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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糖、茶葉包、派對氣球……揭秘新型毒☆禁☆品偽裝套路

6月是全民禁毒宣傳月。 本月伊始, 全國各地相繼開展各種主題的禁毒宣傳活動, 為6月26日的第31個世界禁毒日進行預熱。

本年度的禁毒主題為“抵制毒品, 參與禁毒”。 隨著新型合成毒品日趨增多並日趨低齡化, 青少年成為易感易害的高危人群之一。

有人說“新型毒品危害小, 不容易上癮, 玩玩沒事”;而與此同時, 因過量吸食“軟毒品”致殘的報導又層出不窮。 新型毒品到底是什麼?能碰嗎?它對我們的身體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為了回答這些問題, Vista看天下政商智庫記者與數名吸毒、禁毒者近距離接觸, 為我們揭開這個花花糖紙包裹著的危險世界。

“大姐, 你看, 下麵有警車!”

酒店四樓的房間內, 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男孩嘴裡叼著煙, 滿臉驚恐地用手指著窗外。

坐在窗戶邊上的孟進生看了看, 樓下有輛黑色私家車, 車的尾部有一根避雷線——看樣子, 男孩是把避雷線當成警車的頂燈了。

孟進生吸過毒, 戒毒成功後, 做起了志願者, 在全國各地宣傳禁毒戒毒。 時間長了, 也在圈內有了點小名氣, 經常有人找上門諮詢。

孟進生曾單騎走全國宣傳禁毒。 (網路圖)

這天一大早, 四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 神秘兮兮地找到孟進生在成都落腳的酒店。 他們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歲, 其中唯一的女孩紮了個馬尾, “個子很高, 眼睛大大的, 很好看”。

剛一見面,

四個人就問孟進生, “你為什麼讓人戒毒?我吸毒又不犯法, 自己抽自己的, 再說也不上癮。 ”

但很快, 男孩在視窗的“發現”阻斷了孟進生的回答。 “大姐”把手上的煙掐了, 趴到了窗戶邊上。 看了一會兒後, 女孩子轉過頭, 對孟進生說道:“那個車跟我好幾天了。 看見沒?就那個停那一動不動的一個車。 ”

四個人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房間不安全, 非得到三樓再開一間房。 到了半夜, 又換到了四樓的另一間房。

“他們的疑心特別大, 一晚上給我折騰的。 ”在斷斷續續的聊天中, 孟進生瞭解到女孩子叫雅麗(化名), 16歲, 父母很早就離婚了, 跟著奶奶長大。 兩年前她開始在社會上亂混, 再後來, 接觸的人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染上了毒品。

“他們幾個都‘玩’冰毒,

麻古也‘用’過。 ”孟進生發現, 雅麗很難安靜下來。 “她一說話就停不下來, 而且你跟著她的思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又轉移到另一個話題, 注意力很難集中。 ”

和雅麗的初次見面, 就在“折騰”中過去了。

作為一名上個世紀的傳統毒品成癮者, 孟進生沒想到吸食新型毒品的雅麗會有如此複雜的成癮表現。 但更令他沒想到的是, 雅麗只是開始, 在接下來的10年裡, 他將不斷地和新型毒品打交道。

“300多個學員,

全是玩新型毒品的”

所謂新型毒品、軟性毒品是相對鴉片、海洛因、嗎啡等傳統毒品而言, 毒性較小、不容易成癮, 主要由人工化學合成的致幻劑、興奮劑類毒品 , 也因此更具迷惑性。 最常見的是以冰毒(甲基苯丙胺)為代表的苯丙胺類興奮劑,

而近年來的“頭牌”則是“笑氣”(N2O, 一氧化二氮)。

近日, 陝西西安市中心醫院神經內科連續收治兩例特殊的大學生脊髓病患者——如若任該病發展, 可能面臨癱瘓或截肢。

遠看這兩位病人的走路姿勢, 頗為奇怪, 似乎對自己的四肢失去了控制力。 在醫院幽暗的走廊裡, 他們步履蹣跚, 明明年紀輕輕, 卻像是腿腳不便的老人。

一位年輕患者因過度吸食毒品, 四肢失去控制力。 (網路圖)

而經診斷發現, 他們患病的罪魁禍首正是笑氣——近一年時間裡, 兩人曾多次到酒吧購買吸食笑氣。

去年7月, 留學生林娜(化名)的《最終我坐著輪椅被推出了首都國際機場》刷屏網路, “普及”了一次這種軟毒品的殺傷力。

2017年7月, 一篇題為《最終我坐著輪椅被推出了首都國際機場》的微信文章,

讓公眾首次瞭解到笑氣的威力。 (網路圖)

作為一名笑氣成癮者, 林娜由於在國外長期過量吸食笑氣, 手腳失去控制, 大小便失禁, 至今都不能獨立行走。

一個月後, 同樣被輪椅送回來的劉勝宇, 則被醫院“宣判”了“終身殘疾”。

北京市高新醫院戒毒科主任徐傑的辦公室放了一個玻璃展櫃, 櫃子裡放了四隻銀白色子彈狀的金屬罐。 這些銀白色的小罐子裡裝的就是笑氣, 每只試劑的含量約8克。 在金屬罐旁邊, 放著一個白色的奶泡槍。 據他透露, 很多人會選擇把笑氣抽入奶泡槍中, 直接對著槍口吸氣, 也有人將笑氣打入氣球內, 然後用嘴吸氣球內的氣體。 作為一種短效的吸入性全身麻醉劑, 吸入笑氣約15到30秒即可產生欣快感,並可持續2到3分鐘。

徐傑表示,笑氣為無色有甜味氣體,一百多年前就進入醫院並被廣泛使用至今,一般被搭配氧氣使用在全身麻醉中。此外,笑氣也被用於食品發泡劑和密封劑等。正因使用廣泛,迄今為止,我國並未將其列入麻醉藥品或者精神藥品的管制目錄,只是作為普通化學品被列入了《危險化學品目錄(2015版)》中。

圖為一位留學生吸食笑氣後剩下的大量空瓶。(網路圖)

另一方面,儘管在醫療系統內,笑氣被作為藥品管理,因此國內外均未出現從醫院外流的情況。但食品添加劑層面上對笑氣的管理是開放的,民眾購買不受限。商家對購買者的實際用途並不關心,甚至還明目張膽地做“買氣彈送氣球”的促銷活動。法規界定上的缺位,給笑氣違規使用行為的監管和查處帶來不小的困難和尷尬。

“新型毒品更有欺騙性,而且製作非常容易,只要有一個房間就可以造出供一個省,甚至好幾個省使用的毒品量。傳統毒品需要種植,但一個地方能種植的量是有限的,還需要時間,而化學合成的速度就太快了。”除此之外,化學類的物品在運輸、販賣等方面,也都比傳統毒品方便。“價格也便宜,像麻古這些可能三、五十塊錢就能玩一次。一盒笑氣氣彈,酒吧賣100-150元,網上賣35一盒。”而精加工的海洛因,每克的價格在千元以上。

“買這些也用不著多少錢,這些孩子們聚會一次,每個人出個四五百,我想他們能搞到。”孟進生說,“前一段時間,黃岡戒毒所300多個學員,竟然沒有一個傳統毒品,全是‘玩’新型毒品的。”

2018年5月27日,四川樂山,新型毒品種類展示讓不少大學生震驚。(網路圖)

2018年5月12日淩晨,深圳龍崗警方組織近400名警力對龍城街道某知名夜總會進行大規模突擊檢查,抓獲涉嫌吸販毒人員25名。這次查獲的新型軟毒品以國家管制的二類精神藥品尼美西泮為原材料,一般包裝成飲料或彩虹糖。服用後心情激動、產生幻覺,過量服用會出現心臟受壓、昏迷等症狀,甚至導致死亡。買家多為80後、90後,甚至00後。

曾多年供職于北京市天堂河強戒所的雨心亦對Vista看天下政商智庫記者佐證稱,“現在有些戒毒所裡面甚至新型(毒品成癮者)能占到90%,大多數已經超過了傳統毒品。”

更可怕的是,新型毒品的低齡化蔓延。據中國國家禁毒委員會統計,截至2016年底,全國共有吸毒人員250.5萬名,合成毒品濫用規模居首位,且低齡化現象越來越明顯。濫用人員中25歲以下青少年已近一半,平均年齡為29.8歲,比海洛因濫用人員低5.9歲。

“交友不慎,好奇心重。”廣州市公安局增城區分局禁毒大隊鄧麗濱警官接受《廣州日報》採訪時,如是總結目前在校大學生染上毒癮的主要原因。他們查獲的毒品中,有的偽裝成跳跳糖的樣子;有的穿上茶葉的“馬甲”,將冰毒、麻古等毒品裝進“正山小種”等茶葉包中,喝一次便會上癮。

“從醫學診斷,這叫精神分裂症”

和氾濫相對的是,新型毒品的危害往往被有意無意地淡化了。

“新型毒品又給人一個誤區,認為它不會上癮,很多人都在喊著這個口號,不上癮,偶爾玩玩沒事。可是一旦吸上,它的成癮程度、損傷程度比海洛因還可怕。”孟進生直言,雅麗出現幻覺的表現並非個例,而是大部分新型毒品成癮者都會出現的情況。

“有的倆人同時出現了幻覺,一個人把地上的瓜子皮突然撿起來給揣兜裡了,被另一個人看見了,悄悄地說‘咱倆一人一半’……

責任編輯:張帥

吸入笑氣約15到30秒即可產生欣快感,並可持續2到3分鐘。

徐傑表示,笑氣為無色有甜味氣體,一百多年前就進入醫院並被廣泛使用至今,一般被搭配氧氣使用在全身麻醉中。此外,笑氣也被用於食品發泡劑和密封劑等。正因使用廣泛,迄今為止,我國並未將其列入麻醉藥品或者精神藥品的管制目錄,只是作為普通化學品被列入了《危險化學品目錄(2015版)》中。

圖為一位留學生吸食笑氣後剩下的大量空瓶。(網路圖)

另一方面,儘管在醫療系統內,笑氣被作為藥品管理,因此國內外均未出現從醫院外流的情況。但食品添加劑層面上對笑氣的管理是開放的,民眾購買不受限。商家對購買者的實際用途並不關心,甚至還明目張膽地做“買氣彈送氣球”的促銷活動。法規界定上的缺位,給笑氣違規使用行為的監管和查處帶來不小的困難和尷尬。

“新型毒品更有欺騙性,而且製作非常容易,只要有一個房間就可以造出供一個省,甚至好幾個省使用的毒品量。傳統毒品需要種植,但一個地方能種植的量是有限的,還需要時間,而化學合成的速度就太快了。”除此之外,化學類的物品在運輸、販賣等方面,也都比傳統毒品方便。“價格也便宜,像麻古這些可能三、五十塊錢就能玩一次。一盒笑氣氣彈,酒吧賣100-150元,網上賣35一盒。”而精加工的海洛因,每克的價格在千元以上。

“買這些也用不著多少錢,這些孩子們聚會一次,每個人出個四五百,我想他們能搞到。”孟進生說,“前一段時間,黃岡戒毒所300多個學員,竟然沒有一個傳統毒品,全是‘玩’新型毒品的。”

2018年5月27日,四川樂山,新型毒品種類展示讓不少大學生震驚。(網路圖)

2018年5月12日淩晨,深圳龍崗警方組織近400名警力對龍城街道某知名夜總會進行大規模突擊檢查,抓獲涉嫌吸販毒人員25名。這次查獲的新型軟毒品以國家管制的二類精神藥品尼美西泮為原材料,一般包裝成飲料或彩虹糖。服用後心情激動、產生幻覺,過量服用會出現心臟受壓、昏迷等症狀,甚至導致死亡。買家多為80後、90後,甚至00後。

曾多年供職于北京市天堂河強戒所的雨心亦對Vista看天下政商智庫記者佐證稱,“現在有些戒毒所裡面甚至新型(毒品成癮者)能占到90%,大多數已經超過了傳統毒品。”

更可怕的是,新型毒品的低齡化蔓延。據中國國家禁毒委員會統計,截至2016年底,全國共有吸毒人員250.5萬名,合成毒品濫用規模居首位,且低齡化現象越來越明顯。濫用人員中25歲以下青少年已近一半,平均年齡為29.8歲,比海洛因濫用人員低5.9歲。

“交友不慎,好奇心重。”廣州市公安局增城區分局禁毒大隊鄧麗濱警官接受《廣州日報》採訪時,如是總結目前在校大學生染上毒癮的主要原因。他們查獲的毒品中,有的偽裝成跳跳糖的樣子;有的穿上茶葉的“馬甲”,將冰毒、麻古等毒品裝進“正山小種”等茶葉包中,喝一次便會上癮。

“從醫學診斷,這叫精神分裂症”

和氾濫相對的是,新型毒品的危害往往被有意無意地淡化了。

“新型毒品又給人一個誤區,認為它不會上癮,很多人都在喊著這個口號,不上癮,偶爾玩玩沒事。可是一旦吸上,它的成癮程度、損傷程度比海洛因還可怕。”孟進生直言,雅麗出現幻覺的表現並非個例,而是大部分新型毒品成癮者都會出現的情況。

“有的倆人同時出現了幻覺,一個人把地上的瓜子皮突然撿起來給揣兜裡了,被另一個人看見了,悄悄地說‘咱倆一人一半’……

責任編輯:張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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