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53年太平天國定都南京之后, 咸豐帝的脾氣變得十分乖戾。 他只是固守定見, 不再考慮下級的實際操作困難, 也不幫助下級解決具體問題。 他的這種苛刻的要求, 有時也能使懈怠的官員振作精神, 一些叫嚷多年的難題輕松化解。 而這種不時出現的效果又使之更為苛刻, 許多官員由此琢磨對策, 以應付咸豐帝催命般的諭旨。 桂良、何桂清都是官場老手, 深諳政治操作之訣竅。 他們已經看出, 咸豐帝雖言“四事”, 實際上“公使駐京”為“第一要事”;而“公使駐京”僅入載《中英天津條約》, 法、美、俄三國條約皆規定“有事進京”;于是,
《中英天津條約》中文本規定:“大英欽差各等大員及眷屬可在京師, 或長行居住, 或能隨時往來, 總候奉本國諭旨遵行。 ”桂良派員解釋, 文中的“或”字表示選擇, 表示可能, 因而希望英國去掉“長行居住”, 改為“隨時往來”。 由于先后出任兩廣總督兼欽差大臣的徐廣縉、葉名琛、黃宗漢對外持強硬態度, 廣州民眾自鴉片戰爭以來與外國人交仇甚久;由于江蘇官員歷來對外主和, 已經設置租界的上海不僅取代廣州, 成為中國最大的對外通商口岸, 而且在眾多方面成為對外交往的“模范區”;桂良為使各國公使不致再在廣州處處磨難,
徐廣縉雕像
葉名琛
桂良的交涉一開始并不順利, 英國專使額爾金明確照會, 《天津條約》一字不易, 北京方面卻不斷傳來廢約再戰的聲音。 桂良婉轉地提醒咸豐帝, 清朝此時尚無與英、法對抗的武力。 何桂清此時也在奏折中反話正說, 其本意是讓咸豐帝盡快批準他們在上海進行的談判, 并曲折地示意咸豐帝, 欲改條約, 須有武力。 他同當時的許多官員一樣, 當遵旨辦事遇到困難時, 行延宕之計, 力求先將事情拖至明年。
僧格林沁
廣東人民出版社委托宣傳
( 茅海建:《當代學人精品:茅海建卷》, 廣東人民出版社, 2016年版 )
( 編輯:南京師范大學中國史碩士研究生 謝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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