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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樓蘭:《滿架薔薇一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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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架薔薇一院香》

文:大漠樓蘭

作者:大漠樓蘭, 本名康敏, 甘肅天水人。 中學教師, 愛好文學, 喜歡旅遊。 天水杜甫學會會員, 天水地方誌會員。 有文章在天水報刊、雜誌發表。

校園裡幾架薔薇花開了。

粉色、白色的花朵開得那樣濃密, 那樣熱烈, 仿佛一段夏日裡盛滿愛意的時光, 讓人看見想起都是美好的、醉人的。

唐代詩人高駢的《山亭夏日》裡有詩句“綠樹陰濃夏日長, 樓臺倒影入池塘。 水精簾動微風起, 滿架薔薇一院香。 ”讀了此詩都覺滿口噙香, 香風徐徐自來。

一枝普通矮小的薔薇, 被移栽在校牆邊, 和其他爭奇鬥豔的花相比, 實在是有點不起眼, 她就那樣一直默默無聞的生長著, 並不因自己渺小而自卑, 無畏風雨, 無懼冰雪。 前兩年我曾留意過她的身影, 在成長的日子裡, 她的堅韌和繁茂讓我驚歎。

當初是多麼小的一樹薔薇啊!第一年便攀牆而上, 開著幾朵稀疏的花朵, 幽香淡淡的, 湊過去, 便覺得清香襲人, 花叢低低的、在陽光下暖暖的開;再過一年去看, 又長高了許多, 花開之際, 會被一縷花香吸引過去, 細嗅半天, 那一天的生活便也有了花的色彩和香味, 單調忙碌中添了一絲明豔和淡雅, 這一天, 似乎花香點亮了枯燥的生活。

也會被其他的花朵吸引而去, 迎春、丁香、牡丹、連翹,

櫻花, 但是這些花朵的時間卻很短暫, 有的連一個星期也開不夠, 便有些遺憾, 但是薔薇卻不同, 花期不僅長, 而且開起來滿園香, 真有點“不搖香已亂, 無風花自飛”的美態, 想想那種情致, 就覺得特別嫵媚動人。

你看, 當初的一樹已經繁衍生息了數枝, 在學校圍牆上, 密密的形成了一道花牆, 用繁花似錦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在茂密的枝葉間, 幾朵一簇, 白中帶粉, 粉中加白, 密密匝匝, 白的粉的花瓣, 層層疊疊, 黃的花蕊, 錯落有致, 韻味悠然, 從上至下, 如繁星, 如錦緞, 像花瀑, 翻牆越界, 鋪排成一片花海, 一道花霧, 雖沒有十裡花廊可比擬, 卻也開的氣勢蔚然, 令人矚目。

薔薇花的花朵沒有牡丹的大氣嬌豔, 香味也沒有玫瑰的芬芳。 她是那種小家碧玉般的秀氣和嫺靜,

花朵盤兒雖小, 但是那種花朵的繁密卻是令人陶醉的, 讓人愛戀的, 她似乎覺得自己就是普通的, 平常的, 絲毫不想張揚, 卻又驚豔了我們的眼眸, 她們有的就像穿著粉色、白色裙子的天真少女, 可愛清純;有的卻泛起浪漫情懷, 好似思春的少婦, 在喟歎花事荼靡, 華年易逝;還有的則像閑倚門扉的老嫗, 在醉心回味那亂紅飛度, 穿香而過的笛音, 看著滿架薔薇, 仿佛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往日時光, 唇邊漾起一抹微笑, 許多遠去的芳華就在眼前, 那麼耀眼, 那麼難舍 ……忍不住湊過去, 那香味兒, 也是清幽的, 絕不濃烈, 香的淡雅、自然、隨風飄來, 便覺悠悠的入鼻、沁心入肺, 心中就像被花朵的香洗過一般,
透明、澄澈、清香, 渾身的肌膚、骨頭都浸了花的媚, 這一架薔薇啊, 竟引起了我無限的悵然。

每一朵花都是生命的綻放, 無論她是明豔的還是不起眼的, 在自己的世界裡, 獨放異彩, 這一季, 綻放過, 用最熱烈的色彩和芬芳, 把自己最美的姿態展現出來, 所有五月的心事都被催開, 明媚著, 點綴著, 無論人們看得到或者看不到, 無論你欣賞還是默然路過, 她都會開成最美的模樣, 似乎在昭示人們:“我只為自己而開, 為懂我的人們而開, 在每一個遇見的刹那, 你看到了我的繁密的花朵, 聞到了我的馨香, 我遇到了那個喜歡與我歡喜與我共語的人, 此生足矣!”

不用地老天荒, 就這樣靜靜地依偎片刻, 我們不曾經歷初相遇的美好, 既然那些美麗的邂逅太遙遠,

那就只這瞬間的溫柔守候, 我在時光裡打坐, 用最美的禪語與有緣人對白, 有風側耳傾聽我花開的細語, 送你一懷幽香, 有鳥兒在我的枝頭棲息鳴唱, 每一朵花都是你我心間的溫暖, 都在問候彼此安好, 你來我溫柔以待, 花香錦帳, 伴你一程;你去, 我花香長亭, 揮手道別, 夢鄉依依, 從此, 路漫漫, 各自珍重。

人啊, 需要多少次別離和傷感, 才會學著淡然!你看那薔薇, 綠色的柔枝上, 花兒有含苞待放的, 有正在盛放的, 還有枯萎凋謝的, 落英繽紛, 這多像人的生命啊, 從新生到死亡, 每一個輪回都是那麼相似, 那些花朵象已經悟透了生死, 所以她只在開時就極盡能力的開, 即使繁華落幕了, 也會淡然自若, 撒一地花瓣雨, 靜靜地歸於泥土,隱於塵埃,而根卻緊紮在地裡,用她的頑強延伸滋長,拓疆擴土,等待來年的繁花滿樹。

我有點訝異薔薇的偉大了,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鋪滿一架牆了,細想人世間那些歲月裡的滄桑,所有的憂傷往事,在這一架架薔薇面前都會雲淡風輕起來。

不必迷茫,不必計較荼靡花事了,人生苦短,一切只記得她盛開的模樣就好!

有風吹來,薔薇花開了,滿院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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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歸於泥土,隱於塵埃,而根卻緊紮在地裡,用她的頑強延伸滋長,拓疆擴土,等待來年的繁花滿樹。

我有點訝異薔薇的偉大了,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鋪滿一架牆了,細想人世間那些歲月裡的滄桑,所有的憂傷往事,在這一架架薔薇面前都會雲淡風輕起來。

不必迷茫,不必計較荼靡花事了,人生苦短,一切只記得她盛開的模樣就好!

有風吹來,薔薇花開了,滿院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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