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魯豫
編輯:一毛
來源:魯豫有約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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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語:
鮑勃·狄倫說, “在一天中我會變化。 醒來時是一個人, 睡覺時卻明明是另一個人。 ”
想把這句話送給所有的雙子座。
作為外界眼中變化無常的精分代表, 雙子座常常被稱為“命裡自帶精神病, 一到晚上就變身, 十二點前和十二點後完全就是兩個人。 ”
這究竟是外界對雙子座的誤解, 還是雙子座的真實本質?可能要由雙子寶寶們自己說明了。
今天, 雙子座的陳魯豫想和大家聊聊, 她眼中的自己。
陳魯豫的回信:
我對星座和血型其實一無所知, 但知道雙子加AB的組合有多麼奇葩和具有殺傷力。 每次這麼告訴別人:“我就是傳說中你們聽說過沒見過的多重分裂人格。 ”總是帶著那麼一點孩子氣的無賴和有恃無恐, 言外之意就是“怎麼樣, 我就是不一樣的煙火。 糾結、擰巴、喪, 都不能怪我, 因為出廠就是這麼設計的。 ”
這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唯一的標籤, 讓我不反感, 不抗拒, 而且理直氣壯的。
關於星座的描述, 其實都充滿了大家可以各取所需的自圓其說, 只有雙子, 兩個詞永遠赫然在目——精分和花心。
有關精分, 我不置可否, 因為分不分, 其實都是我內心的活動, 收放自如, 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只有花心讓我匪夷所思。
我的一個雙子座女朋友, 在經歷了不短的情感空窗期之後, 終於又戀愛了。 這一次, 我們外人看去, 她愛得特別投入。 有一天我和她在新榮記吃飯, 她手裡拿了一塊炸帶魚, 若有所思, 然後突然就紅了眼圈, 嚇得我以為她被人甩了。
誰料她說, 她只是覺得幸福, 久違了的幸福感讓她害怕, 怕有不好的事發生, 怕失去。 我當時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 曬幸福曬成這個樣子, 我也是服了。 但我心裡明白, 這就是雙子, 我也一樣。
我因為瘦常被人詬病, 這讓我無語。 我明白, 我瘦, 原因之一是因為我不放鬆,
有一次, 見一個頗有知名度的上師, 被拉著叫我打坐。 那半個小時裡, 我滿腦子瘋狂地在想:不要想, 不要想。 然後一直在想:一會去哪吃, 吃什麼。
一個永遠不會放鬆的人胖不起來。 雙子座對我而言, 就是心裡住著一個胖子, 而你們看到的卻是一個瘦子。
永遠不停的雙子腦袋瓜裡, 每天演繹著各種各樣的人生悲歡離合。 我不去做編劇, 不去演戲, 真是可惜了。
話說, 我那個因為幸福而害怕得落淚的雙子座女朋友, 我明白她內心裡正上演的劇集, 那是一部浪漫、催淚、最後大團圓的俗套言情劇。
劇情大概是這樣的:深愛並且深深相愛的男友突然離她而去,
那天的晚飯, 我就是羡慕嫉妒而且神往, 並且無比理解地看著她, 一邊落淚, 一邊把黃魚、帶魚、肥腸可有可無地送入口中。
順便提一句, 對雙子而言, 戀愛是最好的減肥手段。 戀愛時, 你所有的情感被愛的喜悅占得滿滿的, 對食物的渴望就退到了最最不起眼的角落。
我的腦海中也常常自編自導自演各種人生悲歡離合的大戲,
雙子於我而言,
上次出差, 在T3排隊等候安檢出關的時候, 我背著包跟著隊伍蜿蜒前行。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突然氣定神閑地插在了我前面, 我愣了一秒鐘, 一股無名火起, 伸手拍了拍他, 臉從棒球帽下抬起來, 伸手往後一指:“排隊, 我又不是透明的。 ”
那男的不看我, 一邊依然往前蹭, 一邊嘟囔了一句根本聽不清的什麼話, 算是回答我。 我又說了一遍:“後面排隊去!”那一瞬間, 我內心裡潛伏著的那個不怕事兒、不信邪、愛誰誰的被壓抑的雙子座之一出現了。 那是我最真實、最珍視、也最喜愛的自己, 可惜她偶爾才出現, 來無影, 去無蹤。
敏感到嚇人是我的另一個特質。
小時候有一次帶我弟去遊樂園玩, 唯一的秋千架被一個大孩子占著,孩子的媽媽,一個看起來凶巴巴的阿姨,斜眼看了看我和我弟,揮了揮手,“去別地兒玩吧!我們剛到。”我沒說什麼,一手拽著我弟,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特想跟阿姨說,“你讓小孩趕緊下來吧,會摔跤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念頭剛一出現,那個孩子居然從秋千上趴到了地上,鼻血流得嚇人。阿姨開始大呼小叫,其實真正嚇傻了的是我,目瞪口呆,好像是我施加了邪惡的魔法一樣,那是我童年的陰影之一。
大約十幾年前,《魯豫有約》採訪一個女學者,學者單身,訪談地點就在她北京的寓所。我走進客廳,能看見陽臺上掛著一排小孩的衣服,等學者一落座,我悄悄問她:“您領養了孩子啊?”她愣了一下說:“嗯,一個女孩,阿姨帶她去樓下散步了。”
類似的敏感在工作中是某種得天獨厚的優勢,而在生活中卻是我獲得幸福最大的阻礙。因為它們讓我總是清醒,總是直面一切,總是非黑即白,而幸福需要空間,需要喘息,需要息事寧人,需要顧左右而言它。
雙子是勇敢的,因為悲觀如我,如果沒有勇氣支撐,日子分分鐘過不下去。可雙子的勇氣是被優柔寡斷,隱忍躲閃,害怕承認失敗、缺點包裹著的。
你得給我時間,讓我慢慢梳理消化,積攢足夠的力量,我才能夠在時過境遷的某個時刻,當一切甚至早已不再重要的某個時刻,才能夠面對過往的某一段經歷,某個記憶。
就像桌上此刻攤著的一大堆信件、信用卡帳單、醫療保險,我總是拖了又拖,才能夠深吸一口氣,一封一封打開。我人生所有的問題都是我造成的,直面甚至解決它們,也只能按照我的節奏來。
曾經我以為雙子的terminator(終結者)是處女座,最近發現天秤才是滅霸。他們天生具有不跟你廢話,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遮羞布想都別想的直接。一個婉轉,一個直接,雙子的病也許能根治。
上周在成都採訪李連傑,他說他和太太利智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對神經病。兩個人每天打坐好幾次,平常深居簡出,每次去閉關都是去深山老林,一住十天半個月,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但他們倆卻怡然自得。我和他們夫妻倆一起吃過一次晚飯,見過他們的互動,默契、親密、和諧。
所謂美滿的愛情婚姻,在外人眼裡也許是怪異的、不般配的、令人費解的,但朝夕相處的兩個人,當他們四目相望、會心一笑的時候,他們的幸福只有他們才懂,而幸福與否,只和自己有關。
有一天,一個天秤座的朋友對我說:“你有情緒要及時表達,不要一直忍著,有一天再跟別人新仇舊恨地算總帳。”一句話醍醐灌頂。
不表達是因為我不自信,害怕幸福會被嚇走。而我的朋友Helen說:“誰也不是紙糊的,放心,都接得住。”我終於明白了。現在,當我覺得莫名孤獨、心慌,仿佛被愛人拋棄、被世界遺忘的時候,我就會對自己說:
誰也不是紙糊的,你的愛情和幸福更不是。你的怪異、神經質、不完美,他們都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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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美國攝影師Kate Maldonado
PS:如果想參與每週話題討論或給陳魯豫寫信,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魯豫有約(ID:lyyy_scndgs)每日新鮮好文好物,和你走心地聊聊天,每週三晚偶遇陳魯豫,一切不止于《魯豫有約》。
唯一的秋千架被一個大孩子占著,孩子的媽媽,一個看起來凶巴巴的阿姨,斜眼看了看我和我弟,揮了揮手,“去別地兒玩吧!我們剛到。”我沒說什麼,一手拽著我弟,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特想跟阿姨說,“你讓小孩趕緊下來吧,會摔跤的。”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念頭剛一出現,那個孩子居然從秋千上趴到了地上,鼻血流得嚇人。阿姨開始大呼小叫,其實真正嚇傻了的是我,目瞪口呆,好像是我施加了邪惡的魔法一樣,那是我童年的陰影之一。
大約十幾年前,《魯豫有約》採訪一個女學者,學者單身,訪談地點就在她北京的寓所。我走進客廳,能看見陽臺上掛著一排小孩的衣服,等學者一落座,我悄悄問她:“您領養了孩子啊?”她愣了一下說:“嗯,一個女孩,阿姨帶她去樓下散步了。”
類似的敏感在工作中是某種得天獨厚的優勢,而在生活中卻是我獲得幸福最大的阻礙。因為它們讓我總是清醒,總是直面一切,總是非黑即白,而幸福需要空間,需要喘息,需要息事寧人,需要顧左右而言它。
雙子是勇敢的,因為悲觀如我,如果沒有勇氣支撐,日子分分鐘過不下去。可雙子的勇氣是被優柔寡斷,隱忍躲閃,害怕承認失敗、缺點包裹著的。
你得給我時間,讓我慢慢梳理消化,積攢足夠的力量,我才能夠在時過境遷的某個時刻,當一切甚至早已不再重要的某個時刻,才能夠面對過往的某一段經歷,某個記憶。
就像桌上此刻攤著的一大堆信件、信用卡帳單、醫療保險,我總是拖了又拖,才能夠深吸一口氣,一封一封打開。我人生所有的問題都是我造成的,直面甚至解決它們,也只能按照我的節奏來。
曾經我以為雙子的terminator(終結者)是處女座,最近發現天秤才是滅霸。他們天生具有不跟你廢話,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遮羞布想都別想的直接。一個婉轉,一個直接,雙子的病也許能根治。
上周在成都採訪李連傑,他說他和太太利智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對神經病。兩個人每天打坐好幾次,平常深居簡出,每次去閉關都是去深山老林,一住十天半個月,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但他們倆卻怡然自得。我和他們夫妻倆一起吃過一次晚飯,見過他們的互動,默契、親密、和諧。
所謂美滿的愛情婚姻,在外人眼裡也許是怪異的、不般配的、令人費解的,但朝夕相處的兩個人,當他們四目相望、會心一笑的時候,他們的幸福只有他們才懂,而幸福與否,只和自己有關。
有一天,一個天秤座的朋友對我說:“你有情緒要及時表達,不要一直忍著,有一天再跟別人新仇舊恨地算總帳。”一句話醍醐灌頂。
不表達是因為我不自信,害怕幸福會被嚇走。而我的朋友Helen說:“誰也不是紙糊的,放心,都接得住。”我終於明白了。現在,當我覺得莫名孤獨、心慌,仿佛被愛人拋棄、被世界遺忘的時候,我就會對自己說:
誰也不是紙糊的,你的愛情和幸福更不是。你的怪異、神經質、不完美,他們都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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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美國攝影師Kate Maldon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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