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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落戶新政對他們有何影響?有人歡喜有人愁

“本科生40歲以下, 碩士生45歲以下, 博士生不受年齡限制, 可直接落戶。 ”5月16日, 天津發佈“海河英才”行動計畫, 放寬對多類人才的落戶條件。 一夜之間, 落戶申請人數暴增, 線上通道出現“登錄難”, 專門開通的線下申請通道, 在週末不休的情況下依然爆滿。 而在這之前, 落戶天津, 對於很多“津漂族”來說卻是相當遙遠的一件事情。 (津視136期·騰訊大燕網出品 圖/遊思行 文/李筱飄)

拖著稍顯疲乏的身軀, 小唐走出公司大門, 斟酌著午飯到底吃什麼。 “門口這幾家都吃膩了, 但一會要趕回去工作, 也不想跑太遠。 ”27歲的小唐, 是天津濱海新區一家互聯網公司的外包員工,

入職一年多, 幾乎每天原本2小時的午休時間, 都被繁重的工作壓縮成20分鐘, 准點下班更是奢侈。 “我也不想這麼累, 但是沒辦法。 作為異鄉人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 肯定要付出更多啊。 ”

小唐所說“想要的東西”, 指的是一個天津戶口。 起初, 她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戶口所在地, 從西安一所211大學畢業後, 想都沒想就把戶口檔案遷回河北老家村裡。 對於這個選擇, 小唐父親很是生氣, “別人都出去哩, 就你回來了!不能把戶口遷到天津去嗎?”

小唐父親今年62歲, 身體狀況一直都不算太好, 剛被查出來患有慢性罕見病, 沒有辦法根治, 只能控制病情。 在老家種了大半輩子地, 大部分積蓄都用來供女兒上學,

父親希望女兒能把戶口落在更好的地方, 在大城市安家, 不用像他們那麼辛苦。

小唐有點自責但也很無奈, 由於她是外包合同, 簽約單位不屬於天津, 之前的落戶政策並不適用於她。 為了能讓爸爸放心, 她加倍努力工作, 爭取將外包合同升級為天津公司的正式合同。 喜歡逛街的她, 很少有空給自己買點衣服鞋子。 長時間對著電腦伏案工作, 小唐胖了20斤, 保持了二十多年的5.0視力, 也衰落到開始看不清紅綠燈。

“只要能落戶天津, 一切都是值得的!”壓力實在太大的時候, 小唐喜歡去單位旁邊的商場裡抓娃娃, 只成功過2次, 但她依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如今, 真正幸運的事情降臨了, 天津放寬落戶條件, 煞費苦心求一紙天津合同的小唐,

也終於有機會直接在天津落戶。 “我立刻就去申請啦!我爸超級開心!”

黎陽是一個樂觀開朗的新疆女孩, 大學在陝西, 而男朋友在天津。 四年的異地戀讓他們備受折磨, 畢業時, 她放棄了心儀的北京工作機會, 把未來交給了天津。 這幾年, 黎陽一直惦記著把戶口轉到天津。 她查詢了各類落戶政策, 發現自己都不符合:人才引進政策需要有自己的住房, 夫妻隨遷政策需要結婚滿3年, 積分落戶更是複雜到想都不敢想。 黎陽在心裡盤算先領結婚證, 再努力買個小房子, 再打拼幾年, 或許就能圓夢落戶天津。

三年來, 黎陽和男朋友如願領了結婚證, 落戶之旅仍沒有進展。 對讀書仍充滿熱情的她決定辭職考研, “如果我這輩子不試一次,

老了我肯定會遺憾死!”黎陽知道工作幾年再去考研壓力更大, 而且終止勞動合同, 落戶的希望更渺茫了。 好在老公的鼎力支持, 給了黎陽很大的勇氣, 她毅然辭了職, 落戶的事情只能再等等了……

從白領變成“無業遊民”, 黎陽踏上考研之路。 然而, 考試前現場確認環節卻出了岔子。 由於她不是天津戶口, 又沒有工作證明, 沒有資格在天津參加研究生入學考試, 想要考試只能回戶籍所在地新疆, 可考點報名資訊早就無法更改了。 這讓她十分絕望, “我要是天津戶口有多好!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想盡各種辦法, 黎陽才總算解決了本地考試問題。

“還是得買房!房子越來越貴, 戶口還沒有著落, 心一直懸著!”今年年初備考結束後,

黎陽和老公開始“砸鍋賣鐵”, 借遍了親戚朋友湊夠首付, 貸款買下天津郊區的一套小戶型。 春節過後, 考研成績公佈, 她差了9分, 遺憾落榜。 沒給自己任何時間惋惜, 黎陽立刻找起工作, 她發現, 一份能幫助她落戶的勞動合同是多麼重要。

5月16日這天, 剛找到工作的黎陽正在緊張地適應新環境, 突然一條“本科生直接落戶”的新聞推送, 讓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百感交集。 她濕潤著眼眶, 在和老公的微信對話方塊裡打下:到不了的遠方終於變成了家鄉。

俐落的短髮, 白皙的皮膚, 塗成磚紅色的嘴唇不時揚起, 露出潔白的牙齒。 第一眼就被這個女孩的笑容所感染了。 女孩叫雪婷, 是天津一家創意設計公司的雕塑造型設計師。 巨型鐵藝變形金剛、壯實的反浩克裝甲、比人還高的鐵藝怪獸,這些引人讚歎的大型雕塑作品裡,都流淌著這個小身軀女孩的心血。

雪婷今年不到24歲,她的戶口在遼寧葫蘆島。與天津的緣分,開始於2016年,當時在大連工業大學雕塑系的雪婷即將畢業,因為男朋友是天津人,她也踏上了開往天津的火車。然而這場愛情卻走到岔路口,兩人分手了,雪婷也失去留在天津這座陌生城市的意義。獨身一人,誰也不認識,全身家當只有一個行李箱和一千多元錢,樂天派的雪婷卻沒有離開這個傷心地。

她開始四處投簡歷找工作。雕塑專業的雪婷,對口的崗位很少,有合適的崗位也都更傾向于要男生。為了省錢,她租住在青年旅社一個六人間,床位50元一晚,不帶衛生間。當雪婷快要對找工作不抱希望的時候,她收到如今這個創業團隊的面試邀請,當時就決定接受這份工作。“公司的工廠和學校工作室環境氛圍都很像,很熟悉的感覺。老闆也沒什麼架子,人很好。”這份工作,讓雪婷這個外地人第一次在天津感受到了親切。

進入公司,吃住都在製造工廠裡,環境可想而知。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雪婷十分快樂,她這樣寫道:“我會變成巨人,踏著力氣踩著夢。”工作一段日子後,雪婷去了雲南大理找老師傅學習傳統手工銀飾手藝。學成歸來,她轉型成為手工體驗師,在自己的努力下又被提升為店長。半年後,又申請調回公司做老闆助理,在新的領域裡繼續突破自我。從孤身一人到小有建樹,雪婷一步步紮根在天津。

放寬落戶條件的消息一出,雪婷就收到了老闆發來的新聞。她所在的創業公司,有不少同事的情況和她類似。這項政策發佈後,他們相約一起去辦理申請。“天津戶口肯定比自己老家好啊。”雪婷說這項政策,讓和她一樣的“津漂”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在天津的打拼得到了回報,戶口既是安慰,也是歸屬感。

相比之下,萍姐就不那麼幸運了。她和丈夫沒有高學歷,“海河英才”計畫裡的幾類人才引進都不適用。從20多年前就來天津打工,2008年開始經營家居裝飾,2010年買房,夫妻倆在天津的歲月比在老家的年頭還長。而直到兒子差點參加不了天津的中考,他們才意識到戶口的重要性。如今,萍姐已經申請積分落戶兩年多,只為兒子能留在天津參加高考,他們想出各種辦法走積分落戶,卻仍未達到及格線。

萍姐的兒子樂樂是學校裡的“學霸”,在中考時成為學校唯一考上“市五所”的學生。這之前,得知自己有可能無法在天津中考,一向大大咧咧的樂樂哭了出來,他並不想回湖北老家。看到孩子如此難受,萍姐夫妻倆心裡也不是滋味,只有想辦法儘早把戶口問題解決了。伴隨著積分落戶要求的變化,夫妻倆計窮力竭。去年剛考了技師證,今年卻因為證書和工種不相符無法獲得積分。

談到自己兒子,萍姐笑得合不攏嘴,很為他感到自豪。“也沒怎麼管過他,但成績一直都不錯。”她回想起大女兒當年在老家的高考經歷,沒有週末,沒有寒暑假,各方面管理都極其嚴格,分數線也比天津高了幾十分。而兒子現在的所處的教育環境則人性化很多。萍姐不希望樂樂走姐姐的老路,能夠在天津考上一所滿意的大學。

距離樂樂高考還有兩年,這也是萍姐夫妻倆的落戶倒計時。來津20多年了,萍姐相信天津一定會給他們這樣勤勤懇懇打拼創業的異鄉人機會,她也希望在兩年內能夠落戶天津,不給兒子的人生帶來遺憾。(應受訪者要求,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巨型鐵藝變形金剛、壯實的反浩克裝甲、比人還高的鐵藝怪獸,這些引人讚歎的大型雕塑作品裡,都流淌著這個小身軀女孩的心血。

雪婷今年不到24歲,她的戶口在遼寧葫蘆島。與天津的緣分,開始於2016年,當時在大連工業大學雕塑系的雪婷即將畢業,因為男朋友是天津人,她也踏上了開往天津的火車。然而這場愛情卻走到岔路口,兩人分手了,雪婷也失去留在天津這座陌生城市的意義。獨身一人,誰也不認識,全身家當只有一個行李箱和一千多元錢,樂天派的雪婷卻沒有離開這個傷心地。

她開始四處投簡歷找工作。雕塑專業的雪婷,對口的崗位很少,有合適的崗位也都更傾向于要男生。為了省錢,她租住在青年旅社一個六人間,床位50元一晚,不帶衛生間。當雪婷快要對找工作不抱希望的時候,她收到如今這個創業團隊的面試邀請,當時就決定接受這份工作。“公司的工廠和學校工作室環境氛圍都很像,很熟悉的感覺。老闆也沒什麼架子,人很好。”這份工作,讓雪婷這個外地人第一次在天津感受到了親切。

進入公司,吃住都在製造工廠裡,環境可想而知。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雪婷十分快樂,她這樣寫道:“我會變成巨人,踏著力氣踩著夢。”工作一段日子後,雪婷去了雲南大理找老師傅學習傳統手工銀飾手藝。學成歸來,她轉型成為手工體驗師,在自己的努力下又被提升為店長。半年後,又申請調回公司做老闆助理,在新的領域裡繼續突破自我。從孤身一人到小有建樹,雪婷一步步紮根在天津。

放寬落戶條件的消息一出,雪婷就收到了老闆發來的新聞。她所在的創業公司,有不少同事的情況和她類似。這項政策發佈後,他們相約一起去辦理申請。“天津戶口肯定比自己老家好啊。”雪婷說這項政策,讓和她一樣的“津漂”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在天津的打拼得到了回報,戶口既是安慰,也是歸屬感。

相比之下,萍姐就不那麼幸運了。她和丈夫沒有高學歷,“海河英才”計畫裡的幾類人才引進都不適用。從20多年前就來天津打工,2008年開始經營家居裝飾,2010年買房,夫妻倆在天津的歲月比在老家的年頭還長。而直到兒子差點參加不了天津的中考,他們才意識到戶口的重要性。如今,萍姐已經申請積分落戶兩年多,只為兒子能留在天津參加高考,他們想出各種辦法走積分落戶,卻仍未達到及格線。

萍姐的兒子樂樂是學校裡的“學霸”,在中考時成為學校唯一考上“市五所”的學生。這之前,得知自己有可能無法在天津中考,一向大大咧咧的樂樂哭了出來,他並不想回湖北老家。看到孩子如此難受,萍姐夫妻倆心裡也不是滋味,只有想辦法儘早把戶口問題解決了。伴隨著積分落戶要求的變化,夫妻倆計窮力竭。去年剛考了技師證,今年卻因為證書和工種不相符無法獲得積分。

談到自己兒子,萍姐笑得合不攏嘴,很為他感到自豪。“也沒怎麼管過他,但成績一直都不錯。”她回想起大女兒當年在老家的高考經歷,沒有週末,沒有寒暑假,各方面管理都極其嚴格,分數線也比天津高了幾十分。而兒子現在的所處的教育環境則人性化很多。萍姐不希望樂樂走姐姐的老路,能夠在天津考上一所滿意的大學。

距離樂樂高考還有兩年,這也是萍姐夫妻倆的落戶倒計時。來津20多年了,萍姐相信天津一定會給他們這樣勤勤懇懇打拼創業的異鄉人機會,她也希望在兩年內能夠落戶天津,不給兒子的人生帶來遺憾。(應受訪者要求,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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