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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o:阿裡的棄子

收養的孩子要涼了?


圖/ofo官網

就勢屈服還是為自己的榮耀而戰?

《至暗時刻》裡, 邱吉爾在交戰中衝破矛盾和懷疑, 歷史證明了他的清醒與勇氣。 而近乎相同的是, 戴威和ofo只有在度過敦克爾克戰役後, 才可能迎接黎明。

今天, 已經沉寂很久的共用單車行業隨著一起增資再次轉熱:阿裡對哈羅單車增資18.93億人民幣, 占股比例上升至36%。

市場上一次傳來消息是在5月16日, 不過是ofo被傳拒絕了滴滴的收購邀約。 資深副總裁南楠否認了這則收購, 但並未就裁員發表評論。 有一位員工表示, 在內部會議上, 戴威再一次態度堅決地表示要堅持獨立發展。

從ofo目前資金需求的情況來看, 它顯然比哈羅更需要這筆錢。 形勢變化悄然影響著行業格局, 尤其是老大ofo, 外界對它普遍的關心是:自己幹, 能成麼?

後來者居上

令人不安的消息不斷傳來。 前兩天, 阿裡巴巴集團學術委員會主席、湖畔大學教育長曾鳴上課時披露, “哈羅單車在一年半內逆襲ofo和摩拜, 日訂單總量超過前兩者之總和”。 湖畔大學官方微信公眾號“湖畔大學三板斧”也發佈文章, 確認了曾鳴的這一表述。 可見, 真實性上還是靠譜的。

也就是說, ofo和摩拜曾你死我活爭奪那麼久、融了那麼多錢、嗓門那麼大, 最終卻敵不過一個後來者。 這可太具有戲劇性了。

與ofo和摩拜“城市包圍農村”的路線不一樣,

哈羅一開始就直奔二三四線城市, 搶佔了發展先機和大量長尾用戶, 也避免了和兩位前輩貼身激戰。 阿裡兩次領投近10.5億美金成為爸爸之前, 關於哈羅最熱的新聞也只是在去年10月, 哈羅和低碳科技合併, 創始人楊磊在公司郵件中寫下“我們幾乎最後一個入局……但今天, 我們不但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 而且, 還拿到了決勝場最後一個遊戲資格。 ”

回顧哈羅的逆襲路徑, 今年3月13號是一個閃著光的日子。 全國信用免押金從這天開始推行僅兩個月, 哈羅單車註冊用戶增長了70%, 粗略估算新增用戶數超過6000萬, 日騎行訂單量翻了一番。 對於一個重資產和運營的行業來說, 這個拉新速度堪稱驚人。 巧合的是, 兩個月中ofo被外界認為資金緊張、抵押單車融資,

摩拜則在壓倒性的內部投票之後, 委身美團懷抱。

如今, 彈藥充足的哈羅即將進入一線城市兵臨城下, 但兩巨頭似乎無暇抽身應對:ofo正嘗試大力度售賣車身廣告, 緩和孱弱的資金鏈。 另一端, 摩拜被美團收購後人事整合的力度不輕, 首先得穩住軍心。 在週刊君看來, 哈羅這波行進節奏簡直可以用四個字形容——精准無比。

早有人洞察了現在的局面。 王興在收購摩拜後判斷, 看長期發展, 短期不考慮盈利, 未來真正要與之競爭的是哈羅。 ofo已經把所有車子抵押給阿裡了, 賤賣自己進了非常大的坑。

楊磊對此回應更像是一個意味深長的暗示:

ofo危矣。

既要錢, 也要獨立

“資本是助推你的, 但是最後, 其實你都得還回去。

”和ofo一起在共用單車賽道競爭2年, 摩拜創始人胡瑋煒曾如是評價它們背後的力量。

一個顯著的事實是, 資本助推之下互聯網行業洗牌不斷加速。 直播大戰、單車大戰、打車大戰經過三四年時間才洗牌成功, 而共用單車領域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 2月9日國務院吹風會上, 交通運輸部副部長劉小明透露, 市場上有77家共用單車企業, 已經投入了2300萬輛共用單車, 其中有20餘家倒閉或者停止運營。

每一個細分領域巨頭產生, 都曾歷經過冰與火的淬煉。 ofo走出北大, 靠碾壓式融資長成估值超20億美元的龐然大物。 戴威與經緯中國創始管理合夥人張穎談及ofo的發展速度時講到:“過去平均下來兩個多月就要完成一輪融資,

這個事非常有挑戰性。 很多時候顧不上去計較估值, 而是靠堅信這個事情能做成, 拼命活下去, 然後向前沖。 ”

曾經, ofo備受資本追捧, 每輪融資金額均創下行業內第一。 它同時被AT看上, 卻沒有倒向任何一方。

2016年, ofo接受了騰訊背景的滴滴出資, 戴威曾多次公開感謝程維的幫助, 各界也都以為就此站位已定。 僅隔一年之後, 戴威卻憤怒喊出“滴滴的人都給我離開ofo!”雙方激烈爭奪控制權也曝光在公眾面前。 為實現大出行戰略, 滴滴不得已轉道組建自有單車品牌“青桔”。

因為戰略發展認知上的不同, 兩家嫌隙漸生。 E輪融資中, ofo設計的抵押方式可以避開來自滴滴的干預, 而後者也幾乎是在最後關頭才點頭同意。

懟罷滴滴, ofo轉頭找到阿裡。 有匿名人士稱,ofo希望通過引入阿裡,拿掉滴滴的控制權,讓其身份變成純財務投資人,董事會席位保留一個。而滴滴內部人士的說法是,對於阿裡投資ofo,滴滴樂見其成,並且會和阿裡在動作上保持一致。於是,阿裡扶持哈羅成為親兒子,不斷豐富芝麻信用的生態體系。

公開資料顯示,ofo有30位元投資人,總融資額約180.96億人民幣。在董事會中,管理團隊有五個席位(戴威行使全部投票權),滴滴兩席,阿裡一席,經緯一席,其中,戴威、滴滴、阿裡、經緯都擁有一票否決權。阿裡在ofo持股比例在10%左右,想掌控ofo阻力巨大。

除了巨頭,行業內聯姻也沒有多大想像力。去年下半年,市場盛傳ofo與摩拜合併,投資人朱嘯虎甚至為此和馬化騰展開論戰。但在隨後一次論壇上,戴威更是公開“回敬”:希望資本理解創業者的理想和決心。

是ofo不識時務揮霍了寶貴機遇嗎?現在,ofo背後的兩個資本巨頭都養著自己的親兒子,都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ofo可能只算是一個收養的孩子,雙方要在它身上實現實力的對等和平衡,以穩住共用單車行業目前格局。

至少目前還沒有一家公司像ofo一樣,面臨勢力複雜交錯的局面。不管過去還是將來,獨立發展始終是戴威為ofo定義的生存哲學。

往何處去?

不盈利和擴大競爭這一對相反方向的巨大拉力,同時撕扯著ofo在內的共用單車。陣營中各方選擇了不同的路線。摩拜放棄獨立,為美團貫通“吃喝玩樂”走完最後一步。哈羅投靠阿裡,給支付寶流量下沉計畫搭上關鍵一環。ofo則以單車作抵押,換取了阿裡17.7億元的借款。有分析人士計算,按照抵押444.76萬輛車獲取5億元債券來看,每輛ofo小黃車值112.4元;按照這一單價來計算,1570萬輛車才可抵押到17.66億元的債券總額,這一數位或許為ofo目前全部的單車數量。

這些錢夠花嗎?

一家共用單車公司高管表示,ofo每月僅運維(包括維修、調度)成本就約需3-4億元,還不算3000多名員工工資。到目前為止,ofo可能只支付了供應商欠款(30多億元)的20%,最新一輪融資支撐不了多久。

競爭還在繼續。各種免費騎活動不斷推出,被免押金薅走的大量用戶必須以“其人之道”搶回來。所有這些行動的前提還是錢,一座彈藥打完能隨時跟上的資金庫。

危機之下,ofo開始自救。目前車身和App推出商業化廣告,單車的採購和投放量也在明顯減少。相比巨大的體量,這些措施根本不夠填滿巨額資金缺口。

一位ofo城市員工透露,此前城市員工每月收入由基本工資+績效工資組成,此次調整取消了原來的績效工資,增加了基本工資,再拆為基本+績效,並根據每個月的績效情況,B以上才能全拿,“相當於整體降薪”。另一位總部員工向媒體確認了調薪的事情,並表示當時在4月底的加薪視窗期,公司並未進行調整。

據公開消息,今年年後包括戰略負責人、產品負責人以及B2B負責人在內的多位核心員工離職,戴威在內部會議上就此表態“如果不願意戰鬥到最後,現在就可以退出”。

內憂外患之下,ofo現在所處的局面非常不利。一位行業觀察人士認為,它想要獨立,必須要進化成另一種平臺,但目前看來可能性很小。單車在損耗、人員流失、資金大量消耗,它現在唯一在做的是續命。

在互聯網改寫線下的進程中,單車和打車、外賣一樣,是整個生態中獨立的介面,它壯大背後依靠于一個龐大的資料和資金體系。靠融資輸血的共用單車生意,已沒有獨立發展的可能。也許等哈羅足夠大,可以單獨抗一抗了,ofo有可能被阿裡戰略放棄。

戴威迎來了他的“至暗時刻”。毫無疑問,他想如邱吉爾一樣,守住堅持。如果說邱吉爾的敵人是希特勒,戴威的敵人則不止一個。

文:《中國新聞週刊》新媒體記者 張茹

有匿名人士稱,ofo希望通過引入阿裡,拿掉滴滴的控制權,讓其身份變成純財務投資人,董事會席位保留一個。而滴滴內部人士的說法是,對於阿裡投資ofo,滴滴樂見其成,並且會和阿裡在動作上保持一致。於是,阿裡扶持哈羅成為親兒子,不斷豐富芝麻信用的生態體系。

公開資料顯示,ofo有30位元投資人,總融資額約180.96億人民幣。在董事會中,管理團隊有五個席位(戴威行使全部投票權),滴滴兩席,阿裡一席,經緯一席,其中,戴威、滴滴、阿裡、經緯都擁有一票否決權。阿裡在ofo持股比例在10%左右,想掌控ofo阻力巨大。

除了巨頭,行業內聯姻也沒有多大想像力。去年下半年,市場盛傳ofo與摩拜合併,投資人朱嘯虎甚至為此和馬化騰展開論戰。但在隨後一次論壇上,戴威更是公開“回敬”:希望資本理解創業者的理想和決心。

是ofo不識時務揮霍了寶貴機遇嗎?現在,ofo背後的兩個資本巨頭都養著自己的親兒子,都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ofo可能只算是一個收養的孩子,雙方要在它身上實現實力的對等和平衡,以穩住共用單車行業目前格局。

至少目前還沒有一家公司像ofo一樣,面臨勢力複雜交錯的局面。不管過去還是將來,獨立發展始終是戴威為ofo定義的生存哲學。

往何處去?

不盈利和擴大競爭這一對相反方向的巨大拉力,同時撕扯著ofo在內的共用單車。陣營中各方選擇了不同的路線。摩拜放棄獨立,為美團貫通“吃喝玩樂”走完最後一步。哈羅投靠阿裡,給支付寶流量下沉計畫搭上關鍵一環。ofo則以單車作抵押,換取了阿裡17.7億元的借款。有分析人士計算,按照抵押444.76萬輛車獲取5億元債券來看,每輛ofo小黃車值112.4元;按照這一單價來計算,1570萬輛車才可抵押到17.66億元的債券總額,這一數位或許為ofo目前全部的單車數量。

這些錢夠花嗎?

一家共用單車公司高管表示,ofo每月僅運維(包括維修、調度)成本就約需3-4億元,還不算3000多名員工工資。到目前為止,ofo可能只支付了供應商欠款(30多億元)的20%,最新一輪融資支撐不了多久。

競爭還在繼續。各種免費騎活動不斷推出,被免押金薅走的大量用戶必須以“其人之道”搶回來。所有這些行動的前提還是錢,一座彈藥打完能隨時跟上的資金庫。

危機之下,ofo開始自救。目前車身和App推出商業化廣告,單車的採購和投放量也在明顯減少。相比巨大的體量,這些措施根本不夠填滿巨額資金缺口。

一位ofo城市員工透露,此前城市員工每月收入由基本工資+績效工資組成,此次調整取消了原來的績效工資,增加了基本工資,再拆為基本+績效,並根據每個月的績效情況,B以上才能全拿,“相當於整體降薪”。另一位總部員工向媒體確認了調薪的事情,並表示當時在4月底的加薪視窗期,公司並未進行調整。

據公開消息,今年年後包括戰略負責人、產品負責人以及B2B負責人在內的多位核心員工離職,戴威在內部會議上就此表態“如果不願意戰鬥到最後,現在就可以退出”。

內憂外患之下,ofo現在所處的局面非常不利。一位行業觀察人士認為,它想要獨立,必須要進化成另一種平臺,但目前看來可能性很小。單車在損耗、人員流失、資金大量消耗,它現在唯一在做的是續命。

在互聯網改寫線下的進程中,單車和打車、外賣一樣,是整個生態中獨立的介面,它壯大背後依靠于一個龐大的資料和資金體系。靠融資輸血的共用單車生意,已沒有獨立發展的可能。也許等哈羅足夠大,可以單獨抗一抗了,ofo有可能被阿裡戰略放棄。

戴威迎來了他的“至暗時刻”。毫無疑問,他想如邱吉爾一樣,守住堅持。如果說邱吉爾的敵人是希特勒,戴威的敵人則不止一個。

文:《中國新聞週刊》新媒體記者 張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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