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愛情會把兩個人變成刺蝟。 可惜， 當我們都學會了不再傷害對方， 但是愛情也沒有了。
我和她在飯館門口分了手， 一場散夥飯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隆重。 獨自沿街往前走， 烈日灼灼， 想起兩年前這個時候， 我惴惴不安地策劃那次漂流， 找盡機會向她靠近的情景……
當時， 我還未向她表白心跡， 提議出遊的時候紛紛得到回應， 作為組織者， 我公事公辦統一AA制收了錢， 包括她的。
後來她成了我女友， 我無意說起那件事， 原本只是想請她一個人出去旅遊， 害怕被拒絕， 害怕難堪， 所以最後組織了團體遊。
她驚訝：“你追我這麼小氣？你擔心的是人財兩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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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女人的思維和男人不一樣， 我在陳述問題， 她已經腦補N種猜測。 我忽然意識到， 這筆錢在她眼裡， 就是我的人品問題。 大概她覺得我是吝嗇鬼或者小氣男人的嘴臉吧！
分手前一個星期， 同事敏姐在工作之餘說起她男朋友， 說一個大男人請女友吃飯， 每次都要參團或者來什麼自助餐。 她模仿自己男友一邊看電腦團價一邊翻白眼的樣子， 辦公室的人轟然大笑。
我起初也笑， 只是看到她有點僵硬的表情， 我忽然之間想， 她會不會代號入座？會不會在自己親朋面前醜化我這個男友？念頭一過， 心就像被針尖紮了一下。
當晚兩人逛街， 她看中一雙鞋， 價錢是我10天工資的總和。
她站在霓虹燈的光影下， 語氣陰陽不定：“好啊！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種事你不是第一次做， 那次旅遊你還不是這樣， 生怕自己吃虧！”
聽得我心情往下沉。 我不知該說什麼， 只能沉默， 然而她覺得， 沉默就是承認， 其實我是想示弱。 如果事情可以推倒重來， 我情願當時只邀請她一個人， 哪怕被拒絕， 也好過後來的無地自容。
事情並沒有翻篇， 就算後來我忍痛為她買下那雙鞋。 端午節放假， 我倆所在的辦公室， 十幾號人再次AA制去了包廂， 這次不是我出頭組織。
大家都有點酒意上頭， 有人羡慕她：“你男友多好， 工作上照顧你， 生活照顧你， 看他出手多大方！”
她不知是醉了還是心裡抱怨頗多， 將我策劃漂流追她的事情說出來， 還說我好意思收她的錢。
幾個同事微張著嘴巴：“不會吧？看不出來啊！那我們這些陪襯豈不是很無辜？”
我坐在邊上， 看她不屑地說得眉飛色舞， 臉色漲得難受， 感覺全身血液往頭頂沖上去， 手心用力蜷起來。
還沒完， 有個同事半醉， 呵呵笑著說：“這種男人怎麼能要呢？”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是啊！你有好介紹嗎？趁我還年輕！”
我以為時間會慢慢沖淡那些過往， 卻不成想時間魔化了， 有些事有些人最後變得面目猙獰。 一個小小的疏忽， 無論我怎麼補償， 她也絲毫不動容， 這個人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想起每次意見不合， 她都要揪住過往不放， 加上她此刻的口沒遮攔，
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有同事趕緊抓起錢塞回我手裡打算圓場：“沒事， 大家都喝多了！”
還是遲了， 她將一聽啤酒砸到地上， 憤怒的樣子五官扭曲：“還不准我說了？”
包廂裡十幾號同事， 別人怎麼想我？她有沒有想過後果？我忽然覺得悲涼。
我招來服務員， 說這次包廂的費用我包了， 大家玩得盡興， 好聚好散！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她被其它同事拉扯著， 嘴裡不停放話， 越說越難聽。 我一言不發， 坐到曲終人散， 像看陌生人在手舞足蹈， 內心平靜到不再起波瀾。
有人提議我送她回去。 兩人站在飯館門口， 她說：“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小氣， 能做什麼大事？”
我想， 以後我能不能成大事， 再也與她無關了！因為在這之前， 我已經準備跳槽， 只是還沒來得及同她說。
我為她招來計程車， 甚至連車費都替她預付， 即使以後不能在一起， 我也會做好相識一場的本份。
路很長， 可惜緣分太短。 原來， 真正的分開， 從來不是竭斯底裡， 而是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 平靜地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