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這個人在干什么?他怎么把雞踩在腳下?他在殺雞嗎?”“傻孩子, 他不是在殺雞, 他是在線雞, 就是在給公雞做手術, 讓它不能再像公雞一樣打鳴, 生孩子。 ”在湖北陽新城關畜牧局旁邊的一個賣飼料的店門前, 一個年輕人正在閹雞, 一位奶奶帶著孫子路過, 孫子不知道這是干什么好奇地問奶奶, 奶奶的解釋準確而形象。
閹雞俗稱線雞、扇雞(騸雞)、太監雞, 就是把小公雞的睪丸割掉, 讓小公雞長得更快一些, 肉質更嫩一些。 閹雞是一種古老的行當, 在宋元時期便有關于線雞的文字記錄, “線雞長膘, 綿羊下羔,
過去農村家家戶戶都會養一二十只雞, 雞婆下蛋賣了換點油鹽錢, 公雞則閹了留著過年打牙祭。 每年四五月份, 當小公雞換掉乳毛之后, 褲腰上吊著刀子、剪子、鉗子、鑷子的閹雞人就會來到村子里, 一般每家會留一到兩個公雞做種并負責打鳴報時, 其他的小公雞就都會請閹雞匠人閹掉, 在那個貧窮的年代, 肥嘟嘟的線雞和自家養的豬是過年時最好的年貨。 閹雞人“紅”得很,
小伙子像過去的農村閹雞人一樣, 把各色工具放在一個盛著清水的碗里泡著, 他接過主人遞過來的小公雞, 首先用手把公雞屁股捏捏排出糞便, 以免在閹的過程中排便弄得臟兮兮的。
小伙子左腳踩住雞翅膀, 右腳踩住雞爪子, 左手在雞翅膀下邊“刷刷刷”幾下拔光一片雞毛, 右手從水碗里取出小巧鋒利的閹雞刀, 在雞身上飛快地劃開一條口子, 然后用兩頭帶鉤的不銹鋼弓子, 把口子撐開拇指般大小, 接著用一根一頭系著線圈像縫衣針一般的絲線, 伸進口子里, 套住那粒還在活蹦亂跳的睪丸, 捻起線頭拉扯幾下, 小公雞嫩嫩的雞子(睪丸)就被細線切掉。
小伙子頭上戴著一盞小聚光燈, 過去農村閹雞人沒有這種聚光燈, 憑的是多年積累的經驗, 燈光正好聚集在雞翅膀下劃開的口子上, 小雞腹腔里的睪丸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用小勺子把切掉的雞子(睪丸)小心翼翼地掏出, 再接著閹割第二粒雞子(睪丸), 完了以后在傷口撒上一點酒精消毒, 再掰開雞嘴, 灌進幾滴清水, 手術就算圓滿完成。
閹雞整套的閹割動作要“快、準、狠”一氣呵成, 同大多數瀕危的老行當一樣, 閹雞手藝沒有專門的培訓, 全靠師承傳授, 過去農村家家戶戶養雞, 閹雞手藝有市場, 閹雞也可以成為謀生的手段, 因此也有人專門拜師學藝, 但現在農村人家養雞的很少, 閹雞沒有市場, 也沒有了專門以此為業的閹雞人,
小伙子的動作比較熟練, 不到兩分鐘就閹好了一只雞, 主人一手接過閹好的雞, 一手遞過另一只雞, 女子告訴我們公雞在剛剛換好羽毛時閹割最好, 她的雞子現在稍微大了些, 閹割時雞兒受痛的時間就長一些, 可是現在農村已經找不到閹雞的師傅錯過了最佳的閹割時期, 她是聽一位親戚介紹城里這位小伙子后, 才從村里專門坐車找上門來的。
小伙子看起來30多歲, 記者很好奇現在很多他這個年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閹雞這個古老的行當了, 他這么年輕怎么還會這門行當, 小伙子告訴記者他的店面是售賣雞、豬飼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