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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乎?釣人乎?

釣魚乎?釣人乎?

宋子牛

藍天白雲下, 岸芷汀蘭旁, 羨碧波每擎竿, 臨清流而垂綸。 釣魚, 是件隨意自在、悠閒愜意的風雅之舉。

然而, 也不全然如此。 釣魚既有佳話也有困擾。 先說幾個膾炙人口、美譽千載的名人釣魚故事吧。

薑子牙釣魚, 願者上釣, 人們耳熟能詳。 白居易《渭上偶釣》說:“釣人不釣魚, 七十得文王。 ”姜子牙渭水垂釣50多年, 直鉤無餌, 離水三尺, 晨出夕歸, 。 “寧在直中取, 不向曲中求。 不釣蝦與魚, 只釣王與侯。 ”懷著曠古未有的抱負, 直至遇到知音周文王才放下漁竿。 輔佐文王父子打敗紂王, 成為一代名臣。 這是賢者釣魚。

莊子崇尚自然, 心境曠達, 視榮華富貴如糞土, 情趣高雅。 他邊釣魚邊思考, 參悟人生。 在《莊子釣于濮水》中, 他用神龜“寧生而曳尾塗中”, 表達拒絕出仕, 嚮往自由, 超然物外, 不為世俗所羈, 視名利為浮雲, 甘做山野村夫的思想。 在《任公子釣魚》中, 更是借寓言以勵志, 闡明有舍有得、志遠才能大成的道理。 這是智者釣魚。

嚴子陵名嚴光, 少有高名, 又是劉秀的發小。 劉秀稱帝后召他到京師任議諫大夫。 嚴不願為官, 也不羨榮華富貴, 便隱居在富春江畔, 耕田釣魚, 自食其力, 傳為千古美談。 范仲淹重修嚴子陵祠,以“雲山蒼蒼, 江水泱泱。 先生之風, 山高水長”贊之, 遂使他的高風亮節聞名天下。 近代著名作家郁達夫在《釣台的春晝》中,

為之發出思古憂時的感慨。 至今嚴子陵釣台仍為一處名勝, 吸引著不少遊人。 這是隱者釣魚。

唐代詩人張志和 , 肅宗時任侍詔翰林。 被貶遭逐, 不復出仕, 於是飄泊江湖。 他著名的釣魚詩《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 桃花流水鱖魚肥。 青奢笠, 綠蓑衣, 斜風細雨不須歸。 ”爆紅當時, 廣為傳誦。 顏魯公還送他一艘漁舟, 從此他水上為家, 出沒風波, 以釣魚為樂, 書寫快意人生。 時人稱他為“煙波釣徒”。 這是文士釣魚。

西漢名將韓信發跡前, 曾寄居在亭長劉邦家, 因白吃白喝遭劉妻白眼。 離開劉家後繼續遊蕩, 為生存也只好河邊釣魚。 有位漂洗衣物的老媽媽憐憫他的窮困潦倒, 為他送來飯食, 這樣過了好多天。 韓發誓說:騰達後一定好好報答老人家。

韓信被封楚王後果未食言, 奉千金以謝漂母之恩, 但被婉拒。 這是武將釣魚。

再說時下的釣魚, 也很有講究, 風光各異, 目的也大不相同。

為了怡情養性, 豐富生活情趣, 三五相邀, 隨心所欲。 沒有沽名釣譽, 只有清風明月;不為口福之欲, 只為柳下靜修;遠離紅塵擾攘, 只釣身心愉悅。 多麼令人嚮往的釣魚境界!垂釣之樂不在魚, 在乎山水之間也。 這是老人釣魚。

報載, 鄭州近年興起的“釣魚賽”, 讓人腦洞大開, 瞠目結舌, 難說正常了。 以大注贏大獎為“餌”的活動不斷, 參賽費動輒三四千元, 獎品則是30萬元的轎車。 吸引人眼球, 有錢人踴躍, 組織者謀利, 引來諸多非議。 類似賭博、投機的釣魚, 豈是一般人玩得起的?它己遠離休閒娛樂、陶冶情操的本義,

走向誇富鬥豪、炫技自慰的岐路。 為釣魚而一擲千金在所不惜, 這種玩法, 讓為生計奔波的升鬥小民, 情何以堪?這是“土豪”釣魚。

比“土豪”釣魚更惡劣、更不齒, 危害也更大的是某些部門誘人上鉤的“釣魚”。 它不僅玷污了釣魚的清譽與美好, 更因手段卑劣下作, 為撈錢而罔顧其它, 令人深惡痛絕。 儘管是少數人所為, 但對公職人員形象及職業道德的褻瀆, 則不容小覷。 因為那是濫用公權, 違法執法。 說直白點, 與明火執仗地搶錢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過打著虛偽的執法幌子而己。 這被喻為釣魚、實為“釣人”“釣錢”的執法, 叫“釣魚執法”。

釣魚可見眾生相, 釣魚可見世道風。 如果既沒有古人志存高遠的風雲氣、家國情, 也少了今人應有的淡泊寧靜的陶然趣、平常心,

反讓心術不端, 誘人上鉤者, 把好端端的釣魚給汙名化了, 由風雅瀟灑蛻變為惡俗不堪, 成了旁門左道, 豈不讓人感到痛惜與悲哀!

“釣魚”乎?“釣人”乎?不是個小問題。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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