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滴翠亭楊妃戲彩蝶, 埋香塚飛燕泣殘紅。 一個是興高采烈, 一個是黯然神傷。 寶釵心情好是因為前一晚和寶玉交談甚歡, 黛玉情緒低落則是由於晴雯嫌惡寶釵拒絕開門而被誤傷, 究其根底, 引起黛玉悲傷的根源正是寶釵。
這一章節, 對比強烈且信息量極大, 只看回目也能感知一二, 咱們且來解析一下。
四月二十六日, 是芒種節, 是一個很美好的風俗節日, 大觀園裡的女孩子們早早地都起來了, 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 桃羞杏讓的, 有的用花瓣柳枝編成轎馬, 有的用綾錦紗羅疊成旄尾執事,
人都來了, 獨獨不見黛玉。 迎春問道:“林妹妹怎麼不見?好個懶丫頭!這會子還睡覺不成?”請注意, 這是迎春在說話。 迎春是一個什麼人?人稱“二木頭, 極為木訥呆板, 遲緩冷漠, 不善與人交心, 罕言寡語, 更別說說笑了。 她為她自己都懶的多說一句, 閒聊的話就更是幾乎沒有, 縱觀全書, 這句帶有戲虐和關心意味的話語, 是迎春唯一的一次閒話, 足以可見她平時和黛玉的感情,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黛玉良好的性格和善良的內心。
迎春問了, 寶釵才急忙自告奮勇去找黛玉來。 到了黛玉門口, 看到寶玉進去了, 自己不好跟進去, 就回來了, 在回來的路上, 被一雙玉色蝴蝶吸引,
寶釵在外仔細偷聽, 把小紅和墜兒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把小紅的隱私悉數都偷聽了去了。 她本就是一個因循守舊, 一心維護腐朽糜爛的封建道德的人, 她把小紅的這種自由勇敢的行為視為姦淫狗盜之行, 把小紅看成是一個大逆不道之人。 她想到, “這一開了, 見我在這裡, 她們豈不臊了。 況且說話的語音,
小紅在這個滴翠亭事件之前, 出場次數寥寥, 就連寶玉都不大認得她, 寶釵卻只聽聲音就能知道是她, 還對她如此瞭解, 這可就奇了。 凡事必有緣由, 寶釵的這一動作, 卻在無意中將她的老底都暴露了出來,
本來她是可以悄悄走掉的, 但她卻故意放重了腳步, 笑著大聲叫道:“顰兒, 我看你往哪裡藏!”一面說一面故意往前趕。 小紅推開窗聽她那麼說, 都嚇傻了, 她為了把戲做足, 反而回過身來問她倆把林姑娘藏在哪裡了。 墜兒說沒有看見林姑娘,
這番瞎話編的, 有鼻子有眼, 繪聲繪色的, 任誰能不信呢?一番栽贓陷害的謊話, 說的如此行雲流水, 自然流暢, 說是情急之中無奈才說出黛玉來的, 這是騙鬼呢?‘滴翠亭’事件坐實了她實是自私自利, 心計曲折, 城府深重的大觀園第一可怕之人。 我有理由相信在她剛開始那一番思考的時候, 就已經把黛玉算計進去了, 一石二鳥, 兩敗俱傷,她二人誰也別想好過,所以她才會那麼從容,那麼自得的笑。可不是嗎,小紅聽了她的話,信以為真,拉著墜兒大叫:了不得了!肯定都被林姑娘聽去了。墜兒說沒事,聽就聽去吧,也管不著別人的事。小紅說:“若是寶姑娘聽去,倒還罷了。林姑娘嘴裡又愛刻薄人,心裡又細,他一聽見,倘或走漏了風聲,怎麼樣呢?”看看,無形中黛玉在小紅心裡就成了一塊石頭,對黛玉的印象肯定更糟糕了。而黛玉呢,無辜躺槍,根本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的就成了別人的心病,讓人忌憚仇恨。
在書中,我們看到曹雪芹對黛玉總是不吝讚美之詞,由衷的愛意溢於書表,而對寶釵,多只是真實行為的描述,無意多做評說,相信這是他矛盾心理的流露。不管怎樣,薛寶釵是曹雪芹的妻子,黛玉只是他刻骨銘心的初戀,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對自己的妻子,他不忍太過明顯的批判。至於是非對錯,只有靠讀者自己去領悟和理解了。
兩敗俱傷,她二人誰也別想好過,所以她才會那麼從容,那麼自得的笑。可不是嗎,小紅聽了她的話,信以為真,拉著墜兒大叫:了不得了!肯定都被林姑娘聽去了。墜兒說沒事,聽就聽去吧,也管不著別人的事。小紅說:“若是寶姑娘聽去,倒還罷了。林姑娘嘴裡又愛刻薄人,心裡又細,他一聽見,倘或走漏了風聲,怎麼樣呢?”看看,無形中黛玉在小紅心裡就成了一塊石頭,對黛玉的印象肯定更糟糕了。而黛玉呢,無辜躺槍,根本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的就成了別人的心病,讓人忌憚仇恨。在書中,我們看到曹雪芹對黛玉總是不吝讚美之詞,由衷的愛意溢於書表,而對寶釵,多只是真實行為的描述,無意多做評說,相信這是他矛盾心理的流露。不管怎樣,薛寶釵是曹雪芹的妻子,黛玉只是他刻骨銘心的初戀,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對自己的妻子,他不忍太過明顯的批判。至於是非對錯,只有靠讀者自己去領悟和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