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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章丘鐵鍋還早的生鐵“禦鍋” 600年古老工藝要失傳

2月19日晚, 《舌尖3》第一集播出後, 節目中的主角章丘鐵鍋, 因其不粘鍋特性和繁複的工藝手法, 掀起了人們的搶購熱潮。 有些人買的是鐵鍋, 更多的人則是打開了一條鄉愁的通道, 回憶小時候, 我們的味蕾裡滿是鐵鍋燉菜的味道, 老人們常說:用鐵鍋煮飯腰板直……

在江西省萍鄉市界頭村還有一個更古老的鐵鍋作坊, 簡陋的廠房, 火紅的鐵水, 揮汗的工人, 這些淡忘的記憶像活化石一樣在這裡傳承延續。

(圖文:宋衛華編輯:滕利明)


每一道工序都是精准、精細, 工人在清理模具

這裡的鐵鍋究竟牛在哪裡?首先是原材料上乘。

熔爐溫度控制在1300多攝氏度, 是冷風爐, 煉出來的是“生鐵”。 現在的鐵鍋工藝為了追求產量, 一般是熱風爐, 爐溫達到1600攝氏度。 煉出來的是“熟鐵”, 其用料參差不齊。

其次, 則是鑄鍋過程的精益求精。 配料時, 原煤、焦煤、生鐵和輔助材料, 按一定的比例放進去。 這種祖傳秘方外人根本無從掌握。


鑄鍋的師傅都已經是花甲之年

清乾隆年間, 從鄰省湖南湘潭來的師傅, 看上了萍鄉界頭村充足的冶煉燃料和特別適合做鍋模的泥料, 在界頭村辦起了第一代鑄鍋廠。 從此, 生鐵鑄鍋技藝就留在了界頭, 本地很多人學會了鑄造鐵鍋。 隨著時代的變遷, 這個以村莊命名的鑄鍋廠也幾經沉浮, 但其熊熊爐火一直沒有熄滅過, 它是萍鄉唯一用古法鑄鍋的工廠。

這種手工鑄鍋由於工藝精美, 厚薄均勻, 表面光滑, 並且炒菜不容易燒焦燒糊、味道好, 所以深受朝廷歡迎, 成為朝廷御用的炊具。 相傳慈禧太后也吃過這種鐵鍋炒的菜。 從此“御用炊具”的名聲傳遍國內。 除了江西外, 周邊的廣東、福建、湖北等地也都大量使用界頭鐵鍋, 成為遠近聞名的“鐵鍋之鄉”。


鑄鍋這活兒只有見到鐵水才算正式幹活。 冒著熱泡的鐵水溫度高達一千多攝氏度, 端勺工用鐵勺從熔鐵爐裡勺出火紅的鐵水, 端到衝床邊, 倒進壓模機。

鼎盛時期, 鍋廠裡有幾十位工人, 一天24小時生產, 一年能生產近30萬口鐵鍋。 隨著人們烹飪方式的變化, 傳統的鐵鍋已難以進入市民家庭。 只有農村和食堂才是鑄鍋廠得以生存下去的“動力”。

“現在, 鑄鍋這一行越來越沒人做了。 ”工人們說。 多年來, 鑄鍋廠名字沒有改變, 產品也沒有變, 依然“我行我素”堅持手工鑄造。 物價不斷上漲, 生產成本不斷增高, 鑄鍋的售價卻一直沒有多少波動。 而且鑄鍋工作太苦, 每天在40多攝氏度的高溫下工作八小時, 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界頭的年輕人不屑于入此行, 古法鑄鍋技藝也許不久後會失傳。


端勺看似沒有什麼技術, 但最辛苦。 一瓢鐵水重約25公斤, 從熔爐端到衝床大約30米, 每天重複著這一動作往返近百次, 對於這些上了年紀的師傅們, 勞動量還是驚人的。

為了讓鑄鍋手藝得以傳承, 現接管人汪接順說:只要有人願意學習, 他們都願意傾囊相授,

並且不收費。 但是學藝者必須要吃得了苦、有耐心。 因為鐵鍋鑄造工藝是個細緻活, 需要在實踐中慢慢揣摩, 經驗豐富的鑄鍋師傅能將同規格的鐵鍋重量誤差控制在2兩之內, 沒有3-5年功夫很難掌握。 同時鍋廠也在積極進行技改, 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添加了不少新技術, 並嘗試通過“互聯網+”的形式來拓展鐵鍋銷售區域。

多餘的生鐵渣倒入塌槽裡, 迅速降溫後再經由傳送帶送到熔爐內煉鐵, 煉出的鐵水再去鑄鍋, 如此反復。

鐵水倒進壓模機, 在氣壓的作用下, 只需5秒鐘就變成通體透紅、冒著熱氣的鐵鍋。

而後由熟練的工人用鉗子從模具機中迅速取出, 除去壓模多餘的邊緣。

在砂輪機刺耳的摩擦聲裡, 打磨、拋光好的一口口生鐵鍋“誕生”了……

鼎盛時期, 鍋廠只負責生產, 由市日雜公司駐廠包銷。 現在主要依靠訂單生產。

鑄鍋是一個細緻活, 每一道工序都像一段古老的舞蹈。

對於每一口鐵鍋品質, 鍋廠有著近乎偏執的苛刻。 哪怕是普通人看不出的瑕疵。

掄起一把大錘, 一下把鍋砸得稀爛, 看著心疼。 師傅們說:祖宗的手藝不能在咱們手裡“砸了鍋”, 丟不起人。

車間的溫度通常比外面高10攝氏度, 像烤火一樣。 幾次澆鑄後, 工人們就開始不停的喝水補充水份。 不僅如此, 工作起來還要倍加小心, 紅紅的鐵水一不小心濺到身上,很容易灼燒衣服和皮膚。

由於生產鐵鍋用的原材料多數是黑色的,沾著煤灰混合著汗漬, 幹一會活就變成黑人了。

一如廠子裡老舊的機械設備, 在這裡幹活的也都是一些老夥計。如今廠裡的十多名工人年齡最小的也有60歲,最大的已經70多歲,就連招的兩個學徒工也是40多歲的中年人。

為了讓手工鐵鍋工藝有更多人關注,鍋廠還準備將這門工藝申報為江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老夥計們都不希望這門絕藝千萬斷送在自己手裡。

在這裡幹活的也都是一些老夥計。如今廠裡的十多名工人年齡最小的也有60歲,最大的已經70多歲,就連招的兩個學徒工也是40多歲的中年人。

為了讓手工鐵鍋工藝有更多人關注,鍋廠還準備將這門工藝申報為江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老夥計們都不希望這門絕藝千萬斷送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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