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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复员工人在上海流浪 走投无路打算惹事蹲监狱有吃有喝

"看看今天抗戰勝利一周年的現象, 想想去年今天滿城狂歡慶祝的行列, 我因高興流下的眼淚, 以及我親手點放的那五串鞭炮, 我就不能不感到受了他們的騙, 現在后悔已來不及了。 "

趙師傅發著“牢騷”。 他曾是某兵工廠工人, 造過千萬只捷克式機關槍, 為抗戰獻過力, 抗戰勝利后卻流浪在上海, 無事可做。

抗戰以前, 趙師傅和其他大部分流浪的工人都在上海工作。 抗戰開始后, 在勞動協會協助下, 他們到后方支援抗戰。 為了加速最后勝利, 他們在敵人的轟擊下, 在黝黑漆黑的山洞里面每天工作12至14小時,

夜以繼日地制造軍火。 他們每天只吃兩頓糙米飯, 沒有工資待遇, 最多可以發到一身平價布。 但他們非但沒有說出一個“苦”字, 反而以替國家工作、為抗戰獻力而感到驕傲。

八年的抗戰, 趙師傅和其他工人忍饑受餓走在荊棘崎嶇的上坡路上, 等到他們爬到“勝利”的絕頂, “勝利”卻把他們從陡峭的懸崖上推下來。 叫他們怎樣不對“勝利”發牢騷呢?

上海失業工人代表團負責人謝小康說, 從1946年1月到8月, 從抗戰后方來上海的失業工人至少有6千人, 已在代表團登記的有2400多人。 他們多半是重慶二十一、二十四、四十一、四十二、五十、五十一兵工廠制造手榴彈、中正式步槍、捷克式機關槍迫擊炮的軍火工人, 以及順昌、渝鑫周恒順、上川等機器工廠制造“造紙”“紡織”機器的工人。

勝利的炮聲一響, 政府當局停止訂貨, 民營工廠出品的軍火沒有銷路, 只好關門大吉, 趙師傅和工人們便宣告失業了。 至于兵工廠, 并不知道當局當時預備打內戰, 所以也毫不猶豫地關門或縮小規模。 因此, 軍火工人也和民營工廠的工人走在一個行列里, 向當局者請求救濟。

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有關當局組建了一個所謂“復員”性質的委員會, 預備把工人們送到上海復員。 可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在運送、接收大員, 沒有工人們的份兒, 一直拖到1946年1月。 當局看他們有功于抗戰, 給予特別“優待”, 給他們發了幾條又老又破的木船和幾輛老爺汽車, 作為復員專用的交通工具。 工人們帶著勞協發的六千元路費、每日四百元的伙食費,

開始水陸兩路向上海進發。

然而, 那些木船, 太不成器, 剛到三斗坪就觸了礁, 以至有一百來人遇難。 逃過厄運的趙師傅滿以為到了上海就有工作, 所以對那些受苦八年、好不容易迎來勝利卻葬身于海水的同胞感到無限惋惜。 可是, 現在他倒開始羨慕那些死去的“同胞”

趙師傅到上海時, 接收大員正忙著貼封條, 被接收的敵人的工廠正忙著解散工人, 發遣散費。 當他和一群工人向當局要求“復員”時, 當局怪他們有意“湊熱鬧”, 但礙于他們是“重慶客”, 不得不管, 于是開了四個招待所招待他們, 并且給每人每日發2斤面粉和一百元的菜錢。 四個招待所僅招待了一千余人, “多余”的工人從二月就開始在赫德路海寧路的道路旁露宿乘涼。

趙師傅便是“多余”的人之一。

“我只想工作, 不要政府救濟。 ”趙師傅說。 許多工人也只有這個要求。 可是, 當局者卻大罵他們“固執”, 有“工作戀”, 并且為他們不滿足政府的“殷勤”招待而感到憤怒。

工人們叫嚷著:“我們不要救濟, 我們需要工作!”盡管嗓子已經喊啞了, 工廠依舊被封條封著, 任由里面一座座大機器靜靜地生銹。 到1946年6月份, 工人們再也受不住了, 竟到社會局不大不小地“鬧”了一場, 害得當局相關負責人朱學范拿著板斧流著眼淚訴說著困難。 最后, 工人們在當局善意的勸導下, 寫了悔過書, 回到招待所, 聽候復工。

到8月11日, 總共有260名復工了, 然而六千名工人恐怕希望比較渺茫。 這兩個月來,

外貿貨充斥著市場, 工業界商品遭到沖擊, 嚴重虧本, 工廠紛紛要求解雇工人, 請求關門歇業。 另外, 政府經濟部門貼了封條的工廠也開始標售中, 商人們準備將工廠賣出去, 謀取一定經費。 上海沒有多余的工廠容納那么多的工人。

為解決問題, 朱學范主張舉辦合作工廠。 這時, 工商局開始向政府請愿發廠, 目前還在走著公文流程, 短期內不可能開廠, 更別說雇傭工人!總之, 工人希望復工的愿望是微乎其微, 只能依靠救濟。

可是, 從上個月起, 當局宣布停發勞工救濟面粉, 失業工人救濟委員會也宣告將不日結束。 更雪上加霜的是, 西摩路第四招待所房主不停催逼, 讓工人們“喬遷”。

“聽說當局政府投資八千萬的經費, 開始積極修建臨時安置房。 ”趙師傅說。

可是修建完的臨時安置房只能住一千多人,還剩一千四百多人無住所。實際上,這二千四百多人都還有一個老婆、一個孩子,加起來還有六千余人住所沒有著落。當局怎么安排,這也是技術問題了。

住所沒著落,政府隨時有可能斷絕救濟糧。經歷一系列變故,趙師傅已經不再抱有更多希望,更不像前些時候那樣焦慮。他和其他工人一樣,看得很清楚,未來的命運都是失業,心理已經有了打算。

在政府斷絕救濟時,工人們打算開展“游擊戰”:哪里做好飯,就死皮賴臉地跑到哪里吃。如果被吃得主人報警,把他們送到警察局或者法院,那正合了他們的意思——那時吃住都不成問題了。如果沒有機會搞“游擊”,他們就用鋪路的石子砸商人店鋪的玻璃,以讓警察把他們抓去監獄,達到吃住的目的。

工人們為什么這樣愛“開玩笑”呢。原來在四個月前,有一部分失業工人申請疏散,幾個當局負責人就冒領了行總發放的遣散費共計200多萬元,結果被發現而逮捕入獄。貪污入獄的七人中有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被判有期徒刑四個月,目前已經刑滿出獄。經過四個月的“修養”,這個人變得又白又胖,工人們無不羨慕,由此知道了獄中的營養較招待所好很多。因此,他們對監獄產生了興趣。

假設六千多人都對監獄發生“興趣”,當局者是不是有這么多的監獄容納他們呢?《上海文匯報》報道了此事,并提醒當局者,別不把工人們的“玩笑”不當“玩笑”。

愛歷史特約作者 萵筍面包 獨家稿件

”趙師傅說。

可是修建完的臨時安置房只能住一千多人,還剩一千四百多人無住所。實際上,這二千四百多人都還有一個老婆、一個孩子,加起來還有六千余人住所沒有著落。當局怎么安排,這也是技術問題了。

住所沒著落,政府隨時有可能斷絕救濟糧。經歷一系列變故,趙師傅已經不再抱有更多希望,更不像前些時候那樣焦慮。他和其他工人一樣,看得很清楚,未來的命運都是失業,心理已經有了打算。

在政府斷絕救濟時,工人們打算開展“游擊戰”:哪里做好飯,就死皮賴臉地跑到哪里吃。如果被吃得主人報警,把他們送到警察局或者法院,那正合了他們的意思——那時吃住都不成問題了。如果沒有機會搞“游擊”,他們就用鋪路的石子砸商人店鋪的玻璃,以讓警察把他們抓去監獄,達到吃住的目的。

工人們為什么這樣愛“開玩笑”呢。原來在四個月前,有一部分失業工人申請疏散,幾個當局負責人就冒領了行總發放的遣散費共計200多萬元,結果被發現而逮捕入獄。貪污入獄的七人中有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被判有期徒刑四個月,目前已經刑滿出獄。經過四個月的“修養”,這個人變得又白又胖,工人們無不羨慕,由此知道了獄中的營養較招待所好很多。因此,他們對監獄產生了興趣。

假設六千多人都對監獄發生“興趣”,當局者是不是有這么多的監獄容納他們呢?《上海文匯報》報道了此事,并提醒當局者,別不把工人們的“玩笑”不當“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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