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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人們哭不出來的憂傷裝進108個淚器裡

這是Figure的第117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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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秀珍是中國最重要的當代藝術家之一, 自上世紀90年代開始, 以活躍的姿態參與到中國當代藝術進程中多個重要節點性展覽及事件中, 作品廣泛展出於世界各地的美術館及藝術機構。 2014年, 費頓出版社著名的《當代藝術家》系列叢書為尹秀珍出版專著, 這也是繼草間彌生之後, 第二位入選的亞洲女性藝術家。

「我是尹秀珍, 做藝術的。 」

在當代藝術界聲名顯赫的這位女藝術家, 在鏡頭面前介紹自己的口氣, 跟「我是在北京昌平賣菜的」沒什麼兩樣。

2017年12月, 尹秀珍在佩斯北京舉辦個展「以終為始」,

展出了她從2010起創作的裝置、影像藝術作品。 儘管外界賦予這個展覽諸多「空中樓閣」式的解讀, 她始終定義自己的作品是「很實的」:在這個物化無孔不入的世界, 一針一線、一磚一瓦地表達內心真實的焦慮。

尹秀珍展出的作品《木馬》, 呈現了一個孩子抱著枕頭俯下身子的瞬間——這是飛機遇到危險時防衝擊的自救姿勢。 作品是以尹的女兒為模特完成的, 而覆蓋在女兒身體上的材料, 是藝術家用回收的舊衣服做的。 作品的體量、形態、重疊與破碎, 傳遞著衝擊和危險的信號, 給人巨大的緊迫感。

《木馬》2016-2017

這種隱含著的焦慮情緒, 以及現代人習以為常的快節奏, 以藝術裝置的形式被具化呈現出來, 藝術家將這種焦慮提煉為時代的情緒。

觀眾還可以走到作品裡面去看, 得到一種完全不同的浸入式體驗, 「進去的時候我覺得這種情緒就會被緩解, 是另外的一種狀態在裡面」。

尹秀珍說:「我有很多作品是人參與進來的。 有人問我說, 你為什麼要讓人進去?因為進到裡面, (作品的)具體形象被完全瓦解掉了, 沒有了。 人的這種氣息被有人感覺很美的、或者是別的東西給打掉了——你可以緩解一下那種緊張的情緒, 然後出去又是另外一種對比。 」

「現在生活很方便了, 咱們現在用手機、互聯網很方便。 伴隨著這些就有新的問題出現了, 包括以後智慧人會出現, 晶片植入到人的身體裡。 那這個人還是不是人?是不是變種人?或者人是不是最後被自己毀滅了?」

「好像人不斷地在追求新的東西, 製造出新的可能性。 但這種東西是有可能傷害你的, 我們好像又無法克制自己要去追求那些。 」

自 述|尹 秀 珍|

我對創作的記憶來自媽媽

我媽媽是服裝廠的, 我從小就看她做衣服, 包括做鞋。 我有個作品叫「尹秀珍」, 把我從小到大的那些照片放大, 當做鞋墊放在鞋子裡。 鞋子都是我回老家時找人幫我做的千層底的鞋, 也讓我媽媽做了幾雙。 我做作品那年是1998年, 用了從小到1998年不同階段的十張照片。 鞋底的英文sole與soul(靈魂)發音相同, 我把自己的照片放在裡面。 那種行走的感覺, 不知道是誰帶著誰走。

《尹秀珍》1998

我用爸爸做的衣箱做了自己的第一個作品

作品《衣箱》裡的箱子是我爸爸做的, 我姐插隊時就用的這個箱子,

等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給我用了。 我從小到大穿過的衣服、我的東西都裝在裡面, 所以特別有感情。 這個作品就是把每件衣服都先疊, 疊完了再縫, 也等於是回憶, 像一個故事, 這一件衣服告別了放在裡頭。 一件一件摞起來, 周圍拿水泥封上, 就成為我的第一件作品。

《衣箱》1995

《衣箱》用的那個箱子蓋有一段被腐蝕的字, 寫的就是這裡面的衣服都是我穿過的, 上面有我的經歷、我的記憶, 還有時代的印痕。

感情一直是我創作的來源

《淚器》這個作品是有次跟一個人在聊天, 他說他們家有一個玻璃的「淚器」。 他們家是伊斯蘭的, 那個地方有一個傳統, 丈夫在離家出門的時候, 就給妻子一個「淚器」, 回來的時候看看裡面有多少眼淚,

就能看出妻子對他有多少思念。 我覺得挺有意思:如果妻子離家的時候, 她們會給丈夫一個「淚器」嗎?沒有。

《淚器》2016

《淚器》做了108個, 像一個一個的小容器, 代表人的108種煩惱, 但是我覺得「眼淚」不僅是悲傷的情緒, 人在喜和悲的時候都會有眼淚。 當時抓(拉胚)的時候, 我手上的紋路也印在裡面, 沒有打磨;拉完胚以後, 它還在軟的狀態下, 擱在我眼睛下邊上壓了一下, 每一個都壓了。

當時那個屋子裡有一種特別的儀式感, 我覺得不是像機器一樣, 拿一個東西壓出來的感覺, 每個淚器都是我跟它之間的一個對話。

作品見證了我的生命

我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 有時候一想到自己年齡就覺得挺吃驚的:怎麼可能50多歲, 太老了!那個時間是怎麼度過的?作品其實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怎麼到這麼老的,就看著它們一步一步,是在這上面度過,太快了。

《種植》2017

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因為我一直住在工作室,床都是宋東(丈夫)他姐姐的,她們換新的床,不要的。我們家的大衣櫃都是二手市場買的,所以沒有一個自己的東西,有種漂泊的感覺。

做藝術這個事,其實是有過很累的時候。有時候特別累、特別忙的時候,身體吃不消的時候,也覺得是不是應該放鬆一下,但如果真的有時候,沒事兒的時候又覺得很空,覺得很難受。平時忙的時候老羡慕別人,哪一天可以坐在那兒曬曬太陽,想幹嘛幹嘛、想去哪去哪,是不是那種生活才特好。其實要有一天那樣,又覺得特別無聊,所以我覺得好像必須得做事才會有意義。

《種植》2017

我沒有想過放棄,其實也沒想過什麼是藝術家之類的。真正喜歡這個東西就開始做,然後做不出來就玩玩、聊聊、跑跑什麼的。如果放棄,我能做什麼?我也不會做什麼別的。不過也有的時候想是不是應該有另一次人生、另一種體驗,偶爾想過一下。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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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到這麼老的,就看著它們一步一步,是在這上面度過,太快了。

《種植》2017

我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因為我一直住在工作室,床都是宋東(丈夫)他姐姐的,她們換新的床,不要的。我們家的大衣櫃都是二手市場買的,所以沒有一個自己的東西,有種漂泊的感覺。

做藝術這個事,其實是有過很累的時候。有時候特別累、特別忙的時候,身體吃不消的時候,也覺得是不是應該放鬆一下,但如果真的有時候,沒事兒的時候又覺得很空,覺得很難受。平時忙的時候老羡慕別人,哪一天可以坐在那兒曬曬太陽,想幹嘛幹嘛、想去哪去哪,是不是那種生活才特好。其實要有一天那樣,又覺得特別無聊,所以我覺得好像必須得做事才會有意義。

《種植》2017

我沒有想過放棄,其實也沒想過什麼是藝術家之類的。真正喜歡這個東西就開始做,然後做不出來就玩玩、聊聊、跑跑什麼的。如果放棄,我能做什麼?我也不會做什麼別的。不過也有的時候想是不是應該有另一次人生、另一種體驗,偶爾想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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