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在晶片和半導體產業上的落後並不是新鮮事, 新鮮的是, 只有在每一次遭遇重大挫折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我們有多落後。 坦率而言, 這和某種宣傳基調有關係, 我們總在宣傳我們有多麼多麼厲害。
比如, 我們總在講, 我們現在是全球第一製造業大國, 但事實上, 這只是一個產值的衡量, 我們是產值最大。 而且產值還是按照GDP指標, 不是按照GNP指標來衡量的。 也就是, 我們在計算製造業產值的時候, 是把歐美日韓等在中國開設企業的產值都計算在中國製造業產值中, 就量而言, 已經有水分, 如果再講產業競爭力,
再比如, 我們是全球第一汽車產銷大國, 但眾所周知, 我們的發動機技術之落後, 讓中國的汽車人無法不氣短。 這樣的落後, 可以說在很多產業領域都存在, 就核心技術、基礎技術、關鍵技術決定的產業競爭力而言, 中國製造業的競爭力還處在全球第三梯隊, 追趕韓國尚需時間。
當然, 每一次知道我們有多落後之後, 總是會掀起一次大討論和反思,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討論的核心問題仍然是上世紀四十年代李約瑟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提出的著名的“李約瑟之謎”:為什麼在16世紀之前, 中國的科技水準遙遙領先於世界, 古代中國在科技方面為世界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可是, 科技革命為什麼出現於歐洲,
大多數精英都做金融、炒房, 當然對創新有影響, 但如果把中國缺乏創新的根源歸結到金融和炒房上, 則是大謬。 我今天在這個文章中就談幾個簡單觀點, 未來寫文章繼續拓展和討論。
第一, 中國缺乏重大創新不是金融的錯, 反而, 金融過去10多年的發展成為中國在某些領域創新實現突破的重大推力。 對於金融在創新中的作用, 經濟學文獻可謂汗牛充棟。
現在很多人認為中國金融發展過度, 這是一個極大的誤解, 中國的金融非常落後, 之所以讓人感覺金融發展過度, 是把很多根本不是金融的騙子的東西當成了金融而已。
第二, 中國缺乏支撐創新的一整套制度體系。 道格拉斯.諾斯在其《西方世界的興起》中談及英國的工業革命和西方世界的興起,
第三,中國經濟的評價標準嚴重影響創新的動力。中國經濟起步於短缺經濟,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評判中國經濟成功的標準就是大和快,做大規模,企業做大,這是我們的最大目標。經濟增長越快越好。在快和大的指導思想下,中國企業以追求規模和成長速度為終極目標,應該說,這個指導思想從結果看非常成功,中國的確在很多行業位居世界第一,主要以規模評判標準的《財富500強》中我們入圍企業的數量也超過了100家。然而,這也導致了在任何產業領域,中國企業總是能迅速切入產業鏈的最低端,迅速把規模做到全球第一,而不是在技術上做到最強。無論是傳統產業,還是高新技術產業。眾所周知,光伏、機器人這些產業在中國已經幾乎淪為低端製造業。
另外,“快”是與創新背道而馳的,人類歷史上的重大思想也好,重大技術也好,都是在一個“慢”的環境下,日積月累突破出來的。我們總是看到一個哲學家在靜靜的思考,而不是在跑步思考。中國人太著急了,太急功近利了。這種急功近利的毒藥無處不在,基本賺快錢人的成功似乎必須在三五年,否則時代在淘汰你的時候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創業要快,等等。中國的成功學裡面,充滿了投機取巧,充滿了焦躁不安,哪裡可能會有真正的創新?
第四,缺乏自由自在夢想的環境。最偉大的創新是什麼?是思想,正如埃文斯評價福特的,“許多美國人以為是福特發明了汽車,其實無論在歐洲還是美國,乃至他本人的家鄉,都有很多人走在福特前面。福特說:我什麼都沒有發明,我只是把其他人的發明組合起來了而已。但福特其實做出了非常令人震驚的新的發明,這並不是說他創造了效率高於過去五倍的自動生產線。他真正的天才創意在於:每個人都應該擁有一輛汽車的理想。”中國在創新領域差距的根源之一在於思想的差距,引用美國著名經濟學家保羅.羅默的一句話:解釋經濟差距,我們不但要研究工廠和交通設施,還必須以一樣的熱忱去研究“思想的差距”,以及與創造思想相關的知識生態和思想市場。
最後要回答,缺乏真正的創新和炒房有沒有關係?肯定有。中外都如此,比如,美國經濟學家菲爾普斯就認為,房地產投資過度一定會抑制創新,因為“房地產吸納了本可以投資在生產力提升、創新、醫藥技術、軟體或可替代能源領域的資金,而這些領域,能夠在未來真正推動美國經濟增長”。因此,他指出,“要想恢復經濟活力,再次實現增長,美國人需要克服對房子的酷愛。”他的這話對中國也是適用的,也就是說,如果中國政府像愛房地產一樣去愛創新,中國成為創新型國家,還是很有希望的。但是,必須指出,就當下中國缺乏創新的因素而言,炒房只是影響創新的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因素。全面焦慮,急於成功,又缺乏對創新的保護和激勵,這些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而科學理性主義是創新的思想基礎和前提,類似於科斯所言的思想市場;資本市場的重要性,今天的國人更是認識深刻至靈魂和骨髓。在一個智慧財產權缺乏保護的制度環境中,創新的風險是很大的,這是小學生都明白的道理。在創新的制度保護上,即使美國人不督促我們,我們也應該意識到,不保護別人的智慧財產權,最終的結果是,國內的企業不會真正的去做重大的創新活動。技術如同雞蛋,石頭孵不出小雞,但雞蛋要是沒有適宜的環境,也會變成臭蛋。第三,中國經濟的評價標準嚴重影響創新的動力。中國經濟起步於短缺經濟,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評判中國經濟成功的標準就是大和快,做大規模,企業做大,這是我們的最大目標。經濟增長越快越好。在快和大的指導思想下,中國企業以追求規模和成長速度為終極目標,應該說,這個指導思想從結果看非常成功,中國的確在很多行業位居世界第一,主要以規模評判標準的《財富500強》中我們入圍企業的數量也超過了100家。然而,這也導致了在任何產業領域,中國企業總是能迅速切入產業鏈的最低端,迅速把規模做到全球第一,而不是在技術上做到最強。無論是傳統產業,還是高新技術產業。眾所周知,光伏、機器人這些產業在中國已經幾乎淪為低端製造業。
另外,“快”是與創新背道而馳的,人類歷史上的重大思想也好,重大技術也好,都是在一個“慢”的環境下,日積月累突破出來的。我們總是看到一個哲學家在靜靜的思考,而不是在跑步思考。中國人太著急了,太急功近利了。這種急功近利的毒藥無處不在,基本賺快錢人的成功似乎必須在三五年,否則時代在淘汰你的時候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創業要快,等等。中國的成功學裡面,充滿了投機取巧,充滿了焦躁不安,哪裡可能會有真正的創新?
第四,缺乏自由自在夢想的環境。最偉大的創新是什麼?是思想,正如埃文斯評價福特的,“許多美國人以為是福特發明了汽車,其實無論在歐洲還是美國,乃至他本人的家鄉,都有很多人走在福特前面。福特說:我什麼都沒有發明,我只是把其他人的發明組合起來了而已。但福特其實做出了非常令人震驚的新的發明,這並不是說他創造了效率高於過去五倍的自動生產線。他真正的天才創意在於:每個人都應該擁有一輛汽車的理想。”中國在創新領域差距的根源之一在於思想的差距,引用美國著名經濟學家保羅.羅默的一句話:解釋經濟差距,我們不但要研究工廠和交通設施,還必須以一樣的熱忱去研究“思想的差距”,以及與創造思想相關的知識生態和思想市場。
最後要回答,缺乏真正的創新和炒房有沒有關係?肯定有。中外都如此,比如,美國經濟學家菲爾普斯就認為,房地產投資過度一定會抑制創新,因為“房地產吸納了本可以投資在生產力提升、創新、醫藥技術、軟體或可替代能源領域的資金,而這些領域,能夠在未來真正推動美國經濟增長”。因此,他指出,“要想恢復經濟活力,再次實現增長,美國人需要克服對房子的酷愛。”他的這話對中國也是適用的,也就是說,如果中國政府像愛房地產一樣去愛創新,中國成為創新型國家,還是很有希望的。但是,必須指出,就當下中國缺乏創新的因素而言,炒房只是影響創新的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因素。全面焦慮,急於成功,又缺乏對創新的保護和激勵,這些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