融合作協會秘書長

張書峰華夏幸福基業股份有限公司執行總裁

19:30-19:50主題5：金融開放中的金融風險防範指南

演講嘉賓:李若穀中國進出口銀行前董事長

對話嘉賓:Stephen Groff 亞洲開發銀行副行長

朱雲來金融專業人士、中金公司前總裁兼首席執行官

洪小文微軟全球資深副總裁、微軟亞太研發集團主席

PART 2 開放式討論

19:50-20:30 討論主題：全球合作如何重塑金融與貿易新格局？

主持人：周皓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副院長、紫光金融學講席教授

—— 騰訊新聞出品 ——

原子智庫

AtomThinkTank

學術顧問

國研中心高級研究員：吳敬璉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名譽院長：厲以寧

但是談來談去，最後發現根本不可能。政府審批、資金出海、符合國際標準的企業報表、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一樣東西都沒準備好，我們放棄了。但接下來我們的國家在進步，社會在進步，我們錢也可以出去了，財務報表也清晰了，社會責任的擔當也有了，這個時候中國企業再走出去就會好一些。當我們準備充分的時候成功的幾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