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 調查刺馬一案讓曾國藩暫時忘記了一些煩惱, 但刺馬案若隱若現的內幕又深深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
曾國藩開始為大清的前途憂心,
同治十年八月(西元1871年9月), 趁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曾國藩和好友踏上停泊在下關碼頭江面上的「威靖」號輪船, 開始了為期兩個多月的軍事檢閱活動。
曾國藩一邊巡視, 一邊欣賞江南的秀麗風景, 心情自然也好了許多。
十月七日(11月19日)曾國藩一行到達上海, 在當地官員的陪同下, 開始視察江南製造總局的各種機器和輪船。
看到江南製造總局的造船技術在不斷改進, 曾國藩很高興, 但對木制艙板還是很不滿意。 因為打起仗來, 木板很容易起火燃燒。 既然洋人能造出鐵甲艦, 那麼中國人也不能落後。
曾國藩要求他們儘快造出鐵甲艦來, 並說如果中國能有50艘鐵甲大艦,
然而, 當他進一步瞭解江南製造總局的情況時, 他的情緒就沒有那麼高漲了。 因為江南製造總局不僅效率低、成本高, 而且浪費也太大。
所以, 沒準哪一天就會有人提議, 停辦江南製造總局, 乾脆向洋人去買軍火兵艦算了。 這好像一股冷風, 把曾國藩吹得清醒了不少。
既然出現了問題, 就要解決問題, 沒什麼可怕的。 只要提高效率, 降低成本, 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可洋人辦工廠, 都是廠方自己經營管理, 以盈利為目的, 所以效率很高。 而中國正好相反, 江南製造局全由公款生產, 產品又全部直接調撥給軍營、炮臺, 不講求盈利和效益。
經營體制的不同, 導致了不同的結果, 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曾國藩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臉色開始陰沉了。 因為只要大清存在一天, 這個辦工廠的體制就不會改變。
照這樣下去, 工廠總有一天要停辦。 然而, 如果中國不設廠自造武器, 一切都靠買外國的, 中國還拿什麼來自強?
大清已經腐敗到骨髓, 本以為依靠先進的工廠,
曾國藩越想越苦惱, 製造鐵甲艦遙遙無期, 復興強國也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只覺得渾身乏力, 忽然覺得一陣眩暈, 接著便是張口結舌, 不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再下去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經過全力搶救, 三天后, 曾國藩才慢慢清醒過來, 但感覺這一次病的更加嚴重了。 他深怕再次昏迷後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自己肩負的擔子很重, 許多事情需要在清醒的時候交代清楚。
六十年的人生歷練, 三十年的宦海沉浮, 二十年的戎馬生涯, 已經使他對人世的一切都洞若觀火, 對天地滄桑也了然於心。
只可惜他有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於是匆匆結束對江南機器製造總局的視察, 乘船回到了江寧。
在江甯的曾國藩心裡一直很憂鬱,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也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吧, 因為自己變得愛回憶往事了, 回憶以前的崢嶸歲月, 回憶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湘軍主帥。
同治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西元1872年1月2日), 曾國藩搬進剛剛修建完畢的兩江總督衙門。喬遷之喜,慶祝、擺宴自然不能少,但曾國藩卻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
江南的冬天雖然溫暖如春,但曾國藩覺得內心空曠無比,病情也逐漸加重。
兩個月後,曾國藩突發腳麻之癥,頭暈目眩,舌頭僵硬不能說話。
他意識到自己將不久于人世了,但對大清的未來還是不放心,於是趕緊寫信給自己的接班人李鴻章,想交代一些後事。
接信後的李鴻章冒著嚴寒,由保定趕到江寧。
師生見面後商議了幼童出洋的事情,並聯名上奏,強調這是中國自強的根本大計,希望朝廷能夠重視。
曾國藩為大清真是殫精竭慮,自己即將不久于人世,卻還想著大清的前途,不愧為一代名臣。
曾國藩還歸納了自己的人生教訓,向李鴻章交代了三點:一是湘軍裁撤的事情,他自認自己顧慮太多,自剪羽翼,做法欠妥。
他讓李鴻章切記手裡的軍隊只可加強,不可削弱。二是希望李鴻章以一身為天下表率,多多培養種子,才能正人心,淳世風。
三是辦洋務之事一定要抓緊,但有一點要注意,就是馮桂芬說的:「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
看著侃侃而談的老師,李鴻章放心了,認為老師的病沒什麼大礙。由於年關臨近,他不得不辭別曾國藩趕回直隸,但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和恩師的最後一次見面。
和李鴻章一番長談後,曾國藩極度興奮,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但緊接著舊病復發了,頭昏眼花,耳鳴不止,一連幾天不能開口說話。
直到大年三十,過節的氣氛讓曾國藩感到輕鬆了許多。
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3月12日),在花園散步的曾國藩突然腳麻不能動,接著兩眼看東西模糊不清,肢體偏癱,當晚便不治身亡,享年62虛歲。
當月,清廷聞訃,輟朝三日。追贈太傅,諡文正。
大清的確應該好好地嘉獎一下這位功臣,如果沒有這個漢人的努力,大清朝可能已經被太平天國踩在了腳下,正因為有了這個漢人的忠誠,大清才又茍延殘喘了50年。
幾個月後,曾國藩的靈柩被運到長沙,葬在長沙南門外的金盆嶺。後來,又改葬在善化縣(今望城縣)湘西平塘伏龍山,和夫人歐陽氏合葬。
一代名臣,就這樣隕落了。成功過,也失敗過,輝煌過,也失落過,一切都成了歷史,只留下了是是非非,任後人來評說。
曾國藩搬進剛剛修建完畢的兩江總督衙門。喬遷之喜,慶祝、擺宴自然不能少,但曾國藩卻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江南的冬天雖然溫暖如春,但曾國藩覺得內心空曠無比,病情也逐漸加重。
兩個月後,曾國藩突發腳麻之癥,頭暈目眩,舌頭僵硬不能說話。
他意識到自己將不久于人世了,但對大清的未來還是不放心,於是趕緊寫信給自己的接班人李鴻章,想交代一些後事。
接信後的李鴻章冒著嚴寒,由保定趕到江寧。
師生見面後商議了幼童出洋的事情,並聯名上奏,強調這是中國自強的根本大計,希望朝廷能夠重視。
曾國藩為大清真是殫精竭慮,自己即將不久于人世,卻還想著大清的前途,不愧為一代名臣。
曾國藩還歸納了自己的人生教訓,向李鴻章交代了三點:一是湘軍裁撤的事情,他自認自己顧慮太多,自剪羽翼,做法欠妥。
他讓李鴻章切記手裡的軍隊只可加強,不可削弱。二是希望李鴻章以一身為天下表率,多多培養種子,才能正人心,淳世風。
三是辦洋務之事一定要抓緊,但有一點要注意,就是馮桂芬說的:「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原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
看著侃侃而談的老師,李鴻章放心了,認為老師的病沒什麼大礙。由於年關臨近,他不得不辭別曾國藩趕回直隸,但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和恩師的最後一次見面。
和李鴻章一番長談後,曾國藩極度興奮,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但緊接著舊病復發了,頭昏眼花,耳鳴不止,一連幾天不能開口說話。
直到大年三十,過節的氣氛讓曾國藩感到輕鬆了許多。
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3月12日),在花園散步的曾國藩突然腳麻不能動,接著兩眼看東西模糊不清,肢體偏癱,當晚便不治身亡,享年62虛歲。
當月,清廷聞訃,輟朝三日。追贈太傅,諡文正。
大清的確應該好好地嘉獎一下這位功臣,如果沒有這個漢人的努力,大清朝可能已經被太平天國踩在了腳下,正因為有了這個漢人的忠誠,大清才又茍延殘喘了50年。
幾個月後,曾國藩的靈柩被運到長沙,葬在長沙南門外的金盆嶺。後來,又改葬在善化縣(今望城縣)湘西平塘伏龍山,和夫人歐陽氏合葬。
一代名臣,就這樣隕落了。成功過,也失敗過,輝煌過,也失落過,一切都成了歷史,只留下了是是非非,任後人來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