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市場經濟不景氣， 老闆周大河最近百爪撓心。 公司訂單逐月遞減， 收入下降， 現金流緊張。 周大河決定要減人20%， 先從車間操作人員開始減員。
老闆找來車間主任林海， 讓他根據工人技能情況， 提出一個裁員名單給HR。 林海當時就懵圈了， 許多員工都是跟著他從老家來的鐵杆兄弟， 工作上抱團， 技能上也領先， 從來不給林海掉鏈子。
林海思前想後， 腦殼想得發木， 也沒有提出這個名單。 林海找老闆商量， 現在訂單少， 開工不足， 大家都理解， 但是困難都是暫時的， 現在把員工減掉， 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容易。
老闆有點惱， 生氣對林海說：廠子沒有訂單， 還養什麼員工？再說了， 以後行業好起來， 熟練工排著隊求著來。 老闆心想， 還要哄住林海， 否則這麼員工鬧事， 還真不好收拾。 人嘛， 不就是圖倆錢嗎？給林海漲點工資， 他就乖乖去想辦法了。
老闆話鋒一轉， 對林海說：減人是一個難事， 人少了活不見得少， 大家更累了， 你是車間主任， 也不好管理。 考慮到管理難度加大， 每個月給你漲二千元工資， 但你要抓緊把減員和穩定的工作做好。
林海還沒有回到車間， 消息已經先到了。 有些員工堵住林海：大家都是跟著你出來混的老鄉， 聽說老闆給你漲工資，
林海推開老鄉， 啥話也沒有說， 內心感到淒涼。 自己為了保護老鄉兄弟， 可這幫員工卻這樣編排他？！林海寫好辭職信， 找到周老闆：這些員工都是窮苦人家， 全靠工資討生活。 你想減人加量， 又要馬兒跑， 又不給喂草， 我下不了手， 我辭職了， 我不想被人戳脊樑骨。
林海淩晨起床， 準備悄悄去車站。 當他走出房門， 發現門口站著二十幾個員工， 大多數都是他從老家帶來的老鄉。 一位老員工對林海說：昨天我們聽風就是雨， 誤會你了。 這個周老闆就是周扒皮， 我們也不跟了。 我昨天托朋友， 向他家親戚家工廠介紹了你， 他們希望你帶著我們過去。
上午， 周老闆帶著HR來到車間， 發現骨幹員工都辭職走了， 車間陷入半停產。 這批訂單還沒有交貨， 熟練工已走了一大半， 周老闆徹底抓瞎， 傻在原地。 老闆深深歎了一口氣， “人心啊”， 也不知道他在說工人， 還是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