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6/20 星期三
十點， 聊聊TA們的故事
從TA人的故事裡， 讀出自己的味道
第186期
2018年世界盃，
又一個全世界球迷的狂歡，
當然， 除了中國。
早就確定無緣世界盃，
球迷們在參與這場足球狂歡的時候
總是心有戚戚
畢竟，
再燃的球賽沒有自己國家的參與
連選擇給誰加油都很牽扯精力
比賽現場
央視著名主持人白岩松
這樣“吐槽”：
俄羅斯世界盃，
中國除了足球隊沒去，
基本上其他都去了。
成績很萎靡
生活卻很奢華
國足那一副放棄治療的嘴臉
讓球迷連詬病都懶得說出口了
幸好，
在足球這方小小的世界裡
有怒其不爭的中國男足，
也有用稚嫩的身體為夢想
打了一束強光的
瓊中女足
她們用瘦弱的小身板
穿著爛幫的球鞋
踩著滿是小石子的訓練場
連續3年將3座冠軍獎盃捧回海南
在與世隔絕的大山貧瘠堅硬的土殼裡
倔強地開出了耀眼的花朵。
1
瓊中， 國家貧困縣，
在2016年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僅為9713元。
而這個地方的姑娘們
大多數十四五歲就
嫁作人婦， 生兒育女，
一輩子困在窮困潦倒的生活裡
走出去，
對這裡的女孩來說是連有都不會有的奢望。
可是， 2005年底
一個叫肖山的中年男人來到了這裡
帶來了一個叫做“夢想”的詞彙
給了姑娘們與命運博弈的力量。
一開始來到這裡， 是因為自己的失志。
肖山從小在山西省體委大院長大，
7歲開始練足球， 後來成為省隊主力。
那是他職業生涯最輝煌的時期。
然而， 在高收入和眾多誘惑面前，
20多歲的肖山和現在很多球員一樣
一步一步迷失了方向，
他享樂、泡吧、喝酒
唯獨忘了那個燃燒的“足球夢”
於是， 僅僅28歲，
肖山就帶著滿腔的遺憾退役了。
退役之後才想起曾經的方向
即使做生意很成功，
肖山依然覺得空虛和失落：
“掙了點錢， 也見了些世面，
但回過頭來一想，
過得沒一點意思和色彩。 ”
於是， 他又重新回歸足球
做了一名足球教練。
供職於湖南一家職業俱樂部，
月薪三萬的肖山生活過的是非常滋潤的，
直到他接到了自己的恩師穀中聲的一個電話。
“肖山， 你來瓊中吧，
我們拉一隻女足球隊。 ”
瓊中是哪？去那幹啥？
當時一頭霧水的肖山做夢也沒想到，
這通電話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也改變了一群少女的命運
他們在貧瘠的大山深處
上演了一場媲美勵志電影的熱血故事。
2
剛到瓊中的時候，
肖山完全沒想到，
海南瓊中會窮成那樣···
“整個縣城就一個紅綠燈， 一條街，
街上連一輛計程車都看不見，
想吃碗面都沒地方。 ”
在這個地方實現自己的足球夢想
肖山在第一步——
選人上就受到了暴擊。
這些女孩一個個都像
豆芽菜一樣又瘦又小
根本就不像是運動員的身體
而且從出生就生活在大山深處，
她們對足球的認知幾乎為零。
面對這個外來的男人，
瓊中縣的大人們也對這次選人並不感冒，
比起高高在上的“夢想”，
她們更關心
“管吃住不？要不要花錢？”
幸好，
姑娘們雖然都灰頭土臉，
但是眼神都特別清澈靈動。
而且因為從生下來就在山裡跑動，
她們四肢協調， 靈敏，
爬樹比猴子還要快，
“大自然就是她們最好的教練。 ”
最重要的是，
和嬌裡嬌氣的城市姑娘相比
這些黎族姑娘能吃苦、肯下功夫，
骨子裡有著同齡人少有的堅韌。
肖山這樣評價這群來自大山的黎苗女孩：
“技術也許不是最好的，
但拼搶精神肯定是第一。 ”
就這樣，
2006年2月15日，
瓊中女足的第一批隊員誕生了，
一共24人， 平均13歲。
3
回憶頭三個月的基礎訓練，
姑娘們經歷的是十足的“噩夢”：
為了不耽誤學習，
小隊員們每天早晨5點半就起床。
海南的天氣熱，
隊員們只能早晚訓練。
先圍著操場跑10圈， 每圈400米，
然後顛球， 熟悉球性，
直至7點半學校上課。
下午放學後，
4點半開始進行運球、傳球
和停球等基本訓練，
接著還要在4分鐘內跑完800米，
直至天黑。
週六和周日不休息，
且訓練時間相應延長。
這樣魔鬼的訓練大大超出了
姑娘們身體的負荷，
她們邊跑邊吐， 邊跑邊哭，
哭完了吐完了， 咬咬牙，
爬起來， 接著跑。
即便是在瓢潑大雨中訓練，
面對電閃雷鳴，
也不曾有人懈怠退縮。
時間總是給努力的人最大的獎勵。
經過三個月的堅持
姑娘們脫胎換骨了：
每人每次顛球至少200個，
連續頭頂球平均超過50次。
12分鐘耐力跑，
全部在3000米以上。
年齡小的姑娘在速度和
踢球的節奏上也是一流的。
4
可是這樣成功的雛形剛剛出現，
困難就一個接著一個地砸了過來。
最大的困難就是資金。
當時， 整個項目只有10萬塊資金支持。
根據我們的常識，
運動員吃的東西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不但要均衡飲食，
而且還需要加大營養攝入，
以保證訓練的體力。
專業一點來講，
一個正常運動員，
每天伙食上的補助不能少於35元，
才能滿足大量運動的體力需求。
而瓊中女足隊員一天的補助才
5塊錢
“孩子們每天從食堂吃完飯出來，
還沒走到宿舍，
人就又開始餓了。”
吃東西保證不了，
訓練的球場也是凹凸不平，
積水嚴重，滿地小石頭，
好幾個姑娘因此受傷，
最嚴重的腳踝骨裂。
每逢比賽前，
肖山就開著企業捐贈的中巴車，
拉孩子們到海口找球場集訓。
為了省錢，
大家在海口住每晚80元的小旅館，
吃最便宜的飯菜。
當時姑娘們也沒有專門的宿舍。
一間廢棄的課室內，
擺了20多張床，
22個隊員，每人一張。
當時天氣很熱，沒有裝風扇，
住在裡面每天都“蒸桑拿”。
“前門開著，後門開著，
讓風把我們的汗吹幹。”
一位老隊員回憶說。
最短缺的是最基礎的
球鞋。
你能想像嗎？
一直專業的足球隊伍竟然
每人只有一雙球鞋，
爛了，補了繼續穿。
“有時隊員的球鞋爛了又補，
補了又爛，
鞋幫子全脫落了，
也沒錢給隊員買新鞋。”
“吃百家飯穿百家衣”，
是隊員們的真實寫照。
壓力大得無法承受時，
肖山也曾經想過離開。
姑娘們得知這件事，面色凝重，
恩師穀中聲知道條件太差，
沒有任何實際的東西能留住肖山，
他只告訴了愛徒一件事：
“如果你走了，
她們就再也不會踢球，
這一生都不會跟足球發生聯繫了，
當初我通過足球，
給她們畫了個大餅，
告訴她們只要踢下去，
就能改變命運，
可現在她們很可能又要換下球衣，
一輩子留在封閉的大山裡。”
聽到這裡，肖山眼眶濕潤，
放下了手中正在打包的行李。
5
風裡雨裡，
他們就這麼堅持下來了
為了解決吃飯問題，
肖山向學校申請一塊荒地，
在訓練結束後，帶著姑娘們開荒，
親手種上豆角、茄子和蘿蔔。
球隊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誰訓練最刻苦，
第二天的早餐中，
可以得到一個煮雞蛋。
訓練場地全是石頭，
姑娘們就每天自發抬著籮筐
上球場撿石頭，
一撿幾籮筐，
卻沒落下一天訓練。
而且這個時候，
肖山的妻子吳小麗成了他
最大的支持。
肖山忙不過來，
吳小麗就先幫他承擔了廚師的職責。
她去菜場買菜，
和賣肉的阿姨討價還價。
為了給孩子們多買點肉吃，
吳小麗就給賣肉阿姨講孩子們的故事。
肖山妻子吳小麗
“我跟她們說，
我隊裡的孩子都是農村來的，
每天要踢球訓練，
但吃不上肉，
希望他們能幫幫這些孩子。
講到可憐的地方，
賣肉的阿姨都哭了。”
到最後阿姨是一邊流著淚
一邊把肉賣給了她，
一整條牛大骨，
賣給別人15塊一斤，
賣給她只要10塊，
到後來5塊，
再到最後不要錢送給她。
隊裡沒有隊醫，
醫療條件保證不了，
孩子們摔傷或是扭到了，
吳小麗就騎著摩托車，
上山采草藥，
采回來搗爛敷在受傷的地方。
“每逢有人生病，
教練和師母都是守在身邊細心照顧，
帶我們看病，幫我們熬藥。
現在天氣熱了，
師母又親自上山采草藥給我們煮涼茶，
像親生父母一樣對待我們。
所以訓練多苦，都不覺得累！”
隊員王靜瑤說。
孩子們的鞋子碎了
吳小麗便親手給孩子們補鞋。
實在補不了的，左右腳能湊，
就湊出一雙鞋繼續穿。
10萬塊錢花光了，
為了養活球隊的女孩兒們，
肖山和吳小麗四處想辦法籌錢，
實在不行，就拿自己積蓄墊上。
2008年，4個月的經費沒到位，
女孩兒們為了維持球隊的開支，
甚至在訓練後出去撿垃圾。
6
日子慢慢過去，
姑娘們也完成了最初的蛻變。
就像電影《摔跤吧！爸爸》裡一樣，
女孩們開始小試身手，
跟一些男子隊打比賽。
一場接著一場比賽下來，
女孩兒們根本找不到對手。
於是，她們又跟縣城消防隊、
媒體隊業餘選手較量。
依然大獲全勝，甚至贏過10:0。
一次又一次勝利給了她們極大信心。
可是，這種勝利沒有持續太久。
全國女足冬訓時，
瓊中女足遭遇了滑鐵盧。
5場比賽裡，全部告負，
甚至以0:7、0:8、0:9大比分落後。
三場比賽下來，
姑娘們出遠門的興奮
被慘敗沖得不見蹤影，
剩下的全是吃驚、傷心和羞愧。
值得慶倖的是，
慘敗沒有讓孩子們放棄，
她們訓練反而更為拼命，
還經常主動加練。
肖山哨子不停，
姑娘就一直跑下去，
直到跑不動癱軟在球場。
2008年整整一年，
全隊上下都掉了一層皮，
風吹日曬，女孩兒們從不懈怠，
右腳練得動不了了，
就練左腳，
有人練得腳踝骨折···
也正是在這一年的高壓狀態下，
2009年，全國青少年女足比賽，
瓊中女足拿到了銅牌。
緊接著，瓊中女足開了掛：
2010年，
全國青少年女足比賽第四名；
2011年，
2位隊員進入國家女子中青集訓隊；
2012年，
全國大學生女子足球錦標賽季軍。
2015年，
在國內資格賽拿了第一之後，
瓊中女足第一次出國比賽。
這次比賽的艱難外人根本想不到。
當時，第一次出遠門的姑娘們
在坐了八九個小時的飛機後，
連時差都沒有調整就上了戰場。
瑞典女足以逸待勞而且身體強壯
每次身體接觸，
瘦小的姑娘們都快被彈飛了，
但她們沒有膽怯
每個人都嚴格執行教練的戰術，
咬著牙
硬生生地拼下了這場勝利，
拿下了第一個世界冠軍！
聽說這群姑娘是來自深山，
連來華的貝克漢姆都被感動。
在“哥德杯中國”世界青少年足球賽上，
海南瓊中女足七戰全勝，
一球未丟，
再一次獲得
U14女子組冠軍。
自2015年橫空出世以來，
她們連 續3年將3座冠軍獎盃捧回海南。
在有著“小世界盃”之稱的
哥德杯戰場上，
這群女孩兒佔據了
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7
更難能可貴的是，
儘管每天都有著5個小時的訓練，
但孩子們的文化課一節都沒有落下。
在肖山看來，
就算孩子們以後不從事足球行業，
也能通過文化課考入大學。
2011年和2012年，
瓊中女足共有12名隊員通過考試，
進入了海南師範大學讀書；
當初將女兒送到肖山訓練班的
家長做夢也沒有想過，
那個早該退學回家幹活嫁人的
孩子可以考入大學。
肖山接到過其中一個家長的電話，
“肖教練，這個通知書是真的嗎？”
肖山笑著回答，
“你放心，是真的！”
首批畢業的5名球員拿到了編制，
回縣工作；
有人被送到英國求學。
姑娘們走進海南師範大學
肖山說：
“無論以後踢不踢球，
在她們的人生中，
有過這樣的經歷，
全身心地熱愛一件東西，
為了夢想努力奮鬥，
與團隊承擔和分享，
這會是完全不同的記憶，
是人生的財富。”
曾有一個離開兩年的隊員，
在深圳做餐館服務生，
在深圳的日子十分艱難，
她睡過地下室，
吃了上頓沒下頓。
但是姑娘沒有放棄，
經過自學，
她成了一名舞蹈教師。
後來，這個姑娘打電話告訴吳小麗：
“每當最難的時候，
我就想在球隊的日子，
那麼難都過來了，
還有什麼不能克服？”
咬牙拼命、永不放棄
是瓊中女足的信條
因為有了足球，
她們就有了拼搏的方向。
這種閃閃發光的夢想
總好過世世輩輩一成不變的嫁人生子、
一生庸碌。
現在的瓊中女足已經有了189人，
在肖山的隊伍中又多了幾名教練，
其中就有兩位曾經的隊員
通過教練考試回到了瓊中。
面對接踵而來的榮譽，
肖山一再強調：
“冠軍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能讓她們走出來，
如果她們能走出一個，
就能幫到更多個，
走出這一代人，
那麼下一代人也就跟著出來了。”
肖山說：
“有天分的，
可以在足球這條路上繼續前進；
無論以後踢不踢球，
在她們的人生中，
有過這樣的經歷，
全身心地熱愛一件東西，
為了夢想努力奮鬥，
與團隊承擔和分享，
這會是完全不同的記憶，
是人生的財富。”
從2005年到如今，
肖山帶著大山裡一批又一批姑娘，
用汗水將瓊中女足澆灌成了大樹。
孩子們長大了，
他們接過了蕭山的接力棒
將這樣的熱血故事繼續下去
未來，會有更多本來
在大山裡割膠、種田
嫁人生子的姑娘們
多了一條人生的道路。
因為
“為人生打開一條出路，
比贏一個冠軍更重要。”
十點她言V
獨立 精緻 勵志 智慧 優雅
我們不生產雞湯，
我們只用一顆純粹的心，
深度剖解每一位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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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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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整個項目只有10萬塊資金支持。根據我們的常識，
運動員吃的東西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不但要均衡飲食，
而且還需要加大營養攝入，
以保證訓練的體力。
專業一點來講，
一個正常運動員，
每天伙食上的補助不能少於35元，
才能滿足大量運動的體力需求。
而瓊中女足隊員一天的補助才
5塊錢
“孩子們每天從食堂吃完飯出來，
還沒走到宿舍，
人就又開始餓了。”
吃東西保證不了，
訓練的球場也是凹凸不平，
積水嚴重，滿地小石頭，
好幾個姑娘因此受傷，
最嚴重的腳踝骨裂。
每逢比賽前，
肖山就開著企業捐贈的中巴車，
拉孩子們到海口找球場集訓。
為了省錢，
大家在海口住每晚80元的小旅館，
吃最便宜的飯菜。
當時姑娘們也沒有專門的宿舍。
一間廢棄的課室內，
擺了20多張床，
22個隊員，每人一張。
當時天氣很熱，沒有裝風扇，
住在裡面每天都“蒸桑拿”。
“前門開著，後門開著，
讓風把我們的汗吹幹。”
一位老隊員回憶說。
最短缺的是最基礎的
球鞋。
你能想像嗎？
一直專業的足球隊伍竟然
每人只有一雙球鞋，
爛了，補了繼續穿。
“有時隊員的球鞋爛了又補，
補了又爛，
鞋幫子全脫落了，
也沒錢給隊員買新鞋。”
“吃百家飯穿百家衣”，
是隊員們的真實寫照。
壓力大得無法承受時，
肖山也曾經想過離開。
姑娘們得知這件事，面色凝重，
恩師穀中聲知道條件太差，
沒有任何實際的東西能留住肖山，
他只告訴了愛徒一件事：
“如果你走了，
她們就再也不會踢球，
這一生都不會跟足球發生聯繫了，
當初我通過足球，
給她們畫了個大餅，
告訴她們只要踢下去，
就能改變命運，
可現在她們很可能又要換下球衣，
一輩子留在封閉的大山裡。”
聽到這裡，肖山眼眶濕潤，
放下了手中正在打包的行李。
5
風裡雨裡，
他們就這麼堅持下來了
為了解決吃飯問題，
肖山向學校申請一塊荒地，
在訓練結束後，帶著姑娘們開荒，
親手種上豆角、茄子和蘿蔔。
球隊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誰訓練最刻苦，
第二天的早餐中，
可以得到一個煮雞蛋。
訓練場地全是石頭，
姑娘們就每天自發抬著籮筐
上球場撿石頭，
一撿幾籮筐，
卻沒落下一天訓練。
而且這個時候，
肖山的妻子吳小麗成了他
最大的支持。
肖山忙不過來，
吳小麗就先幫他承擔了廚師的職責。
她去菜場買菜，
和賣肉的阿姨討價還價。
為了給孩子們多買點肉吃，
吳小麗就給賣肉阿姨講孩子們的故事。
肖山妻子吳小麗
“我跟她們說，
我隊裡的孩子都是農村來的，
每天要踢球訓練，
但吃不上肉，
希望他們能幫幫這些孩子。
講到可憐的地方，
賣肉的阿姨都哭了。”
到最後阿姨是一邊流著淚
一邊把肉賣給了她，
一整條牛大骨，
賣給別人15塊一斤，
賣給她只要10塊，
到後來5塊，
再到最後不要錢送給她。
隊裡沒有隊醫，
醫療條件保證不了，
孩子們摔傷或是扭到了，
吳小麗就騎著摩托車，
上山采草藥，
采回來搗爛敷在受傷的地方。
“每逢有人生病，
教練和師母都是守在身邊細心照顧，
帶我們看病，幫我們熬藥。
現在天氣熱了，
師母又親自上山采草藥給我們煮涼茶，
像親生父母一樣對待我們。
所以訓練多苦，都不覺得累！”
隊員王靜瑤說。
孩子們的鞋子碎了
吳小麗便親手給孩子們補鞋。
實在補不了的，左右腳能湊，
就湊出一雙鞋繼續穿。
10萬塊錢花光了，
為了養活球隊的女孩兒們，
肖山和吳小麗四處想辦法籌錢，
實在不行，就拿自己積蓄墊上。
2008年，4個月的經費沒到位，
女孩兒們為了維持球隊的開支，
甚至在訓練後出去撿垃圾。
6
日子慢慢過去，
姑娘們也完成了最初的蛻變。
就像電影《摔跤吧！爸爸》裡一樣，
女孩們開始小試身手，
跟一些男子隊打比賽。
一場接著一場比賽下來，
女孩兒們根本找不到對手。
於是，她們又跟縣城消防隊、
媒體隊業餘選手較量。
依然大獲全勝，甚至贏過10:0。
一次又一次勝利給了她們極大信心。
可是，這種勝利沒有持續太久。
全國女足冬訓時，
瓊中女足遭遇了滑鐵盧。
5場比賽裡，全部告負，
甚至以0:7、0:8、0:9大比分落後。
三場比賽下來，
姑娘們出遠門的興奮
被慘敗沖得不見蹤影，
剩下的全是吃驚、傷心和羞愧。
值得慶倖的是，
慘敗沒有讓孩子們放棄，
她們訓練反而更為拼命，
還經常主動加練。
肖山哨子不停，
姑娘就一直跑下去，
直到跑不動癱軟在球場。
2008年整整一年，
全隊上下都掉了一層皮，
風吹日曬，女孩兒們從不懈怠，
右腳練得動不了了，
就練左腳，
有人練得腳踝骨折···
也正是在這一年的高壓狀態下，
2009年，全國青少年女足比賽，
瓊中女足拿到了銅牌。
緊接著，瓊中女足開了掛：
2010年，
全國青少年女足比賽第四名；
2011年，
2位隊員進入國家女子中青集訓隊；
2012年，
全國大學生女子足球錦標賽季軍。
2015年，
在國內資格賽拿了第一之後，
瓊中女足第一次出國比賽。
這次比賽的艱難外人根本想不到。
當時，第一次出遠門的姑娘們
在坐了八九個小時的飛機後，
連時差都沒有調整就上了戰場。
瑞典女足以逸待勞而且身體強壯
每次身體接觸，
瘦小的姑娘們都快被彈飛了，
但她們沒有膽怯
每個人都嚴格執行教練的戰術，
咬著牙
硬生生地拼下了這場勝利，
拿下了第一個世界冠軍！
聽說這群姑娘是來自深山，
連來華的貝克漢姆都被感動。
在“哥德杯中國”世界青少年足球賽上，
海南瓊中女足七戰全勝，
一球未丟，
再一次獲得
U14女子組冠軍。
自2015年橫空出世以來，
她們連 續3年將3座冠軍獎盃捧回海南。
在有著“小世界盃”之稱的
哥德杯戰場上，
這群女孩兒佔據了
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7
更難能可貴的是，
儘管每天都有著5個小時的訓練，
但孩子們的文化課一節都沒有落下。
在肖山看來，
就算孩子們以後不從事足球行業，
也能通過文化課考入大學。
2011年和2012年，
瓊中女足共有12名隊員通過考試，
進入了海南師範大學讀書；
當初將女兒送到肖山訓練班的
家長做夢也沒有想過，
那個早該退學回家幹活嫁人的
孩子可以考入大學。
肖山接到過其中一個家長的電話，
“肖教練，這個通知書是真的嗎？”
肖山笑著回答，
“你放心，是真的！”
首批畢業的5名球員拿到了編制，
回縣工作；
有人被送到英國求學。
姑娘們走進海南師範大學
肖山說：
“無論以後踢不踢球，
在她們的人生中，
有過這樣的經歷，
全身心地熱愛一件東西，
為了夢想努力奮鬥，
與團隊承擔和分享，
這會是完全不同的記憶，
是人生的財富。”
曾有一個離開兩年的隊員，
在深圳做餐館服務生，
在深圳的日子十分艱難，
她睡過地下室，
吃了上頓沒下頓。
但是姑娘沒有放棄，
經過自學，
她成了一名舞蹈教師。
後來，這個姑娘打電話告訴吳小麗：
“每當最難的時候，
我就想在球隊的日子，
那麼難都過來了，
還有什麼不能克服？”
咬牙拼命、永不放棄
是瓊中女足的信條
因為有了足球，
她們就有了拼搏的方向。
這種閃閃發光的夢想
總好過世世輩輩一成不變的嫁人生子、
一生庸碌。
現在的瓊中女足已經有了189人，
在肖山的隊伍中又多了幾名教練，
其中就有兩位曾經的隊員
通過教練考試回到了瓊中。
面對接踵而來的榮譽，
肖山一再強調：
“冠軍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能讓她們走出來，
如果她們能走出一個，
就能幫到更多個，
走出這一代人，
那麼下一代人也就跟著出來了。”
肖山說：
“有天分的，
可以在足球這條路上繼續前進；
無論以後踢不踢球，
在她們的人生中，
有過這樣的經歷，
全身心地熱愛一件東西，
為了夢想努力奮鬥，
與團隊承擔和分享，
這會是完全不同的記憶，
是人生的財富。”
從2005年到如今，
肖山帶著大山裡一批又一批姑娘，
用汗水將瓊中女足澆灌成了大樹。
孩子們長大了，
他們接過了蕭山的接力棒
將這樣的熱血故事繼續下去
未來，會有更多本來
在大山裡割膠、種田
嫁人生子的姑娘們
多了一條人生的道路。
因為
“為人生打開一條出路，
比贏一個冠軍更重要。”
十點她言V
獨立 精緻 勵志 智慧 優雅
我們不生產雞湯，
我們只用一顆純粹的心，
深度剖解每一位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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