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火了。 不管你愛不愛看電影, 一定已經在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媒體被安利了。
7月4日點映票房達到1.61億, 7月5日上映首日, 票房已破3億元。
在豆瓣超過10萬網友打分, 取得了9.0的高分, 暫列2018年所有院線片口碑榜首, 也是華語片影史第九部9分電影。
這部改編自真實事件的電影, 講述了徐崢飾演的保健品店主在一群癌癥患者的懇求下, 變身某種印度產“救命藥”的總代理商, 由此卷入生活和法律的漩渦, 也使得法律和倫理不斷碰撞的故事。
有人戲稱徐崢為國人展示了做代購的正確方式, 但在這場黑色幽默的結尾,
因為每個人都在電影里, 看到了沒有光環護體, 躲不過生老病死的自己。
誰家還沒有個病人呀?每日生活已經如履薄冰, 一場大病就可以奪走一個家庭的所有積蓄。
我們怕死, 怕痛, 怕走了孩子沒人管, 老人沒人看, 怕花了這么多錢自己還是撐不下去, 但是, 只要有希望, 我們還是想要活下去。
因為,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 就是窮病。 ”
走私犯法, 程勇當然知道, 小團伙里的、買過藥的每一個人也都知道。
他們更知道, 4萬塊錢一瓶的進口“格列寧”, 在印度的仿制藥只要500。
越是天價, 越是民怨, 矛盾就越像片中瑞士格列寧醫藥代表的形象一樣, 永遠一副萬惡的資本為富不仁的嘴臉。
越是矛盾, 也就越會催生劫富濟貧的正義感,
尤其在程勇開始倒貼賣藥的時候, 如同正義的曙光。
這樣的正義感, 黃毛有過, 假藥販子王院士也有過。
甚至包括夾在制度與道德中間左右為難的曹警官。
身為警察, 原本才是正義的一方。
但是當那個只能靠仿制藥茍活的老太太求他的時候, 他動搖了。
拼命抱著黃毛送到了醫院卻沒救回來的時候, 他也動搖了。
他可能分不清自己在救的, 是一個領導點名要抓的藥販子, 還是一個在為自己求生、為別人求生而拼命的20歲農村青年。
“他只想活命, 他有什么罪?”
程勇這句話的意義, 貫穿全片。
所以他們都沒有罪,
誰又會去關心, 在這個救命藥出現前, 可能需要凝聚幾代科學家的心力, 可能需要平均40億美金的研發成本。
當一瓶正版進口藥賣4萬塊的時候, 是惡, 因為我們有500塊的仿制藥;當它賣2萬的時候, 可能還是惡, 因為我們有500塊的仿制藥;那么賣1萬, 甚至5000一瓶的時候呢, 可能依舊還是吧。
但此時, 卻不會再有醫藥公司研發, 也不會再有代表希望的新藥了。
所以問題也許不在于藥, 在于人, 在于能否讓人活下去的規則。
《藥神》是一部社會意義大于藝術價值的電影, 我們在電影院里留下的眼淚, 都是因為貼近真實的感動。
一個為患病女兒甘為脫衣舞娘的媽媽、一個生病之后背井離鄉不想拖累家人的小伙、
一個為了剛出生的孩子想搏一把的父親、一個我入地獄但是希望主能保佑所有病患的牧師, 一桌人坐在一起, 患難之交, 杯子相碰, 都是心疼的聲音。
眼淚里除了感動, 還有什么?
在電影里, 醫藥公司想要保護自己的權益, 病人在絕癥前只想要活下去, 程勇想要代購仿制藥賺錢救命, 警察奉命追查非法仿制藥……
好像人人都沒錯, 又好像人人都錯了, 每個人都在讓自己相信自己沒有錯, 才有勇氣去抓住絕望中的那根稻草。
這也是現實中陸勇案最大的爭議點:
秩序是為了保障人更安全、更有尊嚴地生存, 但某些時候它恰恰阻礙了人的生存。
秩序的推進、體制的完善需要時間,
《藥神》的結尾, 程勇沒有過多為自己辯解,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只能解一時之急, 脫離了制度的保障, 憑借一己之力, 無法普度眾生。
審判的最后, 程勇那句“我希望以后會越來越好吧”, 既像是一句對無奈現實的嘆息, 也是一次發自內心的祝禱。
醫療體制改革的完善, 是一個漫長且艱辛的過程, 需要國家的宏觀調控, 更需要社會中的每個個體為之努力奮斗, 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在, 這一天, 也在慢慢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