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惨案蒋介石把各个列强得罪了个遍，完成北伐成奇迹

文｜周渝

1945年日本戰敗后， 蔣介石親自指定了12人作為應該向遠東國際軍事法庭起訴的戰犯， 其中所謂的“支那通”就占了8人（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本莊繁、磯谷廉介、和知鷹二、影佐禎昭、酒井隆、喜多誠一）。 這不奇怪， 自民國建立以來， 正是日本陸軍在華特務機關中的“支那通”們， 親手書寫了一部侵華指導史。 他們無疑都是以實現日本軍國的野望為目的， 但在不同時期， 不同人， 表現又各不相同， 甚至互相矛盾。

歷史如萬花筒， 變幻莫測亦不乏荒誕。 石原莞爾是九一八事變的主謀， 誰能想到這個侵華元兇在1911年駐扎朝鮮時，

聽聞辛亥革命爆發， 竟激動地帶著士兵到山頂上歡呼萬歲。 再如抗戰時期， 對中國人充滿敵意， 一再提醒日本人要將“支那民族殘忍的一面牢記在心”， 對國民黨亦仇恨入骨的佐佐木到一， 曾經亦對國民黨與孫中山充滿了崇拜與幻想。 石原與佐佐木都是著名的“支那通”， 在中國從事著間諜性質的工作。 90年前， 日本以保護僑民為名出兵山東而釀成的濟南慘案， 不僅是國民政府建立以來與日本發生的首次重大沖突， 亦對日本軍部對華政策產生深遠影響， 是近代中日關系史上的重要拐點。

濟南慘案對于尚未完成統一的國民黨人而言無疑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日軍先后三次出兵山東， 其對膠濟線及滿蒙的野心昭然若揭。

事件期間， 蔣介石曾于5日到黨家莊與馮玉祥、黃郛、王正廷等人商議對策。 蔣認為“以國家民族大計先后緩急之理勢論之， 應以先求國內統一為宜”， 主張“忍耐”。 11日， 北伐軍又接到蔣介石的命令， 繞道德州， 繼續向京津進軍。 在蔣發給馮玉祥的電報中， 有“正如兄意， 對日暫取不抵抗主義”之語。

由此受濟南慘案之影響最直接的， 是蔣介石的南京國民政府。 決定繞道北伐后， 蔣介石于5月13日正式下令：第一集團軍（蔣介石嫡系）一部分留駐魯東， 監視日軍；一部分由平陰附近渡河， 與第二、第三集團軍相呼應， 進取德州。 第二集團軍（馮玉祥部）以主力部隊沿京漢鐵路東方地區北上， 攻略河間、保定， 直搗京津；第三集團軍（閻錫山部）則與第二集團軍相聯系，

主力由京漢線西北地區活動， 威脅敵之側背， 會取北京。 這個調整， 導致在北伐的最后關頭， 蔣介石親率的第一集團軍多數部隊未能參戰。 也就是說受濟南慘案的影響， 蔣介石放棄了親自率軍進軍京、津地區的可能性， 從而推遲了他個人對華北地區的控制， 也為日后蔣閻馮中原大戰埋下隱患。 從這個層面上看， 對南京國民政府的統治格局影響極為深遠。

其次是南京政府與美國的關系發生了微妙變化。 縱觀整個北伐戰爭， 蔣介石可以說把列強都惹了個遍， 先得罪英國， 后與蘇聯決裂， 濟南慘案又與日本交惡， 最后能完成北伐， 也算是個奇跡。 但正因得罪了諸多列強， 外交方面一直居于次要地位的美國反而受到了重視，

國民政府在對美建交上有了新的考慮。 在濟南事件后， 親日派的外交部部長黃郛下臺， 取而代之的是親歐美派的王正廷。 與歐美合作以牽制日本成了日后南京政府考量的外交策略。

濟南事件對日本方面的影響同樣深遠。 日本軍部中， 原本親近國民黨一派“支那通”態度發生了極大轉變， 例如在事件中被毆打和游街的佐佐木到一， 對他曾抱有極大好感的國民黨的態度發生大反轉。 他在自傳中提及這段經歷時寫道：“經歷了濟南事件后， 我的夢完全破滅了。 我不得不覺悟到， 廣東時代的我實在太幼稚了。 ”佐佐木產生了一個很怪異的疑問：“革命是不是使中國變得自大和傲慢了？”

濟南慘案過去還不到一個月，

以河本大作為首的日本關東軍激進分子就制造了皇姑屯事件， 炸死了張作霖。 據佐佐木到一自述， 謀炸張作霖的計劃正是他鼓動河本大作進行的， 之所以這么做， 是“要趁此機會一舉將張作霖除掉， 將天下交與沒有什么自我主張的偽新人張學良一派手中， 然后把他的胳膊使勁兒反擰上去， 一氣呵成地解決滿蒙問題”。 當然， 讓關東軍始料未及的是， 接手奉軍的張學良竟沒有與日方合作， 反而宣布東北易幟， 讓南京國民政府完成形式上的統一。 河本大作的冒險嘗試終究是失敗了。

盡管日本軍部的“支那通”們也曾為所謂中國的統一而東奔西走， 出財出力， 但到了1928年濟南事件后， 他們又成為最不愿看見中國統一的人。 此后日本軍部對華政策日趨激進與野蠻，對中國的分化陰謀始終未停止。尤其是以關東軍為主的一夕會軍人，對滿蒙的垂涎已至喪心病狂之地步。終于在1931年9月18日夜晚，擅自發動了一場軍事冒險行動——九一八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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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日本軍部對華政策日趨激進與野蠻，對中國的分化陰謀始終未停止。尤其是以關東軍為主的一夕會軍人，對滿蒙的垂涎已至喪心病狂之地步。終于在1931年9月18日夜晚，擅自發動了一場軍事冒險行動——九一八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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