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育兒»正文

深夜产房:孕妇产后病危在ICU抢救,丈夫却把新生儿偷抱出了病房

在我們醫院的婦產科, 夜班從晚上5點鐘開始, 到第二天早上8點結束。

每一天的深夜, 在產房, 都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這幾天, 我就是肚子疼, 吃東西還吐, 可能是天氣太熱, 肚子里的胎兒煩躁, 沒什么事兒, 就是我老公偏要我來看看。 “

這天晚上, 門診接診了一位27歲、懷孕35周的孕婦小高, 丈夫小田陪著她來的。 對于自己的病癥, 孕婦不太在意。

而我們呢, 基本上是, 孕婦越在意的, 我們覺得沒什么。 孕婦不在意的, 我們卻很當心。 就像小高, 身體檢查發現, 她的身體浮腫, 臉色也呈現黃色, 常規的血尿呢, 更是不樂觀。

小高的小便呈茶色,

急查血小板才1.4×109/L, 正常血小板數是100-300×109/L, 抽血出現不凝血, 小便出現隱血, 體內已經出現溶血癥狀, 乳酸脫氫酶高達700U/L, 膽紅素、轉氨酶等各項化驗指標均出現明顯異常。

“我懷疑是HELLP綜合征。 ”接診的姜醫生神色凝重的說。

HELLP綜合征是妊娠期高血壓的嚴重并發癥, 以溶血、肝酶升高以及血小板減少為主要特點, 對母嬰危害較大, 嚴重者可致死。 典型的臨床表現為乏力、右上腹疼痛及惡心嘔吐, 體重驟增, 脈壓增寬。 可出現母兒嚴重并發癥:孕婦可發生子癇、胎盤早期剝離、肝破裂、腎衰竭、、彌漫性血管內凝血、急性肺水腫、嚴重的腹水、腦水腫、視網膜脫離、傷口血腫感染甚至敗血癥等;胎兒可發生缺氧、早產、胎兒生長受限, 甚至圍產兒死亡。

我們都清楚, 小高的病情非常危急, 姜醫生簡單的, 既不夸張, 又不縮小的把病情跟小高夫妻講了。 小高和小田都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兩個人緊緊的握著手, 眼中全是緊張。

“醫生, 那趕緊想想辦法吧。 ”小田說。

姜醫生說;“我們準備實行緊急剖宮產, 需要你們在手術知情書上簽字。 ”

孕婦小高和丈夫小田簽署手術知情同意書時, 兩個人發生意見了分歧, 小高說:“如果出現意外, 先保孩子。 ”

小田說:“不, 先保大人, 無論如何先保大人。 ”

小高還要爭辯, 姜醫生制止了他們:“別爭了, 時間緊, 你們簽字, 剩下來的交給我們醫生, 我們知道該怎么做。 ”

因為小高的血小板少, 手術中可能出現出血無法控制的情況, 手術風險極大。 我們科的馬主任和幾位高職醫生都到崗了,

一起擬定了可行的剖宮產手術方案, 經過手術, 早產娩出了一個男寶, 體重僅1.4公斤, 新生兒出現了重度窒息、呼吸衰竭、肺部感染、昏迷等病癥, 被送到了兒科重癥監護室24小時監護。

新生寶寶暫時沒有危險了, 可是, 小高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剖宮產后, 小高出現了呼吸困難、多器官衰竭等并發癥, 因為呼吸道出血、消化道潰瘍出血, 姜醫生對她進行了胃部分切除, 隨后也被送入了重癥監護室, 因為小高的自身凝血功能差, 每天要通過血液凈化、或者血漿置換等治療方式來維持生命, 每次輸血量要一兩千毫升……

兩位至親的人都在重癥監護室, 小田一個人, 也沒在回家, 在醫院過道上, 搭了地鋪, 除了和醫生溝通病情,

他就是每天到收費處繳費。

血液凈化、血漿置換、輸血維持生命……光是妻子小高的治療, 每天花費都在萬余元。

我從電腦上, 查看了一下小高的賬單, 3個星期, 小高花費23萬元, 小田繳費9萬元。 兒科監護室, 早產兒, 預計花費3萬元, 已經繳納2萬元。

“小田的經濟能力怎么樣, 這次花費可不少呢。 ”

小橘子說:“我聽說, 他和小高都是農村來城里打工的, 家里沒什么錢, 剛才, 我在過道里, 聽小田打電話, 他準備把家里的房子賣掉呢。 ”

“那他要是回家, 住哪里呢?”

“不知道, 這么多費用, 也夠他受的。 ”

為了節省用血的費用, 在醫院期間, 小田還獻了二次血, 可畢竟是杯水車薪, 還是沒有解決問題。

“小紅姐, 剛才, 小田把早產孩子抱出來, 說給妻子看看,

他在你們產房嗎?”這天晚上, 小兒監護室的護士長小丁打過來電話。

“沒有呀, 他抱著孩子去哪里了?”

真奇怪, 我們到保衛處看監控, 小田抱著孩子, 出了醫院。 小橘子撥打他的電話, 已經欠費停機了。

他去哪里呢?妻子在重癥監護室搶救, 他抱著孩子去哪里?

小橘子說:“他要干什么呢?抱孩子走了?”

我說“不可能, 他們夫妻可恩愛呢, 已經獻了兩次血, 救妻子, 怎么可能走呢。 ”

“那他要干什么呢?”

過了兩個多小時, 小田抱著孩子回來了。

“你去哪里了?”

我接過了小寶寶, 送回了兒科, 好在小寶寶身體正常, 沒出什么事兒。

“你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這么做太危險了?”我和小橘子連珠炮的追問。

“我 , 我。 ”小田抱著頭, 蹲在地上, 說:“小紅姐, 你說我怎么辦?”

小田哽咽了:“一邊是需要治療的妻子, 一邊是剛出生的兒子,都躺在病床上,你說我該救誰?”

“我想把兒子放在商場,如果有好心人收留他,能為他治病,還會有一個好的家庭撫育他……”

我看著小田,他那疲憊的,紅腫的眼睛,我能夠想到,他抱著孩子,在外邊的2小時,經受了多少掙扎, 我不忍心再責怪他。

“你呀,怎么這么愚蠢呢?我們大家都會幫你想辦法。”

當天,我就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馬主任。

馬主任給醫院財務科打了電話:“胡科長,我們科12床的患者已經欠費多少了?”

“15萬元了。”

“好,先掛在我們科里的賬上吧,別催他了。”

馬主任跟院內財務科做了溝通,費用先掛著,等到小田解決異地參保報銷問題后,再處理。后來,通過網上的公益救助,小田也籌集了一部分資金,解決了醫藥費的問題。

在醫院,經過近100天的治療,先是產婦小高病情穩定,出了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后來是小寶寶,體重增重到了快2公斤,可以正常喂奶了,一家三口終于團聚在了一起。

病房里,小田找到了我,說:“小紅姐,幫我們一家三口合張影吧,這張合影,有點遲到,可是卻值得珍惜。”

看著鏡頭里的一家三口,充滿希望的樣子,我想,真的,在現實和美好之間,盡管有著巨大的鴻溝,可是,我們總可以找到抵達的路。

深夜的產房,什么事都可能發生,門鈴每一次響起,都是生命在叩門。靜靜的,聽助產士小紅姐為你講述那些生死相依、悲歡離合的產房故事。下一夜又會發生什么呢?關注小紅姐的《深夜產房系列故事》。

一邊是剛出生的兒子,都躺在病床上,你說我該救誰?”

“我想把兒子放在商場,如果有好心人收留他,能為他治病,還會有一個好的家庭撫育他……”

我看著小田,他那疲憊的,紅腫的眼睛,我能夠想到,他抱著孩子,在外邊的2小時,經受了多少掙扎, 我不忍心再責怪他。

“你呀,怎么這么愚蠢呢?我們大家都會幫你想辦法。”

當天,我就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馬主任。

馬主任給醫院財務科打了電話:“胡科長,我們科12床的患者已經欠費多少了?”

“15萬元了。”

“好,先掛在我們科里的賬上吧,別催他了。”

馬主任跟院內財務科做了溝通,費用先掛著,等到小田解決異地參保報銷問題后,再處理。后來,通過網上的公益救助,小田也籌集了一部分資金,解決了醫藥費的問題。

在醫院,經過近100天的治療,先是產婦小高病情穩定,出了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后來是小寶寶,體重增重到了快2公斤,可以正常喂奶了,一家三口終于團聚在了一起。

病房里,小田找到了我,說:“小紅姐,幫我們一家三口合張影吧,這張合影,有點遲到,可是卻值得珍惜。”

看著鏡頭里的一家三口,充滿希望的樣子,我想,真的,在現實和美好之間,盡管有著巨大的鴻溝,可是,我們總可以找到抵達的路。

深夜的產房,什么事都可能發生,門鈴每一次響起,都是生命在叩門。靜靜的,聽助產士小紅姐為你講述那些生死相依、悲歡離合的產房故事。下一夜又會發生什么呢?關注小紅姐的《深夜產房系列故事》。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