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筐番茄最多80斤, 太輕, 路都是那麼遠, 要是兩筐土豆還能多掙兩塊錢!”尚師傅是洛陽市洛寧縣某景區唯一一名專職挑工, 不管是山上建設需要, 背水泥, 扛條石, 或者是半山腰的商戶運送蔬菜, 一個電話, 尚師傅騎著摩托車就過來了。 山下挑到半山腰, 來回大約6公里, 每斤4毛錢, 而背到山頂, 來回就是近30公里, 每斤2元錢, 尚師傅還是喜歡往山頂運送材料, 那不僅表示每天能多賺一些, 也表示至少一個月都有活幹。
尚師傅是山下的農民, 家裡7口人, 老母親82歲, 獨立生活, 老伴兒在家給大兒子帶小孩, 兼顧不多的耕地,
早上8點多, 尚師傅已經把兩筐番茄送到了雇主半山腰的窯洞口, 雇主請他吃早飯, 尚師傅拒絕了, 他說:要是擱平常, 在她家喝完湯, 不算啥, 今天不行, 還有兩擔貨, 昨天晚上牛場下牛仔, 熬到快四點才睡覺, 回去得補一覺, 今天下午4點就又該到牛場上班了, 時間緊。
解下捆綁貨筐的布條, 尚師傅擰開水管,
尚師傅的T恤是兒子不要了的, 穿在他的身上有些緊, 肩膀上還破了幾個洞。 “咱農村人不講究, 他們不要的, 扔了也可惜, 不是買不起新衣服, 現在花銷大, 能省一點是一點, 老了也不想只靠娃們, 那不得趁著能幹動, 存倆錢?”儘管兩個兒子都在蘇州做模具師傅, 收入不菲, 尚師傅依然保持著農民節省的習慣。
廣場上停著一輛麵包車, 後備箱裡就是尚師傅今天的工作,
黃瓜比番茄要輕一些, 打掃衛生的師傅搬了一下, 估了35斤, 尚師傅誇他好手勁, 基本差不多, 一邊埋怨著太輕, 一邊熟練的把塑膠筐捆綁在扁擔上。 蔬菜運送不是每天結算, 至於每筐究竟多少斤, 尚師傅沒有仔細過問過, 都是月底雇主給錢, 他們會有記錄, 至於一擔貨物差了3、5斤, 尚師傅根本不在乎:不就是兩塊錢的事嘛?多點少點能虧到哪?
捆綁塑膠筐的紅布是景區不要了的條幅, 尚師傅在小溪裡洗過, 擰成了繩子, 用的時候津一下水, 格外結實。
“他們製造廠裡都是男的, 我娃嘴巴笨, 不會哄小閨女, 要是不跑那麼遠, 估計我也得在家抱孫子了, 說不來媳婦, 乾著急……”通過詢問, 尚師傅告訴作者:洛寧縣太窮, 農村的女青年上學後極少回到農村結婚, 沒上大學的, 要不早就結婚了, 要不幹的工作不托底, 不敢要, 現在社會亂, 結個婚得好幾萬, 要是再離婚了, 划不來……別人家城裡有大房子, 有生意、有好車的, 還不好找媳婦, 我就是一個種地的, 只能讓娃找人家挑剩的……
最後一擔貨物準備送上山的時候, 又一次與尚師傅碰面, 尚師傅很客氣的打招呼:你到景區外頭一個村子, 就說找老尚的, 都認識我, 路過門上一定回家喝口水, 吃好的沒有, 咱倆喝兩口, 拍拍話……河洛鄉村一直以來行走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