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時, 陝西有個李徵。 他家境貧寒, 三歲喪父, 母親領著他沿路乞討, 流落到伏牛山中, 在一個小村裡住下。
八歲那年, 李徵入塾讀書。 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 哪來銀錢供他求學。
無奈, 他只好在每天進山打柴的路上, 抽空到學堂窗口偷聽一會兒。 白天聽聽, 晚上練練, 沒有筆墨, 就用手指蘸水在石板上寫。
一次, 李徵正在偷聽, 被先生發覺了。 先生把他叫到屋內, 讓他寫文章。 李徵洋洋灑灑, 文思如潮。
先生大喜, 決定收為弟子, 讓他免費讀書。 李徵勤奮好學, 十三歲人贊門, 十四歲中舉人。
二十歲那年, 皇上開科取士,
這天, 李徵來到南陽獨山腳下, 天色已晚。 前不搭村, 後不搭店, 無處投宿。 他見山下有座破廟, 尚可擋風禦寒, 便進去歇息。
半夜時分, 一陣腳步聲把他驚醒。 他急忙爬起, 順手抄起護身棒, 隔著破門向外張望。
只聽有人哀求道:“老爺饒命, 家有老父老母, 只當賣鳥放生, 功德無量啊!”另一人粗聲惡氣應道:“少噦唆, 馬上送你回老家!”
李徵借著淡淡的月光, 只見兩個傢伙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半夜殺人, 情理難容, 他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箭步躥出, 大喝一聲:“哪裡去!”
那兩個傢伙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 棒子已經打到頭上。 兩個傢伙還以為是山神顯靈,
李徵忙替那人解開繩子, 那人躬身便拜。 原來此人名叫張忠, 鄧州人, 也是應試進京的舉子, 今夜借宿山后員外家。
那員外見他行李沉重, 起下圖財害命之心。 趁他熟睡之機, 把他用繩綁了, 借更深夜靜, 殺人滅口。
當下, 互報年庚, 結為金蘭。 李徵為兄, 張忠為弟。 次日, 一同進京。 兄弟二人來到京城汴梁, 在一個偏僻小巷, 找了個店鋪住下。
開科那天, 二人起了個早, 吃過飯直奔考場。 此時趕考舉子陸續到齊, 監考官正襟危坐。 考卷發下, 李徵看了看, 略加思索, 揮筆而就。
眾考生望著第一個交卷的李徵, 紛紛驚歎不已。 張榜那天, 兄弟二人同去觀看。 滿懷信心的李徵從頭到尾看了幾遍, 榜上無名。
張忠還行, 中了三甲進士。
張忠攙扶李徵, 回到店裡。 李徵左思右想, 再也按捺不住, 大罵主考官妒賢嫉能。
張忠勸道:“留得青山在, 還怕沒柴燒?三年後再來, 總不會還是這傢伙當主考。 ”
李徵歎了口氣說:“囊中之錐, 鋒芒畢露。 如今奸臣當道, 朝綱昏亂, 為兄今生難有出頭之日了。 ” 李徵心事沉重, 決定回家。
張忠死死挽留, 也難以強求。 張忠無奈, 只得送李徵出京。 送了一程又一程, 張忠還是難捨難分。
李徵含淚道:“送君幹裡, 終有一一別。 青山不改, 綠水長流, 弟兄後會有期, 分手了吧。 ”
張忠泣不成聲, 拉著李徵說:“小弟大難不死, 始有今日, 全是見長再造之恩。 眼下小弟無力相酬, 望兄長一路保重。
說罷, 二人酒淚而別。 原來, 這場科舉的主考官姓劉名平, 是當朝太師蔡京的爪牙。
蔡京的外甥姓李名微, 與李徵的“徵”只是筆劃之差, 但二人的才華卻有天壤之別。 李徵文章字字珠璣, 李微文章文理不通。
然而, 劉平為了拍蔡京的馬屁, 來了個偷樑換柱, 調了卷子。 李微高中狀元, 李徽名落孫山。
卻說李徵告別張忠, 一路上前思後想, 憂鬱成疾, 病倒在襄城縣的一家客店裡, 一連半月不能起床。
店家看他是個窮讀書人, 刮不下油水, 便天天催促他動身。 李徵一怒之下, 決意離開客店。
誰知臨出門, 店家催要店錢, 收走了他僅有的幾串小錢, 還脫去了他的長衫。
就這樣, 面黃肌瘦, 破衣爛衫,
一天, 李徵走到鎮平與內鄉交界的地方, 忽聽前邊鳴鑼開道。 抬頭一看, 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 簇擁著一頂八抬大轎走來。
他突然感到心裡煩躁、身上發癢, 滿腔怒火直沖腦門, 恨不得把天下的貪官污吏一口吞下。
只見他全身一抖, “吼”的一聲, 化作一隻吊睛白額大虎, 向八抬大轎撲去。 從此, 這只老虎就經常出沒在內鄉縣默河兩岸的樹林裡。
又一年的一天, 官道上過來一隊人馬。 前有轎子, 後有因車, 幾百兵士手持長矛大刀, 護衛在前後左右。
這轎子裡坐的, 正是當年的主考官劉平, 囚車裡押的, 則是湖北均縣的知縣張忠。
原來, 張忠到均縣上任後, 減負養民,懲處惡紳,還殺了一個姓齊的黑心財主,這姓齊的正是劉平的岳父。
劉平獲知此訊,惡氣橫生,稟明蔡京,帶著一哨人馬來到均縣,不問青紅皂白,把張忠五花大綁,送京城問罪。
這隊人馬順著官道,來到默河橋頭,有一地保攔住路說:“河對岸有猛虎傷人,請劉大人改道而行。”
劉平一聽暴跳如雷,下令左右兵士弓上弦、刀出鞘,繼續行進。剛剛過橋,只聽樹林裡大吼一聲,跳出一隻白額吊晴大虎。
兵士們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四散逃去。那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直奔轎子。
劉平還沒從轎內爬出,老虎就抓破了他的臉皮,又扒開了他的肚子,掏出了黑血淋淋的五勝六腑來。
見此情景,閃車裡的張忠也驚嚇得昏了過去。待張忠迷糊醒來,就聽有人說:“兄弟受驚了。”
張忠覺得聲音好熟,學眼一看四下無人,唯有那只老虎伏在他面前流淚。難道是老虎在說話?
張忠品味剛才那句話的聲音,和當年李徵一模一樣,不覺對老虎失聲大哭道:“哥呀!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老虎長歎一聲說:“一言難盡,今我生食劉平,大仇已報,以後隱居深山,老死泉下,兄弟緣分盡矣!”
頓了片刻,老虎接著說:“只是高堂老母終難放心,還望兄弟照料二。”說罷,伸開雙爪,扯破囚籠,放出張忠。
張忠就地而拜,淚如雨下,哭著說道:“兄長兩次救弟,恩德終生難忘,兄母即弟母也!”
老虎聽罷,雙淚長流,伏地點首作拜,然後,長嘯一聲,直奔伏牛山中。
張忠脫險後,把李微的母親接到府上,又在默河岸邊為李微樹碑立傳。
隔了幾百年,清朝的內鄉詩人李袞,對李微化虎的故事感慨萬幹,歎曰: 獨居萬人深,虎多人不禁。李徵雖化虎,猶憂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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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負養民,懲處惡紳,還殺了一個姓齊的黑心財主,這姓齊的正是劉平的岳父。劉平獲知此訊,惡氣橫生,稟明蔡京,帶著一哨人馬來到均縣,不問青紅皂白,把張忠五花大綁,送京城問罪。
這隊人馬順著官道,來到默河橋頭,有一地保攔住路說:“河對岸有猛虎傷人,請劉大人改道而行。”
劉平一聽暴跳如雷,下令左右兵士弓上弦、刀出鞘,繼續行進。剛剛過橋,只聽樹林裡大吼一聲,跳出一隻白額吊晴大虎。
兵士們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四散逃去。那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直奔轎子。
劉平還沒從轎內爬出,老虎就抓破了他的臉皮,又扒開了他的肚子,掏出了黑血淋淋的五勝六腑來。
見此情景,閃車裡的張忠也驚嚇得昏了過去。待張忠迷糊醒來,就聽有人說:“兄弟受驚了。”
張忠覺得聲音好熟,學眼一看四下無人,唯有那只老虎伏在他面前流淚。難道是老虎在說話?
張忠品味剛才那句話的聲音,和當年李徵一模一樣,不覺對老虎失聲大哭道:“哥呀!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老虎長歎一聲說:“一言難盡,今我生食劉平,大仇已報,以後隱居深山,老死泉下,兄弟緣分盡矣!”
頓了片刻,老虎接著說:“只是高堂老母終難放心,還望兄弟照料二。”說罷,伸開雙爪,扯破囚籠,放出張忠。
張忠就地而拜,淚如雨下,哭著說道:“兄長兩次救弟,恩德終生難忘,兄母即弟母也!”
老虎聽罷,雙淚長流,伏地點首作拜,然後,長嘯一聲,直奔伏牛山中。
張忠脫險後,把李微的母親接到府上,又在默河岸邊為李微樹碑立傳。
隔了幾百年,清朝的內鄉詩人李袞,對李微化虎的故事感慨萬幹,歎曰: 獨居萬人深,虎多人不禁。李徵雖化虎,猶憂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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