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名為《情感教主Ayawawa和300萬種擇偶焦慮》的文章刷屏, 讓AYawawa和她的“情感偏方”再次回到人們的視野中心。
Ayawawa不是一個新出道的情感網紅。 她關於情感婚姻的觀點, 早在幾年前, 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 甚至她在很多觀點表達中暴露出來的知識漏洞, 在網路時代, 也都毫不意外地公諸於眾。 這些紕漏並沒有讓她失去市場。 換句話說, 儘管她經常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知識超人”, 但很多人相信她, 不是因為她全知全能, 而是因為自己願意選擇相信。
這和很多所謂“中醫偏方”或“保健品”的流行很像, 選擇相信的患者未必在意這些偏方是否科學,
這其實主要是受眾一方的問題。
我的一些朋友, 對於Ayawawa的觀點, 感到十分憤怒。 在他們看來, Ayawawa的那一套話術與觀點, 毫無疑問是低下庸俗的。 甚至某種意義上, 這是一“害蟲”, 是需要抵制和清理的。
Ayawawa的觀點, 比如女性應該充分評估自己的性別優勢, 要有意識地通過自身包裝來取悅於男性, 簡而言之, 就是將女性物化, 毫無疑問, 會冒犯主流文化。 事實上, 可能在大部分社會裡, 這些觀點都不是上得了檯面的。
吊詭之處在於, 這些觀點是Ayawawa的原創嗎?她說的每一個字, 每一種表達, 都有深長的歷史源流。 難道我們曾經讀到過的那些古典愛情文學作品,
這兩種觀念, 都有非常悠久的歷史。 人類自從有了婚姻和愛情這些概念, 兩種觀念就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
這中間, 當然還是有進步的箭頭可以遵循, 個人越是有充分的自由, 就越傾向於容忍理想與浪漫的婚戀。 但與此同時, 任何理想的婚戀想像, 都受制于現實條件。 人類與任何生物一樣, 都是被基因傳遞的生物本能驅使的, 但沒有浪漫美好的愛情追求, 人類幾異于禽獸何?同樣, 再美好的愛情和婚姻, 都不能擺脫一些古老的規則, 否則, 步子大了,
這樣說起來, 就比較容易理解了, Ayawawa的觀點看似火爆, 不是因為觀點本身, 而是因為現實土壤的存在。 就像一種土壤偏酸性, 那麼無論你投下多少各種各樣的種子, 最後成為優勢植被的, 終究是那些適應這種土壤的物種, 而不是一些人主觀希望的最美的花朵。
這種土壤, 就是普遍存在的階層焦慮, 財富焦慮, 婚戀焦慮。 只要不帶偏見, 就一定會承認, 中國民間將愛情婚姻物化的傳統, 比我們所知的要強大得多。 那些代兒女相親的老人, 那些長期存在的巨額彩禮, 其實早就是悶聲發大財的Ayawawa了。
而且, 與很多女權主義者所認為的不同, 這種物化不僅限於女性。 與Ayawawa幾乎一樣出名的一個微博行銷號“財市場”, 就一直宣揚一種針對所有性別和人群的叢林法則人生財富觀,
更重要的是, 沒有人強迫任何人同意Ayawawa。 她的觀點被人接受, 是在一個近乎思想的市場上取得的。 如果說有什麼問題, 首先要問的, 大概是為什麼那些更符合主流價值觀的觀點, 會在這裡缺乏競爭力吧。
我個人不喜歡Ayawawa, 但也不認為她的觀點是洪水猛獸, 那不過是一種現實的映射而已, 沒有Ayawawa, 也會有Byawawa。 社會只要進步, 她的觀點就不會成為美好的象徵, 這一點我毫不擔心。 但我反對通過一種粗暴的方式將她從我們的視野中剪除——這種粗暴想法的存在及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