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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中国时坐着轮椅,却有着鹰一样的眼睛

當地時間8月11日,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英國印度裔作家V.S.奈保爾去世, 享年85歲。

奈保爾于1971年獲得布克獎, 1989年被英國女王授以爵位, 1993年獲得英國大衛·柯恩文學獎, 并于200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2014年奈保爾參加上海書展。 來源:東方IC

葉兆言談到奈保爾的作品表示, 他是當代非常好的一個作家。 關于他的突然離世, 葉兆言說:“心里很不舒服, 只能感慨人生無常, 因為我確實也沒想到。 ”

葉兆言在一篇名為《我與奈保爾》的文章中談到奈保爾的一部令他印象深刻的作品即《米格爾大街》。 “奈保爾已經成了英語文學傳統的一部分。

與艾略特加入英國國籍一樣, 奈保爾成為英國公民, 這是一種文化上的歸宗。 在《米格爾大街》中, 奈保爾顯然找到了一種屬于他的敘述語調。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 童年的聲音加上了中年人的目光, 或者說童年的視角糅合著中年的觀點。 雖然奈保爾寫《米格爾大街》的時候, 剛剛二十二歲, 但是因為有良好的文學熏陶, 他的語調中已洋溢著一種飽受教育的超然。 這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在訴說著沒文化的事情, 目光冷靜、清醒、無奈, 因為有洞察力而一針見血, 作者投身于小說之中, 又忘形于小說之外。 平心而論, 這種寫作語調本來就是天下作家的公器, 只不過奈保爾利用得更好。 奈保爾正是借助這部作品, 找到了通往藝術迷宮的鑰匙。

《米格爾大街》

他談奈保爾的寫作時說道, “盡管奈保爾不想為印度人寫作, 不愿意關注那些尚未完全開化的社會, 不屑為被壓迫者說話, 結果也仍然是一樣。 態度有時候可以說明一切, 有時候卻什么也說明不了。 寫作永遠是只對讀書的人才有意義, 文化只有在交流時才能產生火花, 身為印度人的后裔, 奈保爾并沒有拉著自己的頭發跳到地球外面去的魔法。 ”

“這是位智者, 坐著輪椅卻有著鷹一樣的眼睛, 表面沉靜內心豐富, 言辭犀利而不取巧, ”在奈保爾訪華時, 現已退休的出版人華南還在北京新經典工作, 他陪同奈保爾度過了在上海訪問的那幾天日子。

當時奈保爾被安排住在思南公館, 華南告訴他這里曾經是法租界,

他感嘆怪不得感受到了法蘭西風情。 奈保爾對社會觀察的敏銳度最令華南印象深刻, 奈保爾對華南說:“看到這里的高樓和這樣的繁榮, 和我此前讀到的、聽說的、想象的大不一樣, 但我覺得你們將來會面對來自各方面的挑戰, 我想你們也許會有足夠的智慧應對未來的挑戰。 ”

“他看世界的角度、緯度和別人不太一樣, 更平實更客觀。 與人交流絲毫沒有討好取巧之意, 往往非常直接地說出他的看法, 有時候他太太還要幫忙修飾、圓融一些他的言辭。 ”

在上海期間, 還發生了一樁意外, 奈保爾意外跌倒發生脫臼, 華南及工作人員連夜將奈保爾送往瑞金醫院, “我在瑞金醫院陪夜了一晚, 他還開玩笑說我是為數不多可以看到他裸體的人。

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一點怨言也沒有, 出院后配合我們參加完了后面所有的活動和安排。 ”

“在他生日宴那天, 他悄悄招呼我過去, 說‘謝謝你謝謝你’, 這句‘謝謝’是因為那個在醫院的夜晚。 至今, 他當時拍的X光片還留在我這里, 變成了他留在上海的一道特殊烙印, ”華南說。

2014年8月14日,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V.S.奈保爾訪問杭州。 視覺中國

面對公眾的奈保爾不太愛說話, 所以給人的印象有些傲慢。 但其實在私下他很有意思、待人親切。 作家止庵回憶, 奈保爾來中國時恰逢其82歲生日, “我們參加完活動后就給他過了生日, 又去黃浦江邊的酒吧聊天, 他在公眾場合很少發言, 沒想到在私下卻不設防, 說話睿智而到位。

奈保爾有時候又像個孩子, 吃中餐時他用筷子夾不起菜, 止庵用公筷給他添菜后, 奈保爾依然不懈地擺弄著筷子, “最后他終于可以夾起菜了, 他很高興, 還有點炫耀似地給我看。 ”

如果要問整體印象, 止庵對奈保爾的評價是氣場強大的高人, “他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會做非常深入的研究, 他有一次去日本北海道的阿伊努族人的展館參觀, 事先他就閱讀了100多本相關的書籍, 當時展館的普通工作人員都沒辦法與他深入交流, 只能趕緊將在東京出差的館長叫回來。 ”

奈保爾 來源:視覺中國

北京新經典副總裁黎遙是奈保爾作品的出版人, 他對澎湃新聞記者表示, 奈保爾不僅是一個文學巨人, 更像是一個文化巨人。 談起對奈保爾作品的總體感受,他說奈保爾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關注的對象不是私人內心的問題,而是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巨大板塊的話題。即使是五六十年前的作品,仍然能給人帶來鮮活感。即使寫的是遠在中國之外的話題,也能夠跨越千山萬水抵達中國讀者的心。“這是他與當今幾乎所有作家都不一樣的地方。他的作品有穿透力,能穿透時間和空間。” 黎遙說。

在黎遙的印象中,奈保爾是個直脾氣,不藏著掖著。早些年比較特立獨行,不配合記者采訪。但回憶起奈保爾2014年的中國行,黎遙感覺晚年的奈保爾性格和早年前發生了變化,褪去了桀驁不馴的色彩,變得客氣了許多。

對于奈保爾的突然離世,為之感到惋惜的同時黎遙認為紀念一個作家最好的方式就是讀他的書,從書里面讀出他的精華,體會他的精神。

(澎湃新聞 徐明徽 高丹)

談起對奈保爾作品的總體感受,他說奈保爾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關注的對象不是私人內心的問題,而是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巨大板塊的話題。即使是五六十年前的作品,仍然能給人帶來鮮活感。即使寫的是遠在中國之外的話題,也能夠跨越千山萬水抵達中國讀者的心。“這是他與當今幾乎所有作家都不一樣的地方。他的作品有穿透力,能穿透時間和空間。” 黎遙說。

在黎遙的印象中,奈保爾是個直脾氣,不藏著掖著。早些年比較特立獨行,不配合記者采訪。但回憶起奈保爾2014年的中國行,黎遙感覺晚年的奈保爾性格和早年前發生了變化,褪去了桀驁不馴的色彩,變得客氣了許多。

對于奈保爾的突然離世,為之感到惋惜的同時黎遙認為紀念一個作家最好的方式就是讀他的書,從書里面讀出他的精華,體會他的精神。

(澎湃新聞 徐明徽 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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