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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去世八年的好友,白居易寫下一首詩,14個字讓人淚流滿面

不知什麼時候, 自己也到了常常懷舊的年紀了。

許多兒時的玩伴已無從聯系了, 許多熟悉的長輩也已長埋泥土深處。

可是記憶深處里的這些人, 卻總會在沉沉的睡夢里, 在某一時刻的恍惚間, 一一浮上心頭, 然后是長久的悲傷與悵惘。

想起曾經在一篇散文里看到的幾句小詩:

生者在青草之上

死者在青草之下

睡眠是一扇門

原來, 生與死之間, 所隔著的, 不過是這薄薄的一層青草地。

去者已去經年, 而來者亦終將成為去者, 生命就是這樣一番無由分說的輪回。

夜來攜手夢同游, 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 咸陽草樹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 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 夜臺茫昧得知不。

這首《夢微之》是白居易在元稹去世九年后所寫。

詩人說, 微之, 我夜間做夢啊, 又夢到了與你攜手并肩的那些辰光。

那時候的我們, 是何等地意氣飛揚。

我們一起暢談天下大事、黎明蒼生;一起痛斥官場污濁、仕途詭譎;一起痛飲美酒、詩文唱和.......

可是醒來后, 方意識到你已離去經年了, 淚水不由得打濕了枕巾。

我也老了, 在漳浦這個地方已經生了幾次病了, 身體越來越不好。

長安城里的草木, 枯了又榮, 榮了又苦, 轉眼便是八個春秋。

想你長埋九泉之下, 尸骨許已化成泥沙, 我這衰朽的殘軀還寄住在人間, 一任白髮滿頭。

你的小兒子阿衛和愛婿韓郎都已相繼離世, 黃泉渺茫而昏暗, 若你有知, 又會作何反應呢?

誰說這世間唯有愛情, 才最是讓人痛徹肺腑、哽咽難言呢?

親情也好, 友情也罷, 甚至是那些我們無從定義、無從框架的幽微情感, 但凡注入了真情, 都是一般的動人心弦。

元稹的一生, 在愛情上實在算不得忠貞, 對幾個深愛他的女子都是無情的辜負, 卻唯獨待年長了他七歲的白居易, 一片赤誠真心、惹人動容。

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 元稹以明經擢第。 同年, 一個31歲的士子也同時及第, 他叫白居易。

兩人一見如故, 并很快成為摯友。

元和四年(809), 元稹至東川審理案件。

3月21日這天, 當時在長安的白居易和弟弟白行簡及好友李建, 一同去長安南郊的曲江池游玩, 遍覽慈恩寺各僧院。

晚間, 他們又一同到李建家中把酒言歡。 正喝得高興, 白居易卻忽然放下了酒杯, 喃喃道:

「可惜微之不在,

算算路程, 他也該到梁州了。 」

說罷, 便叫人拿來筆墨, 在墻壁上題下了一首詩:

花時同醉破春愁, 醉折花枝當酒籌。

忽憶故人天際去, 計程今日到梁州。

——《同李十一醉憶元九》(元九, 微之, 皆是元稹代稱)

十幾天后, 忽有梁州送來的信, 白居易拆開看, 原來是元稹寫給自己的一首詩:

夢君同繞曲江頭, 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呼人排去馬, 忽驚身在古梁州。

——《梁州夢》

元稹說, 有一天晚上, 他在漢川的驛站中, 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同白居易、李建一起同游曲江, 又到慈恩寺各個僧院游覽。 正游得高興, 突然被驚醒, 聽到郵吏的呼叫, 原來天已亮了。

兩人間的這段軼事, 也從此成為了文壇佳話。 「千里神交, 合若符契」, 更成為他們感情深篤的證明。

元和十年(815),白居易被貶江州司馬。此年,元稹亦被貶為通州司馬。

得到好友被貶官的消息時,因為患瘧疾,一直臥病在床的元稹,從病中驚坐起,寫下了讓后世唏噓不已的《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后來白居易對元稹說:

「‘垂死病中’這句,即使是不相干的人,看了之后都感動得不忍再看,何況是我呢?直到現在,每當我看到它,心中都凄惻難忍。」

元和十二年(817),兩人仍舊一在通州,一在江州,相距萬余里。

三年未見、彼此思念的兩人,只得以互通詩歌的方式作排解。數年間,兩人寄贈的作品多達數百篇之多,史稱「通江唱和」。

白居易曾與元稹約定,等到時機合適了,兩人便一起棄官,歸隱田園。

待君女嫁后,及我官滿時。

稍無骨肉累,粗有漁樵資。

歲晚青山路,百首同期歸。

可惜,這樣的夢想終究無法實現。

大和五年,元稹(831)在武昌軍節度使任上去世,終年五十三歲。白居易為好友寫下祭文:

金石膠漆,未足為喻,死生契闊者三十載,歌詩唱和者九百章,播于人間,今不復敘。至于爵祿患難之際,寤寐憂思之間,誓心同歸。

嗚呼微之!始以詩交,終以詩訣,弦筆兩絕,其今日乎?

六十衰翁,灰心血淚,引酒再奠,撫棺一呼。

文章寫的讓人不忍卒讀,一讀就免不了為之垂淚。

可我們只是在為元稹與白居易間深摯的友情垂淚嗎?

不是的,我們也是在為自己垂淚,也是在為這終有一別的人生垂淚。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時隔九年后,白居易依舊對好友念念不忘。

明知人死如燈滅,卻還是盼著自己的這份思念,對方能于黃泉冥茫處收到。

每一年的清明節、中元節、寒衣節,我們都要去祭拜先人,也是盼著他們能知曉吧,盼著他們知曉:

我們沒有忘記他們,我們永遠惦念著他們。

死亡隔絕得了我們擁抱的身姿,卻隔絕不了我們思念的深沉。

「65萬小時后,當我們氧化成風,就能變成一杯啤酒中兩朵相鄰的泡沫,就能變成一盞路燈下兩粒相互依偎的塵埃。

宇宙中原子不會湮滅,而我們終究會在一起。」

元和十年(815),白居易被貶江州司馬。此年,元稹亦被貶為通州司馬。

得到好友被貶官的消息時,因為患瘧疾,一直臥病在床的元稹,從病中驚坐起,寫下了讓后世唏噓不已的《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

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后來白居易對元稹說:

「‘垂死病中’這句,即使是不相干的人,看了之后都感動得不忍再看,何況是我呢?直到現在,每當我看到它,心中都凄惻難忍。」

元和十二年(817),兩人仍舊一在通州,一在江州,相距萬余里。

三年未見、彼此思念的兩人,只得以互通詩歌的方式作排解。數年間,兩人寄贈的作品多達數百篇之多,史稱「通江唱和」。

白居易曾與元稹約定,等到時機合適了,兩人便一起棄官,歸隱田園。

待君女嫁后,及我官滿時。

稍無骨肉累,粗有漁樵資。

歲晚青山路,百首同期歸。

可惜,這樣的夢想終究無法實現。

大和五年,元稹(831)在武昌軍節度使任上去世,終年五十三歲。白居易為好友寫下祭文:

金石膠漆,未足為喻,死生契闊者三十載,歌詩唱和者九百章,播于人間,今不復敘。至于爵祿患難之際,寤寐憂思之間,誓心同歸。

嗚呼微之!始以詩交,終以詩訣,弦筆兩絕,其今日乎?

六十衰翁,灰心血淚,引酒再奠,撫棺一呼。

文章寫的讓人不忍卒讀,一讀就免不了為之垂淚。

可我們只是在為元稹與白居易間深摯的友情垂淚嗎?

不是的,我們也是在為自己垂淚,也是在為這終有一別的人生垂淚。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時隔九年后,白居易依舊對好友念念不忘。

明知人死如燈滅,卻還是盼著自己的這份思念,對方能于黃泉冥茫處收到。

每一年的清明節、中元節、寒衣節,我們都要去祭拜先人,也是盼著他們能知曉吧,盼著他們知曉:

我們沒有忘記他們,我們永遠惦念著他們。

死亡隔絕得了我們擁抱的身姿,卻隔絕不了我們思念的深沉。

「65萬小時后,當我們氧化成風,就能變成一杯啤酒中兩朵相鄰的泡沫,就能變成一盞路燈下兩粒相互依偎的塵埃。

宇宙中原子不會湮滅,而我們終究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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