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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是如何征服中國的?

看歷史看世界

編者按

衣食住行是對中國人生活影響很大的四件大事, 它們在歷史上的變遷也凝聚了中國人的智慧和努力。 當人們將棉花作為紡織布匹的原材料, 一場變革就展開了。

棉花的特殊性質不僅使得這種植物取代了桑麻, 而且征服了令人絕望的沙漠, 征服了細軟、高貴、被視為黃金一般的絲綢, 逐漸成為了中國人最喜歡的衣物布料, 並且讓人與地球像紡織一樣地交織在一起, 從習以為常的衣物身上發現頑強、天然、環保、甚至更多令人驚歎的生命價值, 深遠地影響著中國人的物質和精神生活。

那麼, 小小的棉花是如何完成這樣的壯舉的呢?

比絲綢更神奇的織物

衣服的作用首要是保暖, 其次是舒適, 並且由此生髮出了建立禮儀、區分身份的作用。 在現代社會, 人們已經可以很輕鬆地找到適合自己的衣服, 無論是從面料還是設計上, 也就能輕鬆地達成衣服應該具有的功能。

但這可不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漫長的歷史上, 人類甚至連合適的面料都一直沒發明出來, 像今天這樣各種面料任君選的情況對於古人自然是奢求了。

對中國人來說, 最早出現在視野中的紡織物就是麻布。


麻布坎肩“夾帶”複製品(圖片來源:《科舉圖錄》)

今天亞麻織物似乎又一次成為了流行的面料, 最重要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它的透氣性和舒適度。

但古代的麻紡技術遠不如今天, 粗針大麻布是常見的形態, 穿在身上常常不貼合人體曲線, 粗糙的麻布把嬌嫩的肌膚磨破也是常有的。


現代的亞麻穿著就一定舒服嗎?

由於貧窮而且經常需要下地幹活、碼頭扛包等貧民職業適合穿, 對達官貴人來說麻布就不算好的選擇了。 更何況, 麻布透氣性佳的代價, 就是它漏風。 對於缺乏取暖設施的古代社會而言, 保暖功能差的衣服就是在功能性上有巨大的短板, 亞麻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麼好衣服。

好在中國人很早就發現了一種神秘的動物纖維——絲綢。 絲綢的發明, 讓中國的紡織科學前進了一大步。 用蠶絲紡織的布匹, 貼合人體曲線, 穿在身上不會刮皮膚,

外觀看上去還有著絲織品特有的光澤。 有這種面料可以選, 有錢有勢者自然非常滿意。

2013年中國郵政發行了唐代畫家張萱作品《搗練圖》特種郵票一套3枚, 小型張一枚。

這種滿意不僅在中國本地盛行, 還流傳到了國外——誰不喜歡滑溜溜亮閃閃的東西呢?

但絲綢錦緞的問題也很多。 首先一點就是這種織物的成本高昂, 從桑樹種植到蠶的養成, 以至於抽絲繅絲, 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勞動力, 每一道工序燒的都是錢。 這種布料當然就和平民百姓的生活基本再見了。


絲綢每一步都不簡單

更何況, 絲綢在極端氣候下的表現並不好, 它既不能在夏天吸汗, 也不能在冬天保暖, 功能性上仍然有所缺失, 只能作為儀式性的服裝使用。

而棉花的出現很好地解決了前兩種面料不能解決的問題。 雖然長絮的棉花在中國出現得很晚, 但是一旦出現就受到了人們的熱捧。 最重要的原因, 恐怕還是在棉織物的一些非常難得的品質上。

棉纖維製成的衣物, 有很好的吸水性和透氣性, 相比於動輒黏在身上的絲綢, 穿著的舒適性大大提升。 連達官貴人也要在絲綢的布料裡襯著棉衣, 就知道棉布有多受人歡迎了。 而相對於亞麻布, 棉布的柔軟和貼合程度明顯提升, 細皮嫩肉的人也不會因為棉布而磨破皮膚。

棉花不是花, 是君子

長絮的棉花在中國屬於從西方傳入的舶來品, 最早在新疆獲得了大規模的種植。

《梁書·西北諸戎傳》說:“高昌國……多草木,草實如繭,

名為白疊子。 國人多取織以為布, 布甚軟白……”

這個高昌國就是今天新疆腹地的吐魯番一帶。 以水果聞名的吐魯番確實是新疆不可多得適合種植各類植物的農業沃土。 南北朝時期的這一記載, 也標誌著長絮的棉花開始進入了今天的中國境內。


吐魯番作為北疆、南疆、河西之間的關鍵樞紐

不僅便於技術的集中, 也便於擴散

但是直到這一時期, 其實棉花的種植還是集中在邊疆地區, 沒有能完全進入中央王朝的控制範圍。 直到宋朝, 開放的商業環境給了長絮棉花進入中國的機會。 不僅是成品, 甚至還包括可供種植的植株和種子, 都成為了中國人經濟作物裡的一部分。

在宋朝海陸並進的商貿體系中, 陝西、廣東、福建三個貿易大省的人民逐漸被飄洋過海而來的棉花征服, 成為了棉花種植和紡織的大戶,中國人的服裝正式進入棉衣時代。


棉花分別從西北和東南進入中國

並接入到宋朝發達的國內交通網之中

等到了蒙元南下,整個歐亞大陸的一大部分都歸為了蒙古帝國旗下的領土,國內的貿易更為自由便利時,棉花開始伴隨著阿拉伯商人的貨船越來越多地進入中國,一下子擊垮了亞麻市場和原生的短絮棉花。農民們發現阿拉伯人帶來的新品種,逐步放棄了原來的棉花品種,種到就是賺到。

這也就是史載“宋元之間始傳種于中國,關陝閩廣首獲其利,蓋此物出外夷,閩廣通海舶,關陝通西域故也。”的真實背景。


雖然元的建立極具破壞性

但也迅速打開了亞洲各國的交流通道

中國在外貿上接力絲綢的青花瓷

同樣是這一時期的多文化混合產物

不過棉花在它們最早進入中國的地區,也就是從新疆到甘肅河西走廊一線的農地裡仍然大量生長著。其實這些地區在當時已經出現了不少沙漠化的前兆,不適合植物生長。但棉花還是能在此地茁壯成長。


新疆兵團:棉花秸稈還田場景

其實一直到今天,新疆的棉花仍然為中國的紡織業提供著極為優質的原料。在新疆石河子的城市邊緣,棉農用人力將大石頭搬走,在沙石量過半的土壤裡一株一株地用手栽種棉花,讓它在新疆的8級沙暴、40度極端高溫下生長。在這裡,棉花植株幾乎可以說是從石頭裡長出來的。


也是因為穩定的天山水源(瑪納斯河)

才成就了石河子綠洲

就是在這種別的植物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唯有棉花吸收陽光,綻放出自己的綠色光澤,並為人們提供紡織的原料。

還不僅如此,棉花植株生在與沙漠交界的前線,在漫天風沙中還有著守護土地的作用。在新疆的8級風暴中,棉花仍然頑強地站在自己地土地上,與勤勞的人類一起與惡劣的自然環境作鬥爭。

一顆顆在荒野中隨風搖擺的純白小棉球,是一曲生命的讚歌。

棉與自然與人

去年日本殿堂級攝影師上田義彥三次遠赴中國新疆拍攝一系列攝影大片及紀錄片。

60歲的上田義彥先生用自己的照相機零距離接觸棉花的生長,詳細記錄棉花全生命週期。在他的照相機鏡頭裡,棉花、自然和人類和諧共生——人們通過棉,與惡劣的環境建立了聯繫;讓辛勞的付出,有了收穫的可能;絕望的沙漠,有了新生的希望,這就是大師眼中棉·自然·人的平衡之道。

棉花讓人和地球像紡織一樣地交織在一起,讓人們從習以為常的衣物身上發現頑強、天然、環保、甚至更多令人驚歎的生命價值。

部分圖片來源於地球知識局公眾號

成為了棉花種植和紡織的大戶,中國人的服裝正式進入棉衣時代。


棉花分別從西北和東南進入中國

並接入到宋朝發達的國內交通網之中

等到了蒙元南下,整個歐亞大陸的一大部分都歸為了蒙古帝國旗下的領土,國內的貿易更為自由便利時,棉花開始伴隨著阿拉伯商人的貨船越來越多地進入中國,一下子擊垮了亞麻市場和原生的短絮棉花。農民們發現阿拉伯人帶來的新品種,逐步放棄了原來的棉花品種,種到就是賺到。

這也就是史載“宋元之間始傳種于中國,關陝閩廣首獲其利,蓋此物出外夷,閩廣通海舶,關陝通西域故也。”的真實背景。


雖然元的建立極具破壞性

但也迅速打開了亞洲各國的交流通道

中國在外貿上接力絲綢的青花瓷

同樣是這一時期的多文化混合產物

不過棉花在它們最早進入中國的地區,也就是從新疆到甘肅河西走廊一線的農地裡仍然大量生長著。其實這些地區在當時已經出現了不少沙漠化的前兆,不適合植物生長。但棉花還是能在此地茁壯成長。


新疆兵團:棉花秸稈還田場景

其實一直到今天,新疆的棉花仍然為中國的紡織業提供著極為優質的原料。在新疆石河子的城市邊緣,棉農用人力將大石頭搬走,在沙石量過半的土壤裡一株一株地用手栽種棉花,讓它在新疆的8級沙暴、40度極端高溫下生長。在這裡,棉花植株幾乎可以說是從石頭裡長出來的。


也是因為穩定的天山水源(瑪納斯河)

才成就了石河子綠洲

就是在這種別的植物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唯有棉花吸收陽光,綻放出自己的綠色光澤,並為人們提供紡織的原料。

還不僅如此,棉花植株生在與沙漠交界的前線,在漫天風沙中還有著守護土地的作用。在新疆的8級風暴中,棉花仍然頑強地站在自己地土地上,與勤勞的人類一起與惡劣的自然環境作鬥爭。

一顆顆在荒野中隨風搖擺的純白小棉球,是一曲生命的讚歌。

棉與自然與人

去年日本殿堂級攝影師上田義彥三次遠赴中國新疆拍攝一系列攝影大片及紀錄片。

60歲的上田義彥先生用自己的照相機零距離接觸棉花的生長,詳細記錄棉花全生命週期。在他的照相機鏡頭裡,棉花、自然和人類和諧共生——人們通過棉,與惡劣的環境建立了聯繫;讓辛勞的付出,有了收穫的可能;絕望的沙漠,有了新生的希望,這就是大師眼中棉·自然·人的平衡之道。

棉花讓人和地球像紡織一樣地交織在一起,讓人們從習以為常的衣物身上發現頑強、天然、環保、甚至更多令人驚歎的生命價值。

部分圖片來源於地球知識局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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