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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季,不妨一头扎进日本的深山里,凉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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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31 白山平泉寺 姬神音樂會, 畫面中的寺院為平泉寺, 視覺投影效果由金澤工業大學制作。 制作/出處 (日)出原研究室 提供:張笑含

(時長14分21秒, 建議WIFI環境下觀看)

一座有信仰的山

必然是能包容眾生的山

去日本旅游的黃金季節一般被認為是春秋季, 櫻花和紅葉配以古色古香的傳統建筑, 一直是日本旅游的經典形象。 冬季滑雪又是近年來深受年輕人喜愛的項目, 相比遠去歐美, 近鄰日本的雪場性價比更優, 適合時間緊張的年輕人。

7 月 30 日晚, 在白鳥町的盆踴り彩車, 年輕人穿著和服成群結隊地來,

哪怕少子化讓參與者顯得零星, 但傳統的民俗依舊將他們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而我本人, 則更喜歡七月底梅雨結束至 8 月 15 日日本中元節期間去日本旅游, 這是一個傳統上農耕結束, 大家有閑暇出來唱歌跳舞準備迎豐收的日子, 日本各地重要的“盆踴り”(盂蘭盆節歌舞)也多集中在這一時段。 這幾乎是老百姓從精神到實際行動中, 都更放松, 更容易從外部窺視他們本土文化的一個時期。

演奏會由神道教負責開場, 由佛教負責結束, 這似乎也是日本人一生的儀式, 大多數人都會有“七五三”的神社參拜和佛教葬禮。

白山

一座農民的山

虔誠、神圣雖然是白山信仰的重要賣點, 但本地天災不斷, 這里也爆發過日本史上最大的農民反抗運動(日語為郡上一揆),

號稱全世界最能忍耐的民族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

為紀念郡上一揆, 明治年間本地自發樹立的義民碑。

18 世紀后期由于當地的藩主金森家被幕府換了兩次封地, 搬家費用巨大, 只能增加賦稅, 讓老百姓不堪重負, 白山郡上地區 120 個村落 3000 人聚集到當地藩主居住的郡上八幡城堡下, 要求減少賦稅。

對于從沒有過 “改朝換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革命文化的日本老百姓來說, 3000 人跑到地方政府門口聚眾要求減稅已經是超級叛逆行了。

關于這次反抗運動的社科研究、傳統戲劇、小說電影早已搞到全日本家喻戶曉, 甚至日文維基上都有數萬字的詳細記錄。

天高將軍遠, 藩主死撐著不解決問題,

農民們無奈派出代表去江戶城上訪, 這在當時是大逆之罪, 上訪者多半死路一條。 而江戶德川幕府對于這種治藩不力的外姓小藩主, 自然獲得了剝奪其領地的口實, 藩主被革去官職終身軟禁。 同時

也將農運組織者、上訪的農民代表斬首或者流放, 將穩定大局貫徹到底。

平泉寺的苔蘚最為知名, 但如今苔蘚開始減少, 源于當地樹木變高, 讓更多陽光照射進來, 反而不利于苔蘚的生長。

苛政象征的倒臺, 不見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但撫慰了百姓的心靈, 他們對那些為民請命犧牲自己的義士十分敬重, 時不時地為他們辦法事紀念一下, 尤其是夏末盂蘭盆節的時候。

僅 1849 年至 1850 年一年之內, 郡上各地為義士舉行法事就有 100 次。

都窮得底朝天了還是會集資找和尚念經, 而那些因為藩主革職而集體失業的公務員武士們又暗中對此搞破壞泄憤, 這讓地方政府感到民眾內部對立情緒依舊濃重。

姬神樂團名字來源于日本東北的姬神山, 這個樂團的靈魂人物星吉昭與長瀧寺關系很好, 如今, 他的兒子繼承衣缽再次在這里舉辦演奏會, 象征著文化的傳承。

為此, 繼任藩主青山氏決定推廣“祭典”文化, 鼓勵各地百姓積極搞“盆踴り”的歌舞活動, 一起跳跳舞、唱唱歌, 又輕松又團結, 在 18 世紀就玩起了“Love& Peace”。

這種行為倒是后來被歐洲足球賽事借鑒過:為了防止兩支超熱血的球隊球迷在比賽時打起來, 事先搞一場大型搖滾音樂會, 讓他們把精力先發泄出去,

到了賽事上情緒就不那么容易激動了。

可見古今東西, 在社會管理上宜疏不宜堵是共識。 郡上的“盆踴り”在這位具有嬉皮士精神的青山新藩主大力扶持下, 跳著跳著, 就跳進了全國“盆踴り”前三名的地位。

江戶幕府時代, 懷念義士是民間自發行為政府不認可。 明治維新后, 反對幕府的郡上一揆就成了鄉間文化的重要組成, 多地紛紛立碑紀念。 在長瀧神社外, 也豎立有“寶歷義民碑”(發生在寶歷年間), 用我們中國人的理解, 靠著長瀧這塊好山好水紀念那些義士, 可能是老百姓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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