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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用“鋼鐵與火”鍛造出了一個反美鬥士

日前, 伊拉克國民議會選舉最終結果公佈, 美英等國支持的現任總理阿巴迪得票數僅排名第三, 一向游離于什葉派主流圈子、打著反美大旗的穆克塔達·薩德爾卻成為“黑馬”, 其領導的政治聯盟(行走者聯盟)獲得議會全部329個席位中54席, 領先其他競選陣營。


5月20日, 伊拉克總理阿巴迪(右)在巴格達與穆克塔達·薩德爾共同出席新聞發佈會。

雖然根據伊拉克憲法規定(擁有議會過半以上席位的黨團才有權提名總理和組建內閣), 薩德爾陣營並非自動獲得組閣權, 但這位“少壯派”宗教領袖的異軍突起, 對重構伊拉克政壇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甚至會衝擊到美國的中東佈局和整個中東局勢。

作為伊拉克什葉派穆斯林的領袖之一, 薩德爾既是什葉派政黨“薩德爾運動”的創始人, 也是武裝組織“邁赫迪軍”的領導者。 在2003年伊拉克戰爭之後, 薩德爾迅速崛起為一名伊拉克政治家, 其主張在伊拉克建立伊斯蘭政權, 並反對美英聯軍對伊拉克的佔領。

毫無疑問, 薩德爾的政治理念和政策取向, 與美英等國在伊拉克強力推行的民主實驗的初衷——建立親西方的伊拉克政權——背道而馳。 美英等國為了顛覆反美的薩達姆政權, 不惜以莫須有的罪名入侵伊拉克, 經過了十幾年的改造後, 卻鍛造出了另一個反美鬥士, 這不啻是對美英強權政策的諷刺,

更是對民主實驗的否定。

涅槃

現年44歲的薩德爾出身於伊拉克一個頗有威望的什葉派家族, 其家族出過不少著名宗教學者。

薩德爾的父親是備受尊崇的什葉派宗教學者, 後因公開反對薩達姆政權於1999年被暗殺, 薩德爾的兩個兄弟也慘遭殺害。 另外, 薩德爾的叔叔是20世紀最受尊敬的什葉派思想家之一, 曾在伊拉克政壇舉足輕重, 因反對執政的復興党於1980年同遭薩達姆毒手。


穆克塔達·薩德爾和他的父親穆罕默德·薩迪克·薩德爾(左)

之後, 薩德爾僅存的一位兄長選擇了消極避世、潛心研究宗教理論。 家門不幸催生了強烈的使命感, 當年20出頭的薩德爾成為家中頂樑柱, 負責照顧母親、兄弟的遺孀及兒女。

遭此慘劇, 殺親之仇豈能不報?

2003年3月底, 美英等國聯軍發動旨在推翻薩達姆政權的伊拉克戰爭, 扶持以前被打壓的伊拉克什葉派上臺, 殺害薩德爾親人的薩達姆本人被施以絞刑。 從某種程度上看, 美軍無疑是為其報仇雪恨了, 但在家仇與國恨之間, 薩德爾並沒有迷失於“小家之痛”, 而是選擇了“大國之義”。

事實證明, 雖然薩德爾非常痛恨薩達姆, 但他更反對美英聯軍的佔領。 2003年, 他首次接受CBS電視專訪時, 曾毫不客氣地對美國和薩達姆政權做出對比:“小毒已除, 大害又至。 ”在他的眼中, 美國才是“大毒蛇”。

或許薩德爾清醒地認識到, 家門不幸固然有宗教政見對立的原因, 但主要原因還在於伊拉克缺少一個更具包容性的政治社會體制。

薩德爾早年曾對人提起要建立一套“伊斯蘭民主制度”。

鍛造

薩德爾有機會在伊拉克嶄露頭角, 以至於能在政壇呼風喚雨, 其實是拜美軍所賜。 家仇國恨交織在一起造就而成的反美英雄, 在美軍十多年扼殺中不斷成熟。 可以說, 是美國的炮火鍛造出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反美鬥士。

2003年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後, 長期被薩達姆政權壓迫的什葉派勢力趁機崛起, 繼承其父宗教領袖衣缽(宗教學者和反美立場)的薩德爾的影響力更是迅速壯大。 聚集在其麾下數千名支持者發起“薩德爾運動”(政治組織), 多次要求美國領導的聯軍立刻從伊拉克撤離。

2003年7月, 他建立起自己的民兵武裝“邁赫迪軍”(軍事組織), 成為最早抵抗美軍佔領的什葉派武裝之一。

起初, 美英佔領當局並未將這個30歲的年輕人放在眼裡, 後來他卻成為了美軍欲拔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2014年6月21日, 伊拉克什葉派民兵武裝“邁赫迪軍”在伊南部什葉派聖城納傑夫舉行閱兵。

《紐約時報》稱, 在戰爭初期, 時任美國總統小布希將薩德爾稱之為敵人, 曾在電視上公開表示“我們不能允許一個人改變這個國家的進程”, 甚至一度考慮過讓美國軍方逮捕他或殺死他。 德國媒體也報導稱, 美軍接到過要求把薩德爾帶過來的命令, 不管死活。

薩德爾領導的“邁赫迪軍”驍勇善戰, 所向披靡, 對美軍在伊拉克的行動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這支部隊2004年曾兩次與美軍大規模兵戎相見, 且在行動中佔據主動, 迫使美國和伊拉克臨時政府不敢再忽視薩德爾並承認了他的政治地位。據半島電視臺稱,美國曾將這支武裝稱為“伊拉克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


2004年,駐伊美軍與“邁赫迪軍”激烈交火。

美軍和伊軍多年的武力圍剿非但沒有打倒薩德爾,反而讓他在伊拉克家喻戶曉,成為伊拉克不可忽視的一支政治軍事力量。薩德爾“把佔領者趕出伊拉克”的目標更加明確而堅定,曾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說:“為從被佔領的悲慘境況中解放我的祖國,我願意為伊拉克人民的英雄事業獻身。”

成器

一開始,美英聯軍和伊拉克臨時政府認為薩德爾只不過是一個“毛孩子”。一些伊拉克什葉派人士對他也不屑一顧,認為他不夠老練,在與美國人周旋時缺乏必要的耐心。然而,薩德爾在多年與美軍交火、與其他教派的較量中,變得越來越務實精明。

從其言論可以觀察出,薩德爾的未來政策有三個取向:反美、反伊朗、反腐敗。如果薩德爾上臺,這“三反”就是伊拉克未來政策的基本框架。儘管薩德爾的“三反”立場很激烈,但也不失靈活性。

薩德爾曾多次要求美軍撤離伊拉克,但也支持伊拉克與美國關於培訓伊拉克安全部隊和武器採購的協定,前提是這些協定符合伊拉克的利益,“伊拉克的主權不受干涉”;他批評伊朗通過向強硬的什葉派政治人士提供軍事援助和政治支持擴大自身影響力,以此吸引伊朗在阿拉伯國家的對手;他抨擊現政府的腐敗,提出的打擊腐敗和改革政治體制的主張,受到伊拉克選民的歡迎。


薩德爾支持者在街頭慶祝薩德爾在選舉中領先。

不可否認,2003年伊拉克戰爭後,美國主導建立了戰後伊拉克政治體系,但教派對立、政局分裂的“老問題”仍然沒有改變,其中西方民主在中東水土不服是主要原因。因此,伊拉克還需要繼續改造,而這次改造者也許非薩德爾莫屬。他的政治舉措主要有兩方面:

一方面,為伊拉克量身定制一套民主制度。薩德爾聲稱要組建一個包括伊拉克共產黨在內的世俗政治聯盟來克服困擾伊拉克政局已久的宗派主義。薩德爾雖為什葉派,但他領導的競選聯盟囊括多個派系的政黨,包括什葉派、遜尼派和世俗派。

另一方面,擺脫外部勢力的控制。薩德爾反對外來干涉,既反對美國又反對伊朗。作為一名什葉派宗教領袖,薩德爾後來還接觸了遜尼派及其在海灣地區的盟友。2017年,他訪問了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酋,並與沙特王儲本·薩勒曼會面。

一位西方外交官評價薩德爾稱:“他是唯一對伊拉克有著清醒認識的政治家。伊拉克優先,根除腐敗,建立技術官僚政府。”這樣一個反美鬥士上臺的話,對伊朗是壞消息,對美國也是壞消息,但對伊拉克可能是個好消息。

當然,中東局勢歷來複雜多變,牽一髮而動全身。儘管薩德爾試圖打造一個獨立民主包容的伊拉克,但對美國、伊朗等外部勢力的干預下的伊拉克的改造還存在很多變數,薩德爾的政治前途及其政策選擇還有待繼續觀察。

撰文 / 鋼鐵與火

迫使美國和伊拉克臨時政府不敢再忽視薩德爾並承認了他的政治地位。據半島電視臺稱,美國曾將這支武裝稱為“伊拉克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


2004年,駐伊美軍與“邁赫迪軍”激烈交火。

美軍和伊軍多年的武力圍剿非但沒有打倒薩德爾,反而讓他在伊拉克家喻戶曉,成為伊拉克不可忽視的一支政治軍事力量。薩德爾“把佔領者趕出伊拉克”的目標更加明確而堅定,曾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說:“為從被佔領的悲慘境況中解放我的祖國,我願意為伊拉克人民的英雄事業獻身。”

成器

一開始,美英聯軍和伊拉克臨時政府認為薩德爾只不過是一個“毛孩子”。一些伊拉克什葉派人士對他也不屑一顧,認為他不夠老練,在與美國人周旋時缺乏必要的耐心。然而,薩德爾在多年與美軍交火、與其他教派的較量中,變得越來越務實精明。

從其言論可以觀察出,薩德爾的未來政策有三個取向:反美、反伊朗、反腐敗。如果薩德爾上臺,這“三反”就是伊拉克未來政策的基本框架。儘管薩德爾的“三反”立場很激烈,但也不失靈活性。

薩德爾曾多次要求美軍撤離伊拉克,但也支持伊拉克與美國關於培訓伊拉克安全部隊和武器採購的協定,前提是這些協定符合伊拉克的利益,“伊拉克的主權不受干涉”;他批評伊朗通過向強硬的什葉派政治人士提供軍事援助和政治支持擴大自身影響力,以此吸引伊朗在阿拉伯國家的對手;他抨擊現政府的腐敗,提出的打擊腐敗和改革政治體制的主張,受到伊拉克選民的歡迎。


薩德爾支持者在街頭慶祝薩德爾在選舉中領先。

不可否認,2003年伊拉克戰爭後,美國主導建立了戰後伊拉克政治體系,但教派對立、政局分裂的“老問題”仍然沒有改變,其中西方民主在中東水土不服是主要原因。因此,伊拉克還需要繼續改造,而這次改造者也許非薩德爾莫屬。他的政治舉措主要有兩方面:

一方面,為伊拉克量身定制一套民主制度。薩德爾聲稱要組建一個包括伊拉克共產黨在內的世俗政治聯盟來克服困擾伊拉克政局已久的宗派主義。薩德爾雖為什葉派,但他領導的競選聯盟囊括多個派系的政黨,包括什葉派、遜尼派和世俗派。

另一方面,擺脫外部勢力的控制。薩德爾反對外來干涉,既反對美國又反對伊朗。作為一名什葉派宗教領袖,薩德爾後來還接觸了遜尼派及其在海灣地區的盟友。2017年,他訪問了沙烏地阿拉伯和阿聯酋,並與沙特王儲本·薩勒曼會面。

一位西方外交官評價薩德爾稱:“他是唯一對伊拉克有著清醒認識的政治家。伊拉克優先,根除腐敗,建立技術官僚政府。”這樣一個反美鬥士上臺的話,對伊朗是壞消息,對美國也是壞消息,但對伊拉克可能是個好消息。

當然,中東局勢歷來複雜多變,牽一髮而動全身。儘管薩德爾試圖打造一個獨立民主包容的伊拉克,但對美國、伊朗等外部勢力的干預下的伊拉克的改造還存在很多變數,薩德爾的政治前途及其政策選擇還有待繼續觀察。

撰文 / 鋼鐵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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