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7天, 票房1千9百萬。
電影《嘉年華》即使和當前最大社會熱點(紅黃藍幼稚園事件引發的兒童安全關注)呼應契合, 依然沒能“蹭”到熱點一舉票房飄紅。 當然, 由於輿情持續發酵, 以及本片導演在金馬獎擒下最佳導演獎, 而且本屆金馬的最佳男配女配(因演其他影片而獲獎)也有出演, 《嘉年華》的排片量還是有增加的, 從1%上漲到5%。
低成本的非娛樂大片, 要想在市場披荊斬棘, 是多麼不容易。 即使它的品質口碑處於高位, 僅以豆瓣為例, 目前8.6, 3.3萬多人評分, 超過88%的人給了四星或五星。
一部圍繞兩名12歲女童被中年男子性侵展開講述的影片,
英文片名Angels Wear White(白衣天使、穿白衣的女孩)倒是意象更明確些。 小文被員警誘導去接受第二次婦科檢查時穿的白色連衣裙, 片尾小米逃出賊窩時穿的白色公主裙, 而片中的重要意象夢露大型雕像也是穿的一席白色小洋裝。
夢露這個雕像的造型可謂全球聞名, 來自電影《七年之癢》裡夢露站在地鐵出風口,
就像夢露本人受爭議那樣, 雕像也遭非議, 2012年的美國芝加哥、2014年的廣西貴港都在街頭矗立過這個造型的夢露雕像, 但結局都是扛不住輿論壓力被拆除。 批評人士不外乎就是指責這個走光造型舉止不雅,
《嘉年華》電影開頭就是展現小米流連在夢露雕像底下, 用手機拍照確實也是對準了夢露的裙底。 這意味了著什麼呢?可能情愫是複雜的, 但多少包含了一個快16歲的少女(處女)對性的好奇, 對青春的憧憬。 哪個少女不思春, 這不值得大驚小怪。 越是對青春那點事諱莫如深, 越是會吸引好事者追求神秘感。 12歲女孩被性侵犯了還不知道什麼是處女膜, 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被傷害了, 還笑嘻嘻地說“媽媽說醫生說我們沒事”, 這不是傻白甜, 這只是傻。
其實《七年之癢》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呢?這部電影裡男主是個人夫, 一直對鄰居夢露產生添油加醋的性幻想,
《嘉年華》裡夢露的雕像也經歷了衰變過程, 一開始作為熱門景觀, 很多遊人圍觀, 小米有心事會在這裡踟躇、小文離家出走會窩在腳邊過夜, 雕像給了小女生撫慰和庇護;後來人們新鮮勁過了, 缺乏敬畏必然疏忽護理, 雕像身上被貼上了很多小廣告, 不是小米隨手就能撕完和阻止的, 體現了面對堅硬如水的生活的無力感;再後來,
而如果人如雕像, 被侵害與被侮辱的小文出走成為打黑工的小米, 小米長大後成為淪落風塵的賓館前臺莉莉, 莉莉長大後變成失婚缺愛混舞廳的小文媽媽, 這將是一條可怕的女性成長軌跡。
《嘉年華》整體是很克制的, 沒有借特殊題材用獵奇視線賣慘賣痛來傳遞情緒宣洩, 大惡人沒有正面現身、性情場景和婦科檢查也是輕輕帶過, 鋪墊心理氛圍沒有讓小女孩置身校園流言、鄰居八卦的窘境,似乎反而讓小女孩遭性侵後面臨的輿論壓力沒有顯得那麼有爆炸性和衝突性,但賓館經理態度、兩對父母的行為對比,以及女律師與員警的接觸(甚至談不上交鋒),還是展現出了人情冷暖、權力壓制和家庭背景對主體行為的決定影響。但即使是社會現實基調,在案情由於警方聯合醫院造假而感覺要走向末路時突然大反轉,以電視臺新聞播報的方式交代真相大白、惡人伏法,怎麼破案的、怎麼突破黑暗封鎖的詳情欠奉,這多少讓人感覺太夢幻故而缺乏力量。
電影想留個光明的念想,給社會一點“邪不勝正”的正能量,但不直面核心矛盾,不給出途徑,就永遠逃不出樊籠。小米在委身賣淫的最後刹那幡然醒悟,逃出了一個魔窟,可人生還長著呢,下一個坑又在哪裡呢。小米騎著小摩托行駛在主幹道的中間車道,看似是奔向新生活,但這不僅違法還置身險境,當然了,畫面這麼拍很美,她的身邊就是拉著倒掉的夢露雕像的拖車,意味萬千。這一段的配樂很驚心動魄,似乎也預示了新生活依舊是未知而不確定的。要如何在一路荊棘最大的保全自己?
與愛同行。
保持人之為人最基本的善念,不是因為我們能改變世界,而是我們不想被世界改變。
鋪墊心理氛圍沒有讓小女孩置身校園流言、鄰居八卦的窘境,似乎反而讓小女孩遭性侵後面臨的輿論壓力沒有顯得那麼有爆炸性和衝突性,但賓館經理態度、兩對父母的行為對比,以及女律師與員警的接觸(甚至談不上交鋒),還是展現出了人情冷暖、權力壓制和家庭背景對主體行為的決定影響。但即使是社會現實基調,在案情由於警方聯合醫院造假而感覺要走向末路時突然大反轉,以電視臺新聞播報的方式交代真相大白、惡人伏法,怎麼破案的、怎麼突破黑暗封鎖的詳情欠奉,這多少讓人感覺太夢幻故而缺乏力量。電影想留個光明的念想,給社會一點“邪不勝正”的正能量,但不直面核心矛盾,不給出途徑,就永遠逃不出樊籠。小米在委身賣淫的最後刹那幡然醒悟,逃出了一個魔窟,可人生還長著呢,下一個坑又在哪裡呢。小米騎著小摩托行駛在主幹道的中間車道,看似是奔向新生活,但這不僅違法還置身險境,當然了,畫面這麼拍很美,她的身邊就是拉著倒掉的夢露雕像的拖車,意味萬千。這一段的配樂很驚心動魄,似乎也預示了新生活依舊是未知而不確定的。要如何在一路荊棘最大的保全自己?
與愛同行。
保持人之為人最基本的善念,不是因為我們能改變世界,而是我們不想被世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