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冰龍與羿爭奪女神，被羿射瞎左眼，上古最好色之天神

在現代玄幻小說裡， 有一位出身高貴的上古冰龍， 論地位， 他僅次於燭龍， 位居龍族第二。 應龍為了跟他爭高下， 與他對決， 落得慘敗， 這條冰龍就是冰夷， 本篇就來說下他在上古神話中的地位。

冰夷， 原名馮夷， 也叫馮遲， 是河神。 在上古話語體系中， 河專指黃河， 而“河神”這個詞就特指黃河的水神， 也就是這位， 人稱“河伯”。 與其說他是龍， 倒不如說他的第一身份是人魚。

冰夷一詞出自《山海經》。 《山海經·海內北經》曰：“昆侖墟南所， 有氾林方三百里， 從極之淵深三百仞， 維冰夷恒都焉。 冰夷人面， 乘兩龍。 ”從極之淵， 是冰夷的居所，

位置在昆侖墟南面， 最有可能是在黃河上游一帶。 在上古昆侖山附近當時可能有一個巨大的堰塞湖， 《穆天子傳》稱為“陽紆”， 也有古籍稱為“西海”。

昆侖墟的南面， 有一片方圓三百里的氾[fàn]林， 從極之淵深達三百仞， 從極之淵也有說法叫忠極之淵， 冰夷在這裡造了宮殿並常住在此。 傳說他的宮殿是朱紅色的， 以紫貝裝飾， 以魚鱗蓋頂， 堂上畫著蛟龍（出自《九歌·河伯》）。 他長著人的臉， 乘著兩條龍。 這裡描述冰夷是人面乘兩龍的特徵， 說明它形態上與燭龍相似， 是半人半神模樣， 地位與火神祝融、木神句芒一樣是天神。 他以水為車， 駕馭兩條螭chi龍遨遊九河之中（出自《九歌·河伯》）。

他的形象《山海經》只提到人面， 後世古籍才豐富起來。

如《酉陽雜俎·諾皋記上》描述他是人面魚身（“河伯人面， 乘兩龍， （一曰冰夷， 一日馮夷）又曰人面魚身。 ”）而《屍子輯本》描述他為“白麵長人， 魚身， 還講述河伯授書河圖于大禹的故事， （“禹理水， 觀於河， 白麵長人， 魚身， 曰:‘吾河精也’。 授禹河圖,而還於淵中。 ”）這些都證明， 他最初是一隻人魚。

冰夷作為龍形象出現是另外一個故事。 在王逸注釋《天問》的《楚辭章句》裡講：河伯化白龍游于水旁， 羿見射之， 眇其左目。 河伯上訴天帝， 曰:“為我殺羿！”天帝曰:“爾何故得見射？”河伯曰:“我時化為白龍出遊。 ”天帝曰:“使汝深守神靈， 羿何從得犯汝？今為蟲獸， 當為人所射， 固其宜也。 羿何罪歟？”河伯化身為白龍出遊， 結果被羿射瞎了左眼， 於是河伯向天帝告狀， 要讓天帝殺了羿，

天帝問他為什麼被羿射了?河伯說我化身白龍遊玩的路上被他射了， 天帝說你乖乖的以神的模樣出現， 羿怎麼會射你， 而你偏要把自己變成蟲獸的模樣， 被射只能自認倒楣， 羿有什麼罪啊？王逸認為河伯是神， 可化身白龍。 在那個時代， 龍的身份還是蟲獸類， 並不太高。 但冰夷身份要比龍高貴很多。

此外還有“白龍魚服”的典故也講訴了類似的故事， 不過化魚的是白龍而射魚的是一名姓豫的漁夫。 （出自《說苑·正諫》）這兩則故事非常相似， 在周秦以前冰夷已經被神話並同白龍的故事結合了起來。 隨著龍的身份提高冰夷的形象也發生了轉變， 從人魚變成了龍。

河伯的品德並不太好， 經常被描繪為花花公子， 喜歡帶著不同的美女乘坐他的龍車出遊，

而他與羿為爭奪宓妃大戰過， 但不敵而敗走。 另有一則鄴巫為河伯娶妻的故事。 講春秋戰國時期， 河南鄴城每年都要將一女子放在蘆葦製作的“船”上， 連人帶船沉到水底， 送給河伯當妻子， 直到西門豹來到鄴城才結束了這個悲劇。 這個故事記載在正史《史記》中， 從殷王朝開始， 國家就對河神極為重視， 立廟祭拜， 春秋戰國時期這種現象依舊存在。 黃河的氾濫， 讓人們對河神充滿著敬畏。

冰夷本是上古自然態的一位天神， 後來神格下降成了仙人， 這與秦漢以後道家仙術興起有很大關係， 人們對冰夷的神話做了修改。 說馮夷是華陰潼鄉堤首裡人， 因吃了八石習得淩波泛水之道而成水仙。 （“馮夷華陰潼鄉堤首人也,服八石,得水仙,是為河伯。

”（出自唐陸得明《經典釋文》注引司馬彪雲《清泠傳》）郭璞給《山海經》注釋的時候也是引用的這個故事。 至於他的死， 在《抱樸子·釋鬼》裡則說他是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 天帝於是封他為河伯。 “馮夷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為河伯。 ”（洪興祖《楚辭補注》引《抱樸子·釋鬼》）

在不斷的增減過程中， 冰夷完成了重塑， 從自然神最終也變成一個更具人格的仙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