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灕江烽火1944:白崇禧組織桂林防守司令部內幕

文/馮傑

1944年6月, 白崇禧內定第四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16集團軍總司令夏威全面負責桂北軍事, 集團軍總部駐永福縣城;第16集團軍副總司令韋雲淞為桂林防守司令部司令。 夏威與白崇禧是保定軍校第三期步科同學, 畢業之後又同在廣西陸軍模範營任下級軍官, 為人寡言笑不善詞令, 貌似嚴厲, 凜不可犯, 但與人說話, 還頗親切。


白崇禧

韋雲淞出名是在1930年, 當時桂軍傾巢入湘, 回應馮玉祥、閻錫山反蔣, 蔣介石策動滇軍龍雲東進廣西, 圍攻省會南寧。 李宗仁命令第43師師長韋雲淞為南寧守備司令, 固守待援。

面對人數多出幾倍的滇軍, 韋雲淞竟然堅守南寧長達三個月, 存糧吃光後以黑豆充饑, 終於贏得白崇禧回師, 裡應外合擊退來敵。 經此一戰, 韋雲淞人送雅號“黑豆將軍”。

如今又逢大敵當前, 白崇禧認為可以把當年打內戰的經驗作為基礎, 在桂林重演一次“固守待援”、“裡外夾擊”的戰術。 韋雲淞有些犯難, 他對白崇禧說:“健公即便給我五萬人, 我也只能守一個月。 按照日俄戰爭的經驗, 一天預計損失1500人, 30天損失45000人, 還剩5000人留著突圍。 ”白崇禧默不答話, 他視韋雲淞為桂系中唯一“能守”的“愛將”, 非要把固守的任務交給他不可。


韋雲淞曾經擔任第45師師長

8月初, 第四戰區正式下令組織成立桂林防守司令部, 11日, 韋雲淞大致按照軍委會規定的編制“搭台唱戲”。

防守司令部最主要的單位是參謀處, 參謀處處長覃戈鳴畢業于中央軍校南寧分校第四期, 原是第175師第524團團長, 因扣押第525團團長黃法睿派出去販賣鴉片的衛士, 勒索黃法睿交出鴉片或煙款, 被認為“違反桂系內部團結原則”, 免去團長職務賦閑桂林。

本來覃戈鳴準備到“陸大西南參謀班”去當教官, 臨走見到老長官韋雲淞招兵買馬, 便又決心放下行囊繼續報效“桂系”。 還在韋雲淞當第31軍軍長的時候, 覃戈鳴就當過他的作戰科長、參謀處長, 後來又經過韋的提拔當上第175師參謀長。 韋雲淞要覃戈鳴以參謀處長的職位代理防守司令部參謀長, 原因是參謀長實在不好找, 桂林保衛戰事先就不被看好,

一般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桂林老照片

直到8月底, 終於有一位勇將自告奮勇前來“應聘”參謀長, 此人就是陳濟恒。 1924年, 李宗仁等部改稱“定桂討賊聯軍”, 陳濟恒因招收土匪民團數百人槍, 被委為相當於團級的支隊司令。 1930年滇軍犯桂, 第43師師長韋雲淞擔任南寧防守司令, 下屬的第132團團長陳濟恒是副司令, 後來陳在一次參觀軍事演習時墜馬傷足, 裝上義肢成了一瘸一拐的跛子。


陳濟恒將軍畫像

1936年“兩廣事變”, 李宗仁提升陳濟恒為中將參軍, 事變和平解決後, 南京並不承認陳的“中將”軍銜, 因此陳濟恒成了廣西綏靖公署的“黑官”中將。 抗戰爆發, 陳濟恒在李宗仁的照顧下出任第二金礦主任, 工作體面又安逸, 身懷六甲的妻子當然不希望他去做什麼參謀長。

陳濟恒慷慨的說:“全國抗戰, 地不分東西南北, 人不分男女老幼, 大多做到有錢出錢, 有力出力, 以盡國民天職, 我份屬軍人, 報國之心, 義無反顧, 日寇侵華逼近家鄉, 我決心輔助韋司令防守桂林。 ”

韋雲淞很高興, 可問題是陳濟恒的中將銜在軍委會無名, 再說參謀長一職總要有一點像樣的學籍。 陳濟恒除了勇氣, 以上三點都不具備, 只好由防守司令部發表他為“中將參謀長”, 不上報軍委會, 改派覃戈鳴為副參謀長, 按覃自己的話說:“桂林防守司令部編制上並沒有副參謀長, 但我代參謀長軍委會有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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