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老成都是一本書, 那麼寬巷子、窄巷子就是它的裝訂線。
無論從建築還是文化角度, 成都正處於南北影響的交匯區。 寬巷子、窄巷子曾經是“滿城”轄地, 旗人千里迢迢離開乾燥的北國來到潮濕多雨的蜀都, 難免滋生懷鄉之思, 修築家宅時, 他們採取了北京四合院的形制。 為適應本地氣候條件, 建築兼有北京四合院氣韻和成都城市民居的風味, 形成獨特的穿鬥式房房相連四合院住宅, 成為兩種地域建築文化融合的生動表現。 有鑑於此, 寬巷子、窄巷子雖是兩條平行的巷道, 卻與大慈寺、文殊院一起並稱成都三大歷史文化保護街區。
成都少城(即今成都老城區的西半部分)始建于秦滅蜀之後, 距今有2000多年的歷史。 歷經浩劫, 在轟毀與重建中幾經反復。 近代的少城建于滿清。 1781年清政府調滿州蒙古兵二十四旗駐防成都, 開始擴建少城, 供滿州將士及家眷居住。 這時的少城稱為滿城。 城內以長順街為主街, 多條小街分列於主街東西兩側。 辛亥革命後改滿城為少城。 少城在作家李劼人《死水微瀾》中的描述是“一個極度幽靜的綠蔭地區”, “是一個極消閒而無一點塵俗氣息, 又到處是畫境, 到處富有詩情的地方。 ”
寬、窄巷子以前叫仁裡胡同頭條、仁裡胡同二條。 在一般人眼裡, 這兩條巷子是差不多寬的, 何以要如加以寬窄區別呢?寬巷子古時多為達官貴人居住,
在建立以後的漫長時間裡, 少城內是不准經商的。 少城的街道很像一隻攤開的蜈蚣, “將軍衙門”就是蜈蚣頭, 長順街是蜈蚣身體, 兩邊街道就像是足。 長順街東面為左翼, 供19條街巷;西面為右翼, 供23條街巷。 當時, 滿城的住宅面積不以畝分計, 而是以“甲”計。 一甲地, 即是一名披甲軍人應分得的一片地。 地之大小並不平衡, 而是以所隸之旗為等差, 其中馬甲又略大於步甲, 面積大的每甲有七八十平方市丈。 但生齒日益繁多, 兩萬多滿人擁擠在這狹窄的區域內, 生存法則迫使他們設法自救。
新來居民開始改造住房, 這同樣影響到建築造型。 城鎮民居分前店後宅、店宅兩地、多店一宅諸多形式, 以前店後宅為正宗。 民居幾乎每個院落都有井, 供生活之需。 由於是房房相連式, 當要擴展時, 便向縱深方向發展, 呈“日”字狀。 兩旁耳房不砌牆, 作為交通聯繫通道, 同時下面做成下水道。 有的耳房側加建為廁所, 可供上下院落使用。 富裕人家院子下沉, 簷口落水處磚砌明溝排雨水。 一般民居則利用地勢自由排水,
學者胡媛媛和蔡道馨撰文指出, 寬巷子、窄巷子的四合院平面形制規整, 中軸線明顯對稱, 房房相連, 簷口相對較寬, 結構為穿鬥式, 天井面積較大, 為採光演變為院落。 據測量, 天井與房屋面積比例約為1:3, 比北方四合院略小, 但比雲南的大。
巷子裡的四合院一改北方四合院建築立面肅穆規整的特點, 牆面樸素, 台基低矮, 一般為一步。 屋身也較矮小, 屋頂坡度平緩, 坡度多為四至五分水。 鋪小青瓦, 每開間有二至三片“亮瓦”, 房屋上部樑柱間有只用竹篾片編織分隔的, 便於通風。 屋脊平直變化少, 也沒有屋簷裝飾。
從外部通道來看, 成都寬、窄巷子保持了北方胡同的空間形態。 但寬、窄巷子的長度僅為200余米, 寬度約3-4米, 少了些北方胡同的悠長韻味。 何況民居將胡同作為了公共場所, 煮飯、洗衣、納涼、小孩遊玩等等都在胡同、院壩進行, 是民居的感情交匯場, 小小的街道則完全是公共空間, 較北方胡同更具親和力。
即使經過多年變故, 寬、窄巷子裡剩下的大樹依然吸引著路人。 不由的讓人想起葉聖陶先生在1945年3月寫的《談成都的樹木》一文。 他感歎“少城一帶的樹木真繁茂, 幾乎是房子藏在樹叢裡,不是樹木栽在各家的院子裡。山茶、玉蘭、碧桃、海棠,各種的花顯出各種的光彩,成片成片深綠和淺綠的樹葉組成錦繡。”如今在水泥森林中生活太久的人們,對老成都的生活韻味有了更深切地嚮往。人們常常會在“景陽崗”茶鋪喝茶,遙想老成都的飛雲與霧靄,以及那暖洋洋的光陰……
有意思的是寬巷子的“愷廬”,百年前此宅主人留洋歸來,經歐風美雨沐浴,把自家的舊門庭和院門大加革命。特製的青磚呈變化圖案,砌成了西洋風格的拱形門,門的上方嵌入中式石匾,大篆陽刻“愷廬”,意即悅然住地。二字一反當時國人閱讀從右向左舊規,從左向右,這也體現出主人的革命化細節了。1949年前夕,“愷廬”是劉文輝麾下、川西電臺台長陳希和的私宅,蔣介石到成都也來過此地。後來革命浪潮勢如破竹,劉文輝給解放軍的降電就是經此宅發出。可見,革命的“愷廬”書寫格式,最後真革命了。
2003年,兩條巷子由有關單位投入數億元著手改造。據說,改造後的寬巷子、窄巷子,其舊有的單一居住功能將得到置換和豐富,向“文化+商業+旅遊”為核心的功能轉變,其間將設置一些區域,專門用來展示一些早已失傳或將要失傳的古老藝術和文化。
1949年前後,有很多名人在寬、窄巷子工作生活過,周恩來、吳玉章、巴金、李頡人等等,建築蘊涵文化,建築是文化的雕塑。寬、窄巷子的變遷不僅是蜀文化的結晶,更是老成都的縮影。所以,寬巷子並不“寬”,窄巷子也並不“窄”。偶爾傳來的小販吆喝聲打破了縈繞在巷道裡的寂靜,恍若驚夢。巷子兩旁的店鋪、作坊、公館、宅院以及那幾十棵桉樹、泡桐等樹木,頑強守護著成都的記憶。儘管記憶,正在變得如此斑駁和殘缺。
幾乎是房子藏在樹叢裡,不是樹木栽在各家的院子裡。山茶、玉蘭、碧桃、海棠,各種的花顯出各種的光彩,成片成片深綠和淺綠的樹葉組成錦繡。”如今在水泥森林中生活太久的人們,對老成都的生活韻味有了更深切地嚮往。人們常常會在“景陽崗”茶鋪喝茶,遙想老成都的飛雲與霧靄,以及那暖洋洋的光陰……有意思的是寬巷子的“愷廬”,百年前此宅主人留洋歸來,經歐風美雨沐浴,把自家的舊門庭和院門大加革命。特製的青磚呈變化圖案,砌成了西洋風格的拱形門,門的上方嵌入中式石匾,大篆陽刻“愷廬”,意即悅然住地。二字一反當時國人閱讀從右向左舊規,從左向右,這也體現出主人的革命化細節了。1949年前夕,“愷廬”是劉文輝麾下、川西電臺台長陳希和的私宅,蔣介石到成都也來過此地。後來革命浪潮勢如破竹,劉文輝給解放軍的降電就是經此宅發出。可見,革命的“愷廬”書寫格式,最後真革命了。
2003年,兩條巷子由有關單位投入數億元著手改造。據說,改造後的寬巷子、窄巷子,其舊有的單一居住功能將得到置換和豐富,向“文化+商業+旅遊”為核心的功能轉變,其間將設置一些區域,專門用來展示一些早已失傳或將要失傳的古老藝術和文化。
1949年前後,有很多名人在寬、窄巷子工作生活過,周恩來、吳玉章、巴金、李頡人等等,建築蘊涵文化,建築是文化的雕塑。寬、窄巷子的變遷不僅是蜀文化的結晶,更是老成都的縮影。所以,寬巷子並不“寬”,窄巷子也並不“窄”。偶爾傳來的小販吆喝聲打破了縈繞在巷道裡的寂靜,恍若驚夢。巷子兩旁的店鋪、作坊、公館、宅院以及那幾十棵桉樹、泡桐等樹木,頑強守護著成都的記憶。儘管記憶,正在變得如此斑駁和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