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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 一个女摄影师的陕北乡村日记

方延琴, 一個出生在陜北農村長大在城市的女攝影師, 用了四年時間, 透過鏡頭重新審視了這片積攢了幾千年文化的土地。 她的視角細膩而溫和, 有著黃土高原的寵辱不驚。 這些照片涵蓋了村民的大部分生活, 闡釋了他們的生存環境、生活狀態、收入來源、消費途徑、宗教信仰等方方面面, 正是這些細節給了照片更大的閱讀延伸, 下面我們來看看她的攝影日記都留存了哪些時光碎片。 (圖文:方延琴 圖片編輯:滕利明)


2018年4月16日清澗縣寡婦坪。 生活在黃河畔的人們,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累了就這樣坐在或躺在石畔上,

望著大河東流, 想自己的心事, 聊日常農事。

拍了四年照片, 覺得自己并不擅長自然風光的拍攝, 對身邊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卻能產生一種氣息相通的生存感, 這大概是心性所致吧!在喧鬧的都市總有種被局限、壓抑的困頓感, 因此就喜歡到鄉下的田地里去, 體驗那些原始的農耕文化, 感受那些質樸的生活日常, 而這可能源于祖輩都是莊稼人, 與自己骨子里就有農人情結有關吧。 雖然很小的時候就離開農村, 但卻對這片外人看似貧瘠荒涼的黃土地有著深厚的情感, 發現自己一走進鄉下心情就舒暢, 思維也活躍起來, 看到村民的生活, 那么簡單淳樸, 平實中充滿詩意, 簡陋中不乏溫暖, 有著城市人奢望不到的幸福感,

這些場景常常觸動著自己浮躁不安的靈魂, 不禁自問, 生活的本真是什么?也許, 就是我用鏡頭所記錄的這些平常生活吧。

每次去鄉下, 我從不當自己是外人, 路上, 無論是碰到挽著牛繩的男人還是地里掰玉米棒的女人, 都主動上前示以微笑打個招呼, 很快我們就像老熟人見面一樣有說有笑。 日子久了, 很多村里的婆姨都把我當成“親戚”看待, 遇到飯時就讓我吃, 天色晚了就拉我住。 陜北農民就是這樣, 實實在在, 憨厚淳樸。 我喜歡這種簡單和質樸, 因此跟她們越走越近。 時間久了, 自己都像個村婦了, 農耕季節干旱不下雨就著急, 秋季有個好收成就高興。 拍照之余常跟她們嘮日常農事和兒女瑣事, 好幾次本來是去照像,

聊到興頭把相機一扔, 跟著她們一起挖野菜摘起槐花了。

2018年農歷二月初二, 橫山房則嫣村廟會的正日子, 周邊各村的村民, 包括在外打工的人都會回來參與其中, 他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一切都是自覺自愿, 在山坡上扭秧歌打腰鼓, 道士在飄著彩幡的場地做一系列宗教活動, 為各村人壽福安, 五谷豐登轉場念經祈福。 橫山房則嫣村的小廟在高高的山脊上, 這個村有著黃土高原的典型地貌。

2018年4月18日11點, 陜北的太陽出來得很早, 一出來就晃得耀眼, 白茫茫的。 村民們天不亮就開始干活勞作, 11點鐘就躺在坡上聊家常喝啤酒, 想著今年地里的收成。

2016年2月19日, 毛堡則因為村貌淳樸美麗, 吸引了很多攝影愛好者,

后來市委承包了村子, 把村里改建成了民俗鄉村, 現代氣息滲透了村子的每個角落, 原有的質樸一掃而光, 周圍土地都種植了觀賞植物, 沒有了地種, 村里能勞動的村民都帶著孩子進城打工。 平時人煙稀少, 只有年跟前才能看到炊煙裊裊的景象。

2015年12月1日安塞縣道渠灣村, 延安封山禁牧, 山地都種了樹, 溝壩不多的地種了雜糧, 養羊的農家因為沒有足夠的草料, 只能跟抓羊的糾察隊打游擊, 。 深秋樹葉落了, 羊群也不會去啃樹枝, 攔羊人會把羊群趕進秋收過的莊稼地吃丟棄的玉米桿。 陜北農村, 大量的村民會養一點山羊來貼補家用, 由于連年干旱山上的草很少, 每戶飼養山羊的數量非常少。

2018年2月3日, 安塞縣陽畔村劉栓虎家有幾十只山羊,

政府封山禁牧只得把羊圈養起來。

2017年11月26日, 延安甘泉縣大莊河村村民在收割山坡上的黑豆, 這也是最后的秋收。

2017.4.23延安市徐寨村。 春耕季節, 一只小毛驢跟毛驢夫妻勞動耕地。

2017年11月2號, 延安魏塔村老蔣家辦了個繪畫基地, 耳濡目染的他忽然有了靈感, 撿起畫家們丟棄的廢舊顏料也開始畫上了油畫, 第一幅就畫了自己的老婆, 還把畫賣了五百元錢, 以后就一發不可收, 只要有點時間就畫畫, 后來基地生意不好, 就去省城兒子家邊照看孫子邊在樓道做畫, 他說西安有一住戶看他執著勤奮, 把地下室騰開讓他做畫室, 他很感動。 秋收開始了, 他回家跟妻子一起打場收秋。

2016年4月6日延川縣樊家川村。 隨著現代化進程, 陜北的春耕不再有牛歡馬叫的場景了,大多數人都是雇傭大型拖拉機耕地,按一畝地多少錢收費,省力高效。倆拖拉機手忙的中午也不回家吃飯,就在地里休息吃點零食就又開始耕種。

2017年10月15日子長縣農村,延安工作的馬根平承包了子長縣一座荒山梯田種植油牡丹,因為是新興產業經驗不足,春天栽種的牡丹苗旱死很多,只能秋天雇傭附近農民來補苗,山高路遠,中午只能把午飯送到山上,吃完飯的村民就在土格愣下休息片刻,下午繼續勞動。

2018年4月21清澗白家畔,中午廟會戲散了,倆老太太沒回家歇息,還坐在場子里拉話。

2018年4月18清澗縣趙家畔村黃河畔上,兩個年輕戀人在拿手機拍照留念。

2018年農歷正月十三是馬坊村廟會,各村秧歌熱鬧非凡,大人們都忙著燒香拜佛看熱鬧,孩子們在時常不見的蹦蹦床上玩的不亦樂乎。

2018年5月2號,橫山縣五龍村廟會,邀請了全國五百多名攝影師前來參加活動,很多人都是奔著橫山老腰鼓來的,拍攝場地人頭攢動,你爭我搶,一位老鄉和他的毛驢好奇地看著這熱鬧的場景

2016年12月7日定邊五里墩村舉行每年一度的跑驢比賽,村民們站在沙坡上觀看。

2018年5月12日螞蟻村,螞蟻村只有四戶人家,農忙時常相互幫忙。這天,三家湊巧都在這個坡洼上種洋芋。地畔下坐著劉生富(劉義斌的父親)、焦常金(焦花的父親)、劉義斌、劉生友、梁金蘭(劉生友的妻子)、焦花(劉義斌的妻子),地畔上站著李玲玲和丈夫劉社文。

2018年2月25甘泉縣王新窯,每個村子總會有一個村民們聚集聊天的地方,王新窯村也是一樣,今天難得遇到男女老少都在一起曬暖暖。

2018年2月25日,正月初十大莊河村,曹連小和曹拉小姊妹倆,帶著孩子提著禮物回娘家看望父母。問她們名字里為什么都帶一個“小”字,她們說:父母生了大姐后希望有兒子,就給她倆起名子叫“拉小,連小”,希望能連著拉一個小子,最后老四真是男孩,才隨了父母心愿。

2016年9月14日延川縣東村,院子里躺著黑子和黃黃兩條狗狗,它倆每天跟著三哥上山攔牛,忙活一天也累得夠嗆,回來吃飽就躺著舒坦,三嫂干完家里營生卻還要在月光下沒完沒了的洗衣服。

2018年5月6號,安塞縣關仙咀村七十歲的張喜金。他家的墻上掛滿了他的信仰。

2017年1月12號,延長縣涼水岸村口的老槐樹。年輕人大量外出打工,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2018年4月21號,清澗縣白家畔,白家畔廟會上,樹蔭下歇息的疲憊老頭跟寺廟墻上奔騰的駿馬形成了有趣的畫面。陜北的人信仰很多元,這座馬王廟香火很盛。

2018年5月6日安塞縣崖窯村,八十二歲的張玉亮老人坐在佛像前歇腳,他與佛像面容如此相像,讓人覺得前世真身的感覺。

2017年11月5日螞蟻村,村里平時只有四戶人家,都是老弱病殘,很少見到孩子的蹤影。這天是周末,巧遇幾個跟父母在城里讀書的孩子,回家看望爺爺奶奶。因為村里包括鄉鎮都沒有了學校,大人不得不帶著孩子去城里打工供孩子上學。

方延琴的陜北鄉村日記還在默默地延續,她影像中有著一種文化的自覺。透過她圖片的表象可以看到影像背后是一個不斷發生變化的陜北鄉村生活。司馬遷用恢弘的篇章寫了朝堂,左丘明秉筆直書為常人立傳,希望方延琴的陜北鄉村日記以影像與文本結合的方式為黃土高原那些平凡而卑微的生命留存真實的尊嚴。

陜北的春耕不再有牛歡馬叫的場景了,大多數人都是雇傭大型拖拉機耕地,按一畝地多少錢收費,省力高效。倆拖拉機手忙的中午也不回家吃飯,就在地里休息吃點零食就又開始耕種。

2017年10月15日子長縣農村,延安工作的馬根平承包了子長縣一座荒山梯田種植油牡丹,因為是新興產業經驗不足,春天栽種的牡丹苗旱死很多,只能秋天雇傭附近農民來補苗,山高路遠,中午只能把午飯送到山上,吃完飯的村民就在土格愣下休息片刻,下午繼續勞動。

2018年4月21清澗白家畔,中午廟會戲散了,倆老太太沒回家歇息,還坐在場子里拉話。

2018年4月18清澗縣趙家畔村黃河畔上,兩個年輕戀人在拿手機拍照留念。

2018年農歷正月十三是馬坊村廟會,各村秧歌熱鬧非凡,大人們都忙著燒香拜佛看熱鬧,孩子們在時常不見的蹦蹦床上玩的不亦樂乎。

2018年5月2號,橫山縣五龍村廟會,邀請了全國五百多名攝影師前來參加活動,很多人都是奔著橫山老腰鼓來的,拍攝場地人頭攢動,你爭我搶,一位老鄉和他的毛驢好奇地看著這熱鬧的場景

2016年12月7日定邊五里墩村舉行每年一度的跑驢比賽,村民們站在沙坡上觀看。

2018年5月12日螞蟻村,螞蟻村只有四戶人家,農忙時常相互幫忙。這天,三家湊巧都在這個坡洼上種洋芋。地畔下坐著劉生富(劉義斌的父親)、焦常金(焦花的父親)、劉義斌、劉生友、梁金蘭(劉生友的妻子)、焦花(劉義斌的妻子),地畔上站著李玲玲和丈夫劉社文。

2018年2月25甘泉縣王新窯,每個村子總會有一個村民們聚集聊天的地方,王新窯村也是一樣,今天難得遇到男女老少都在一起曬暖暖。

2018年2月25日,正月初十大莊河村,曹連小和曹拉小姊妹倆,帶著孩子提著禮物回娘家看望父母。問她們名字里為什么都帶一個“小”字,她們說:父母生了大姐后希望有兒子,就給她倆起名子叫“拉小,連小”,希望能連著拉一個小子,最后老四真是男孩,才隨了父母心愿。

2016年9月14日延川縣東村,院子里躺著黑子和黃黃兩條狗狗,它倆每天跟著三哥上山攔牛,忙活一天也累得夠嗆,回來吃飽就躺著舒坦,三嫂干完家里營生卻還要在月光下沒完沒了的洗衣服。

2018年5月6號,安塞縣關仙咀村七十歲的張喜金。他家的墻上掛滿了他的信仰。

2017年1月12號,延長縣涼水岸村口的老槐樹。年輕人大量外出打工,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2018年4月21號,清澗縣白家畔,白家畔廟會上,樹蔭下歇息的疲憊老頭跟寺廟墻上奔騰的駿馬形成了有趣的畫面。陜北的人信仰很多元,這座馬王廟香火很盛。

2018年5月6日安塞縣崖窯村,八十二歲的張玉亮老人坐在佛像前歇腳,他與佛像面容如此相像,讓人覺得前世真身的感覺。

2017年11月5日螞蟻村,村里平時只有四戶人家,都是老弱病殘,很少見到孩子的蹤影。這天是周末,巧遇幾個跟父母在城里讀書的孩子,回家看望爺爺奶奶。因為村里包括鄉鎮都沒有了學校,大人不得不帶著孩子去城里打工供孩子上學。

方延琴的陜北鄉村日記還在默默地延續,她影像中有著一種文化的自覺。透過她圖片的表象可以看到影像背后是一個不斷發生變化的陜北鄉村生活。司馬遷用恢弘的篇章寫了朝堂,左丘明秉筆直書為常人立傳,希望方延琴的陜北鄉村日記以影像與文本結合的方式為黃土高原那些平凡而卑微的生命留存真實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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