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的街上, 暮色漸沉, 年近50多的秦河寬帶著妻子和孩子, 把這些天他在外面撿拾的廢品拿去賣, 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們并算不上鄭州街頭的拾荒人員, 妻子精神有問題, 兒子患有腦癱, 這些撿垃圾賣的錢, 是這個腦癱孩子每天吃飯的飯錢, 也是孩子住院做康復治療的藥錢。
秦河寬, 家住河南省項城市李寨鎮項營村475號, 出生在當地一個貧困家庭, 因為家里窮, 一直娶不上媳婦。 在他37歲那年, 經人介紹說了個精神有問題、智障的媳婦。 雖然媳婦啥也不會干, 愛亂跑讓他天天到處找。 但那時候, 就那樣的日子,
他說, 那時候想著只要好好干, 日子總不會太差。
婚后第二年, 兒子秦紅升就出生了。 一開始, 秦河寬害怕兒子隨他媽, 精神有問題。 后來發現孩子正常而且機靈懂事, 高興到不能行。 在他眼里, 小紅升五六歲的時候就特別懂事, 農忙的時候會下地幫爸爸干活, 還會在家給媽媽洗頭、幫家里做飯。
由于家里窮, 在村里沒地位, 家里囤積的柴火垛被村里淘氣的孩子給燒了的時候, 作為爸爸的秦河寬敢怒不敢言。 小紅升就到處撿柴火和別人不要的舊鞋拿來燒, 還會去安慰爸爸,
可好景不長, 在孩子七歲半的時候, 有次夜里發高燒, 燒到昏迷。 緊急送醫后, 孩子在重癥室里一下子昏迷了四十多天, 最后醫生檢查說是病毒性腦炎,
秦河寬說當時他就懵了。 這個當時四十多的農民漢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嚎啕大哭。 他說, 不管以前的生活有多么艱難, 從來沒有掉過眼淚, 可一聽孩子出事兒了, 那些日子他難受的連飯都吃不下。
冷靜下來的秦河寬暗下決心一定要救自己苦命的兒子。 本身家庭就貧困的他賣掉糧食、使出渾身解數從親朋好友借來了錢, 把有精神病的媳婦兒安頓在姐姐家里, 就開始了替兒子尋醫問藥的道路。
這條路一走就是七年, 這七年間他斷斷續續在當地鄉鎮醫院、上蔡縣醫院、項城中心醫院、周口中心醫院看了又看。 期間, 還去過武漢、上過北京,
后來, 聽人說鄭州大學第五附屬醫院看得好, 他就把孩子爺爺留給他們的宅基地賣了兩萬元, 把家里地賣了五萬元塊, 然后帶著媳婦和孩子來到了鄭州五附院。
孩子剛來的時候啥也不懂, 一來就害怕地往桌子底下鉆, 不知道該怎么去廁所, 看人家鞋子花就會跟著人家走。 在五附院看了有大約一年半后, 孩子腦癱之后第一次學會開口說話, 能分得清男女廁所、也可以走路了……這些變化都讓秦河寬欣喜不已。 他說, 來到這兒之后, 生活雖然依舊很苦, 但自己每天心情都是相當的好。
這些年, 看他干一天的活還不夠孩子一天的藥錢,
他說, 孩子就是他生活的信念, 他說以前不會放棄, 以后也不會放棄。 這么多年他內心深處就一直相信孩子的病是可以瞧好的, 這條路不管有多難, 他都會堅持走下去。
每天早上六點到八點, 秦河寬會上街撿拾垃圾, 然后帶孩子上康復課程。 以前一天撿的能賣一二十, 現在一天撿的能賣個十多塊。
給孩子看病這些年, 差不多已經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 他在老家還有九塊地, 十三畝, 一年收成大概能賺個九千多, 這些錢他全部拿來給孩子看病買藥。 再加上自己偶爾接點活兒、撿拾垃圾賣賣廢品, 日子就這樣撐過來了。 他說, 這次就是在家里種上莊稼后才來醫院的,
孩子的狀況越來越好, 穿上了12樓護士長給送來的新衣裳, 玩兒得不亦樂乎。 秦河寬說, 這些年身邊總是有好些人對他們一家三口照顧有加。
醫院的主任醫生和病友們看他們過的艱難, 把能補助的都給了他們;病友送了他個智能手機, 還教他用眾籌;為了看病, 父子倆在菜市場撿別人扔掉的菜葉燙燙吃吃, 一天兩頓飯, 粥都舍不得買, 病友們就會給孩子送點吃的用的, 有時候還會給孩子點吃飯的錢;還有的病友看他們困難, 也偶然讓他幫忙照看照顧下孩子, 給他一天護工的錢……
當問到后續治療的時候, 他說, 醫生說至少還需要兩年的康復, 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付得起錢。親朋好友能借的也借了,家里能賣的也都賣了,孩子的病到現在治了七年,花費有上百萬元,后期的治療所需要的費用還看不到盡頭。
在別人眼里寫滿“悲苦”前半生,在他看來卻全是生命的饋贈。他時常會面帶笑容,他說,帶孩子去治病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七年,這七年他不覺得苦,反而覺得離希望越來越近。年近知命之年,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拼上自己所有的能力,讓孩子還能在醫院治療下去,等孩子好了,好和孩子一起好好回報這個社會,回報那些曾經給過他溫暖和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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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付得起錢。親朋好友能借的也借了,家里能賣的也都賣了,孩子的病到現在治了七年,花費有上百萬元,后期的治療所需要的費用還看不到盡頭。在別人眼里寫滿“悲苦”前半生,在他看來卻全是生命的饋贈。他時常會面帶笑容,他說,帶孩子去治病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七年,這七年他不覺得苦,反而覺得離希望越來越近。年近知命之年,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拼上自己所有的能力,讓孩子還能在醫院治療下去,等孩子好了,好和孩子一起好好回報這個社會,回報那些曾經給過他溫暖和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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