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令狐卿
無錫職業技術學院近日被曝光強迫學生搬遷宿舍， 理由據說是將條件好的宿舍騰空給留學生用。 學生更憤怒的是， 在搬遷后， 本國生的6人宿舍將升級改造為留學生的2-3人間。 視頻顯示， 抗拒校方決定的學生與老師發生言語沖突， 學生起哄讓他們“滾”， 輿論很是嘩然。
隨后無錫職業技術學院給出官方回應， 承認了讓現在學生搬遷宿舍是為了安排留學生住宿， 只是一再強調宿舍是學校的公共資源， 調整是學校的常規工作， 之前經過多次專題研究， 而且搬遷“秩序平穩”。
校方的說法和網絡信息相互印證，
因為留學生區別待遇的問題引發網絡輿論燃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早在四年前就有“江蘇政府高額補貼外國留學生、國內貧困生想不通”的貼文， 稱外國留學生來蘇學習每年獲得5-9萬元資助。 不過后來官方有過回應， 稱5-9萬元資助是作為獎學金的形式發放， 并非人人都有份。 根據官方提供的數據， 2014年享受該項目獎金的學生共482人， 僅占在江蘇就讀留學生總數的2.4%。
給予優秀留學生高額獎學金是不少國家的慣例，
如果因為文化交流或者其他必要的外交考慮， 資助留學生來華學習當然不該反對， 但規模要適度控制， 并且存在著一個底線， 就是不能以犧牲本國學生的利益為代價。 如果執行富養留學生、窮養貧困生的做法， 在國內外學生群體中造成零和游戲， 那引發反對就在預料之中。
（2018年6月29日， 太原理工大學國際教育交流學院舉行畢業典禮， 來自非洲不同國家的留學生即將告別校園。 ）
留學生現象也是國際教育資源在全球范圍進行配置的結果， 但我們看到，
為引進留學生提供基本的優待是可以的， 但國際通行做法是給少數優等生資助， 而不是無分優劣、花錢“買”留學生以壯大國際化程度。 2017年全國有近50萬留學生， 年增速在10%以上， 在消化如此龐大的人群時， 是不是遵循了引進留學生所應考慮的規律， 很值得追問。
在教育部預算和地方預算低調地為留學生擴大財政支出的同時， 輿論中對留學生擴大規模的批評愈發強烈。 個別留學生在華的劣行被放大， 留學生預算與義務教育預算也被對比， 引起不必要的對立情緒。
過度厚待留學生的情況已經引起社會紛爭， 它很容易被拿來與貧困生幫扶的實際作比較。 關鍵是， 一旦比較就會發現兩下的差距， 體現出財政的意愿對內、對外存在著厚此薄彼， 國民心意難平也就在所難免。 無錫技院的學生抗議不只是個案， 更是國民情緒的征兆。
（2018年7月5日， 中國地質大學絲綢之路學院， 外國留學生展示篆刻作品。 近日， 中國地質大學絲綢之路學院首屆本科、碩士和博士生畢業， 97名留學生被授予學位。 ）
一個更大的問題在于， 不惜一切代價地吸引外國留學生來華， 除了財政上“慷慨”的付出， 如何讓留學生政策促進多元文化的生長， 如何將這股“異質”群體融入現有的教育生態， 也是值得反思的問題。
無錫技院學生的憤怒讓許多國民感同身受， 義務教育還有那么巨大的欠賬缺口要補， 大學里還有許多貧困生。 當下高校補助貧困生的標準， 約為每人每年3000元， 一旦只要發現貧困生話費超標就可能斷絕資助。 如此少、如此苛刻的做法對照那么多、那么寬泛的留學生補助， 難免引發大學生的不滿。
總之， 我們不是反對留學生來華， 但吐槽留學生住宿條件好、補貼高一再成為輿論焦點， 決策是不是做了內外權衡、是不是量力而行？如果富養留學生與窮養貧困生真成了零和游戲， 這就是要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