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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教授為一株草建了一座院子,成江南草圣

每天一條獨家原創視訊

王大蒙, 無錫人,

人稱「江南草圣」。

在江南大學教書30年,

退休后研究起了最不起眼的東西——

菖蒲, 一種小草。

他養的菖蒲, 一盆可估價上萬元,

但他從來不賣,

他辦的展覽, 也不收一分錢門票。

「中華民族是一個信仰草的民族,

這種感情是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沒有的,

菖蒲和我是知音、朋友的關系。 」

三年前, 他為了這株小草, 造了一座園子。

面積100多平方公尺,

有山石、有流水,

幫他造園的華雪寒, 是當代園林大師,

全國各地有20多座私家園林都出自他手。

園子靠養, 越養越活,

如今墻上的鐵線蓮盛開,

園中植著菖蒲百來盆,

到了最生機勃勃的時節,

「人到無錫, 不可不看菖蒲。

而論菖蒲, 則不可不知王大蒙。 」

我們去拜訪了大蒙老師和他的「蒲園」。
自述 王大蒙 編輯 譚伊白 王大蒙的園子造在無錫南邊的一片別墅區, 倚靠著太湖, 水汽很足。 到了傍晚的時候, 水汽會慢慢地圍攏過來, 滋養園子里的一切生物。 王大濛就在這個「蒲園」里靜心做他的太湖散人, 每天精心打理、照顧菖蒲。
他早起后的第一件事是去看這些小草, 早飯沒吃首先賞草, 再看看小院里哪朵花開了, 哪棵樹冒了新芽, 魚兒是否開始繁殖, 是否有鳥兒來安家。 先要耗去一兩個小時。 菖蒲這種草木植物, 生于沼澤地、溪流或水田邊。 南宋陸游就曾經寫到「雁山菖蒲昆山石」, 把它供在自己的書案上面, 讓它天天陪伴著, 是文人最喜愛的植物之一。 古代文人每年要為菖蒲過生日, 在農歷的4月14日, 估計全世界沒有第二個國家會為一棵小草過生日。
而王大濛本人, 地道的無錫人, 南人北相, 不修邊幅的外表下其實有敏感細膩才情四溢的內心。 他聊起菖蒲的品性、養護心得、傳統文人喜好甚至西方的建筑和音樂, 都深于思索, 30多年教書的底蘊和經驗如今都被用進生活里。 大濛先生早年畢業于南藝, 之后在赫赫有名的江南大學設計學院教書。 幾年前退休, 他把現在這個階段稱為「藝術創作最好的時期」。 菖蒲進入他的生活, 大概是十年前, 當時沒有人玩這個東西, 無錫古玩市場偶爾會有人拿來賣, 沒人要,他就開始學著接觸菖蒲,甚至自己去山野采集。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院子里養著一兩百盆菖蒲,常有人上門拜訪向他討教,甚至很多年輕人愛上了種菖蒲,他說:「這是好事,中國人對一顆草的感情是很特殊的,是根深蒂固的。中華民族是個信仰草的民族。」 蒲園也是為了菖蒲而建的,草養得多了,自然需要有一方天地。園子的面積不大,100多平方公尺,出自造園大師華雪寒的手。圍墻被抬高了,走出大門進入了世俗,門一關就進入山林,大隱隱于市。 以下是王大濛的自述。 如果說我是江南草圣,我真是不敢當,我覺得這個小草對我很有幫助,它與我是知音、朋友這麼一個關系。 現在我就是退休了,退休以后就是另外一種生活,更愜意、更自由,我喜歡做的藝術還是繼續著。我覺得和植物交朋友,我給予了它,它也會給予我。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不一定你對他多好,他對你就有多好。和花草的關系非常純真,一點都不打折扣,它發芽了、開花了、結果了,會給我每一個時間段很多的驚喜。 菖蒲它是一個文化性很強的植物。早在南宋,文人已經在這棵小草上賦予了很多價值。文人在深山里面找到了這一棵草,總結了它有四個品格——忍寒苦,伍清泉,安淡泊,侶白石。這都是文人最推崇的,幾千年敬重的品格。 我覺得中國人對一棵草的情感,那是世界上任何的民族沒有的。文學上也經常來表現一棵小小的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中華民族就是一個草的民族。 我記得我小時候到一個無錫畫畫的老先生家里去,我不懂,他的案子上面擺著一個綠油油的,翠綠翠綠的這麼一盆草。我當時就想用我的手去摸,老先生說小孩子家不要摸。我后來在想,文人對這棵小草,他都不讓你摸,他是那麼地愛護,那麼地重視擺在他讀書的案頭。 但有一段時間內菖蒲的文化也斷過,幾代人都不知道這個小草是什麼草。于是我開始用我所學來普及它,辦了兩次展覽,出了一本書,讓大家都知道這棵草的文化性,也把這個文脈,從唐宋元明清到民國把它疏通了。 怎麼欣賞菖蒲:短、細、密 其實有時候我也問我自己,為什麼以前的文人喜歡這個不漂亮的小草? 菖蒲它確實不好看,這個問題讓我想到我們中國的繪畫、中國的器物、中國的園林,我們所有的中國的藝術都是很樸素的藝術。都不扎眼的。 揚州八怪的第一畫家叫金農,他把菖蒲的美總結了三個審美標準,就是短、細、密,就是要種得文氣,它是菖蒲最美的一個狀態。所以種菖蒲的時候不能給它肥料,你要給它肥料的話,它的葉子就猛長,長得很粗,它是好看,但沒有精神符號的植物中國人是不種的。我們中國人對植物是有要求的,他不是為了眼睛的愉悅,他是為了心理的滿足。 菖蒲的種類細分可以有很多種,因為容易受環境因素影響發生變異,所以品種的鑒定是很有難度的。 明代《遵生八箋》把菖蒲分為六種:金錢、牛頂、臺蒲、劍脊、虎須、香苗。《花鏡》中也將菖蒲分為六種:金錢、牛頂、虎須、劍脊、香苗、臺蒲。凡是盆種的,比較常養金錢、虎須、香苗這三種。

金錢菖蒲是中國菖蒲種類的主流,葉短而秀氣,以中間為圓心發散開來而形成一個球形的形狀。但它比較容易腐爛,養護比較困難。

虎須菖蒲的葉子更為細長,形狀更四散開來,不會特別以圓心集中。 日本人還有有棲川、正宗、極姬、貴船苔等很多品種,但都是由中國傳過去的。 而菖蒲的種植,往往是盆栽和附石兩種。我就常常去太湖邊尋太湖石,回來刻字、雕琢、打洞,將菖蒲種上,有一種把山野帶入了自家的舒適感覺,也把心帶進了深山小溪,成了我「臥游」的媒介。 菖蒲有香氣,它的香有一點獨特,特別的提神。有趣的是,中國的香氣是線性的,徐徐而來,帶有一種精神的欲望,能把你帶到一種很遙遠的,虛虛的,沒有物質追求的那麼一個地方。 西方人的香就是有體積的,甚至于它是撲過來的。所有的西方的藝術都是帶有體積的,比如說西方的雕塑、西方的交響樂等等。

 為一棵小草造一座園 

以前我住在公寓樓里面,陽臺上面擺個幾盆而已,也養不好。退休以后我就全身心的投入,后來我自己也造了個園子,養菖蒲就更好養了。 我這個蒲園是在無錫的南邊,有了這個園子,就跟大自然不隔絕了。我記得我以前住在公寓樓里面,外面下雨、刮風、下雪,我好像很茫然,很木訥,但是住進園子以后,我對春夏秋冬特別敏感。 園子是我一個好朋友叫華雪寒,他幫我造的。這個人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他在我這挖了個池塘,造了一個半橋,房子的水邊可以挖進去,使你感覺到我這個房子是建在水之上,這個水是通向遠方的。 但實際上沒有,它就是一公尺這麼一個深度,但是他通過藝術的方法,讓你有很多遐想,他說借不到天了,我們可以借地。我覺得園子不在于大小,小一點沒關系,山水畫里面有一句話咫尺有千里之勢。中國文化它就是以小見大。 園子一定要養,比如說我這個墻上的藤,要按照什麼方向爬,它跟圍墻什麼關系,這個都是我畫畫的本行,那麼我就是要把它想象成一個立體的畫,把這個植物引上去,所以這個都需要花時間,花精力來不斷呵護它,你才能越做越好。 植物大概可能有五六十種,我不是純粹種菖蒲,我覺得人生應該就像一個美餐一樣,你光吃紅燒肉,你不喜歡吃什麼炒三鮮,這個有一點虧。人生佳肴那麼豐富,你應該多品嘗,才是不虧待自己的胃口。 除了菖蒲外,我種了40幾盆萬年青,50多盆蘭花,還有墻上爬的鐵線蓮,最近剛剛盛開了,它的名字叫「綠玉」,特別的美。 它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品種,白里泛綠,雅致極了。西方的品種色彩艷麗的也很好,但綠玉更加文氣耐品。 人生不能像個動物白來人間一趟 實際上我這個人比較樸素,也比較實在,我最討厭的就是裝。我不敢稱自己是個文人,我只能算是文人的發燒友,文人的粉絲。 因為在我這個年齡段,在成長道路上都是文化的貧血兒。讀書的時候沒有書讀,困難時期要長身體,沒有肉吃。后來就上班了,我在無錫的鋼鐵廠去煉鋼鐵了。

改造后的茶爐 我的爺爺是匠人,我的父親也是木匠,我也學過三年木匠,所以大家看我什麼雕石頭、雕木頭、做茶則,動手能力還算強的。平時也喜歡改造東西,家里最有趣的是一個收來的民國時期的保險箱,我給改成了茶爐。

王大濛畫作 后來還是運氣好,我去讀了南京藝術學院,讀了大學,改變了我對知識的渴望,改變了我的人生。后來就一直在江南大學當副教授,教到退休,也帶出了好幾個研究生。所以我覺得我的人生還是蠻幸運的。現在我能夠這麼一種狀態,我自己覺得也很滿足了。 菖蒲對我的改變很大,它在當代也火了。也有說品茶是一大俗,菖蒲是一大俗,現在玩什麼就是「俗得很」。我也在想,為什麼我們把古人有深度、有文化的東西「玩」俗了?或許是因為不應該帶有任何的功利心,得帶著情趣、好玩的心態。 以前我在大學里教書,雖然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但是退休以后,慢慢我才真正的知道我的靈魂里要什麼東西。很多人都說「把玩」,以前一講到玩,會想到你這個人是玩世不恭的玩,游手好閑,吊兒郎當。其實玩這個詞,是很高級的一個詞,玩是沒有功利性的。 什麼叫藝術?藝術即游戲。我這個園子和植物,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我的精神的需要,它們將來都要離我而去,但是我覺得人生就是要充實一點,使你的精神世界得到升華,養我的心。不然的話,你就等于一個動物白來一趟,吃得飽飽的,養得白白胖胖的,只是一個軀殼。

與其說我養菖蒲,不如說菖蒲養著我。

沒人要,他就開始學著接觸菖蒲,甚至自己去山野采集。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院子里養著一兩百盆菖蒲,常有人上門拜訪向他討教,甚至很多年輕人愛上了種菖蒲,他說:「這是好事,中國人對一顆草的感情是很特殊的,是根深蒂固的。中華民族是個信仰草的民族。」 蒲園也是為了菖蒲而建的,草養得多了,自然需要有一方天地。園子的面積不大,100多平方公尺,出自造園大師華雪寒的手。圍墻被抬高了,走出大門進入了世俗,門一關就進入山林,大隱隱于市。 以下是王大濛的自述。 如果說我是江南草圣,我真是不敢當,我覺得這個小草對我很有幫助,它與我是知音、朋友這麼一個關系。 現在我就是退休了,退休以后就是另外一種生活,更愜意、更自由,我喜歡做的藝術還是繼續著。我覺得和植物交朋友,我給予了它,它也會給予我。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不一定你對他多好,他對你就有多好。和花草的關系非常純真,一點都不打折扣,它發芽了、開花了、結果了,會給我每一個時間段很多的驚喜。 菖蒲它是一個文化性很強的植物。早在南宋,文人已經在這棵小草上賦予了很多價值。文人在深山里面找到了這一棵草,總結了它有四個品格——忍寒苦,伍清泉,安淡泊,侶白石。這都是文人最推崇的,幾千年敬重的品格。 我覺得中國人對一棵草的情感,那是世界上任何的民族沒有的。文學上也經常來表現一棵小小的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中華民族就是一個草的民族。 我記得我小時候到一個無錫畫畫的老先生家里去,我不懂,他的案子上面擺著一個綠油油的,翠綠翠綠的這麼一盆草。我當時就想用我的手去摸,老先生說小孩子家不要摸。我后來在想,文人對這棵小草,他都不讓你摸,他是那麼地愛護,那麼地重視擺在他讀書的案頭。 但有一段時間內菖蒲的文化也斷過,幾代人都不知道這個小草是什麼草。于是我開始用我所學來普及它,辦了兩次展覽,出了一本書,讓大家都知道這棵草的文化性,也把這個文脈,從唐宋元明清到民國把它疏通了。 怎麼欣賞菖蒲:短、細、密 其實有時候我也問我自己,為什麼以前的文人喜歡這個不漂亮的小草? 菖蒲它確實不好看,這個問題讓我想到我們中國的繪畫、中國的器物、中國的園林,我們所有的中國的藝術都是很樸素的藝術。都不扎眼的。 揚州八怪的第一畫家叫金農,他把菖蒲的美總結了三個審美標準,就是短、細、密,就是要種得文氣,它是菖蒲最美的一個狀態。所以種菖蒲的時候不能給它肥料,你要給它肥料的話,它的葉子就猛長,長得很粗,它是好看,但沒有精神符號的植物中國人是不種的。我們中國人對植物是有要求的,他不是為了眼睛的愉悅,他是為了心理的滿足。 菖蒲的種類細分可以有很多種,因為容易受環境因素影響發生變異,所以品種的鑒定是很有難度的。 明代《遵生八箋》把菖蒲分為六種:金錢、牛頂、臺蒲、劍脊、虎須、香苗。《花鏡》中也將菖蒲分為六種:金錢、牛頂、虎須、劍脊、香苗、臺蒲。凡是盆種的,比較常養金錢、虎須、香苗這三種。

金錢菖蒲是中國菖蒲種類的主流,葉短而秀氣,以中間為圓心發散開來而形成一個球形的形狀。但它比較容易腐爛,養護比較困難。

虎須菖蒲的葉子更為細長,形狀更四散開來,不會特別以圓心集中。 日本人還有有棲川、正宗、極姬、貴船苔等很多品種,但都是由中國傳過去的。 而菖蒲的種植,往往是盆栽和附石兩種。我就常常去太湖邊尋太湖石,回來刻字、雕琢、打洞,將菖蒲種上,有一種把山野帶入了自家的舒適感覺,也把心帶進了深山小溪,成了我「臥游」的媒介。 菖蒲有香氣,它的香有一點獨特,特別的提神。有趣的是,中國的香氣是線性的,徐徐而來,帶有一種精神的欲望,能把你帶到一種很遙遠的,虛虛的,沒有物質追求的那麼一個地方。 西方人的香就是有體積的,甚至于它是撲過來的。所有的西方的藝術都是帶有體積的,比如說西方的雕塑、西方的交響樂等等。

 為一棵小草造一座園 

以前我住在公寓樓里面,陽臺上面擺個幾盆而已,也養不好。退休以后我就全身心的投入,后來我自己也造了個園子,養菖蒲就更好養了。 我這個蒲園是在無錫的南邊,有了這個園子,就跟大自然不隔絕了。我記得我以前住在公寓樓里面,外面下雨、刮風、下雪,我好像很茫然,很木訥,但是住進園子以后,我對春夏秋冬特別敏感。 園子是我一個好朋友叫華雪寒,他幫我造的。這個人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他在我這挖了個池塘,造了一個半橋,房子的水邊可以挖進去,使你感覺到我這個房子是建在水之上,這個水是通向遠方的。 但實際上沒有,它就是一公尺這麼一個深度,但是他通過藝術的方法,讓你有很多遐想,他說借不到天了,我們可以借地。我覺得園子不在于大小,小一點沒關系,山水畫里面有一句話咫尺有千里之勢。中國文化它就是以小見大。 園子一定要養,比如說我這個墻上的藤,要按照什麼方向爬,它跟圍墻什麼關系,這個都是我畫畫的本行,那麼我就是要把它想象成一個立體的畫,把這個植物引上去,所以這個都需要花時間,花精力來不斷呵護它,你才能越做越好。 植物大概可能有五六十種,我不是純粹種菖蒲,我覺得人生應該就像一個美餐一樣,你光吃紅燒肉,你不喜歡吃什麼炒三鮮,這個有一點虧。人生佳肴那麼豐富,你應該多品嘗,才是不虧待自己的胃口。 除了菖蒲外,我種了40幾盆萬年青,50多盆蘭花,還有墻上爬的鐵線蓮,最近剛剛盛開了,它的名字叫「綠玉」,特別的美。 它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品種,白里泛綠,雅致極了。西方的品種色彩艷麗的也很好,但綠玉更加文氣耐品。 人生不能像個動物白來人間一趟 實際上我這個人比較樸素,也比較實在,我最討厭的就是裝。我不敢稱自己是個文人,我只能算是文人的發燒友,文人的粉絲。 因為在我這個年齡段,在成長道路上都是文化的貧血兒。讀書的時候沒有書讀,困難時期要長身體,沒有肉吃。后來就上班了,我在無錫的鋼鐵廠去煉鋼鐵了。

改造后的茶爐 我的爺爺是匠人,我的父親也是木匠,我也學過三年木匠,所以大家看我什麼雕石頭、雕木頭、做茶則,動手能力還算強的。平時也喜歡改造東西,家里最有趣的是一個收來的民國時期的保險箱,我給改成了茶爐。

王大濛畫作 后來還是運氣好,我去讀了南京藝術學院,讀了大學,改變了我對知識的渴望,改變了我的人生。后來就一直在江南大學當副教授,教到退休,也帶出了好幾個研究生。所以我覺得我的人生還是蠻幸運的。現在我能夠這麼一種狀態,我自己覺得也很滿足了。 菖蒲對我的改變很大,它在當代也火了。也有說品茶是一大俗,菖蒲是一大俗,現在玩什麼就是「俗得很」。我也在想,為什麼我們把古人有深度、有文化的東西「玩」俗了?或許是因為不應該帶有任何的功利心,得帶著情趣、好玩的心態。 以前我在大學里教書,雖然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但是退休以后,慢慢我才真正的知道我的靈魂里要什麼東西。很多人都說「把玩」,以前一講到玩,會想到你這個人是玩世不恭的玩,游手好閑,吊兒郎當。其實玩這個詞,是很高級的一個詞,玩是沒有功利性的。 什麼叫藝術?藝術即游戲。我這個園子和植物,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我的精神的需要,它們將來都要離我而去,但是我覺得人生就是要充實一點,使你的精神世界得到升華,養我的心。不然的話,你就等于一個動物白來一趟,吃得飽飽的,養得白白胖胖的,只是一個軀殼。

與其說我養菖蒲,不如說菖蒲養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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