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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恐嚇、白道設計」他用25年拚命保護臺灣環境「為什麼好人活在恐懼中,壞人卻得利」

「我這輩子, 只掉過兩次眼淚。 一次是看到因為工廠偷排廢酸的死魚, 一次是因為戴奧辛受害者陳喊女士, 他們的樣子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現在想起來還是很難過。 」

為了保護臺灣環境, 黃煥彰25年來一直在堅持與各種勢力較量, 按他的說法, 黑道恐嚇威脅、白道寫劇本設計都已是家常便飯。

面對一張張污染的圖片, 他不禁發出疑問「為什麼我們的時代進步了, 可是環境傷害卻沒有減少, 反而更殘忍了?」

第一次落淚, 教授的目標同魚一起死去

黃煥彰中華醫事科技大學護理系副教授, 25年前他還在專心教學研究, 為拼升教授的目標而努力, 但當他看到二仁溪死魚, 他告訴自己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那是他第一次流淚, 之後他成為了一名環境運動者。

25年間, 他拿起以前只拍臺灣美景的相機, 走到被重金屬污染的土壤, 死魚開腸破肚的河邊,

記錄下臺灣發生的一切。

他與夥伴們先後檢舉超過200件案件, 包括臺鹼安順廠戴奧辛污染、彰化鎘米, 還有各地非法掩埋爐渣、污泥現場等等, 二仁溪、阿公店溪、鹽水溪、嘉南大圳等等。

和環保志工、環保巡佐深入事業廢棄物污染地, 進行研究、調查、收集資料、舉報,

最後還製作出臺灣污染地圖, 從桃園到屏東都遍佈他們的蹤跡。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努力, 也促成臺灣第一件因環境污染的人道補償案。

「政府在19年當中, 撥了34億照顧附近居民, 雖然生病、死亡都無法逆轉, 但起碼能照顧他們的生活, 減少下一代再有悲劇發生。 」

付出不一定有回報, 受害者腫瘤成堅持動力

環保的這條路並不是付出辛苦就能看到回報的, 還有承受不信任、指責乃至威脅與恐嚇。

「我們做環保運動的人, 常常雙面不是人, 受害的農漁民、居民不知道身體病痛與環境污染有關, 認為自己上輩子積德不夠才得癌癥, 所以不信任我們。 」

曾有學甲魚塭爐渣案的漁民想開車撞他;企業工廠更是用恐嚇威脅、設圈套來對待。

臺鹼安順廠的戴奧辛案件曝光後, 附近居民才開始願意分享自己的故事。

「我去拜訪戴奧辛高濃度感染者陳喊女士的時候, 她的臉很腫, 有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一隻腿截肢了, 我摸她手肘也發現上面一顆顆軟軟的, 全都是腫瘤。 」

他問她為什麼不去開刀「已經開了七次了,

現在只有一個願望, 希望有朝一日, 自己還能去巡田。 」

黃煥彰的眼淚一直含在眼眶, 直到騎車回家路上才哭出來……

黑道恐嚇、白道設計, 成污染企業最痛恨的人

黑道的威脅和白道的設計, 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郝龍斌當環保署長的時, 傳出要拆二仁溪周圍50座違法熔煉廠工廠的消息。

他接到當地人電話說「你最近不要來,會有危險。那如果我和家人發生不測,你記得替我們申冤。」

那時候,他心裡想,為什麼好人要活在恐懼當中,壞人卻得利?

比起「刺龍刺虎」的流氓,白道更可怕,常常來陰的。

位於高雄田寮、臺南牛埔的月世界,這麼珍貴的地形,卻差點成為財團掩埋污泥的場地,牛埔裡的裡長、當地居民當然都反對。

「後來裡長被誣陷,說他的工廠偷排放廢水,找媒體到現場問我要不要大義滅親檢舉裡長?」

還有人在現場撒冥紙,甚至後來證實裡長被誣陷,還被不知名的記者追來學校訪談聊對案件的看法。

「一個禮拜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附件的劇本裡面,全部都是我們遇到的事情啊,什麼檢舉、媒體、冥紙、現場吵架,都是白道安排好的,比八點檔還要八點檔!」

黑暗中感受人性溫暖,深感肩上沉重使命

除了壞事,這一路黃煥彰也收穫到許多溫暖。

「譬如現在我帶團回訪二仁溪,需要七座小船幫忙,當地的漁民都說:『黃老師,我們捕魚結束後的時間,聽候你差遣。』」

他們的夢想就跟陳喊女士「微小」,只想要這裡的環境,回到小時候那般乾淨,在紅樹林裡可以看到螃蟹、小魚的身影。

「還有居民不放心我單獨行動,怕我被攻擊傷害,都會撥空騎車載我去現場。」

這25年來,很多人質疑他做環境運動的動機,想賺錢?想搏名?有一位退休校長說他是「黑白鬧」,為了升教授才做這些事。

可事實勝於雄辯,他沒有接受過補助、也沒有申請計畫,升等又從何談起。

其實早在當初站在二仁溪流淚的時,他就知道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有著更重要的事在等待著他,那就是為臺灣的環境和民眾的安全抗爭。

這25年他從誹謗、中傷、恐嚇、構陷中走過。

活成了污染企業和無良政客最痛恨的人,卻也成為受害民眾最愛的人。

或許這終究會是一場少數人的抗爭,但幸好還有人在做。

傳出要拆二仁溪周圍50座違法熔煉廠工廠的消息。

他接到當地人電話說「你最近不要來,會有危險。那如果我和家人發生不測,你記得替我們申冤。」

那時候,他心裡想,為什麼好人要活在恐懼當中,壞人卻得利?

比起「刺龍刺虎」的流氓,白道更可怕,常常來陰的。

位於高雄田寮、臺南牛埔的月世界,這麼珍貴的地形,卻差點成為財團掩埋污泥的場地,牛埔裡的裡長、當地居民當然都反對。

「後來裡長被誣陷,說他的工廠偷排放廢水,找媒體到現場問我要不要大義滅親檢舉裡長?」

還有人在現場撒冥紙,甚至後來證實裡長被誣陷,還被不知名的記者追來學校訪談聊對案件的看法。

「一個禮拜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附件的劇本裡面,全部都是我們遇到的事情啊,什麼檢舉、媒體、冥紙、現場吵架,都是白道安排好的,比八點檔還要八點檔!」

黑暗中感受人性溫暖,深感肩上沉重使命

除了壞事,這一路黃煥彰也收穫到許多溫暖。

「譬如現在我帶團回訪二仁溪,需要七座小船幫忙,當地的漁民都說:『黃老師,我們捕魚結束後的時間,聽候你差遣。』」

他們的夢想就跟陳喊女士「微小」,只想要這裡的環境,回到小時候那般乾淨,在紅樹林裡可以看到螃蟹、小魚的身影。

「還有居民不放心我單獨行動,怕我被攻擊傷害,都會撥空騎車載我去現場。」

這25年來,很多人質疑他做環境運動的動機,想賺錢?想搏名?有一位退休校長說他是「黑白鬧」,為了升教授才做這些事。

可事實勝於雄辯,他沒有接受過補助、也沒有申請計畫,升等又從何談起。

其實早在當初站在二仁溪流淚的時,他就知道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有著更重要的事在等待著他,那就是為臺灣的環境和民眾的安全抗爭。

這25年他從誹謗、中傷、恐嚇、構陷中走過。

活成了污染企業和無良政客最痛恨的人,卻也成為受害民眾最愛的人。

或許這終究會是一場少數人的抗爭,但幸好還有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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