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的夏季清晨, 正是湖北通山富水河最美的時刻, 我們追尋她的魅力來到了通山廈鋪鎮, 通山正如其名處處是山, 在一處叫做望江嶺的驛站, 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深處, 兩幢白墻青瓦的房子被茂密的竹木包裹著, 山頂是一片藍天白云, 山間是一片蒼翠青黛, 讓人不禁想起杜牧《山行》中的詩句“白云深處有人家”, 只是不知道這是怎樣兩戶人家?
我們沿著山間崎嶇的小路向“白云深處”探尋, 其中一處瓦房上有幾絲青煙裊裊升起, 房子大門敞開著, 房內空無一人, 只有廚房里有一點星火, “開軒面場圃”站在敞開的大門前滿目蒼翠撲面而來,
這里雖然寧靜閑適, 但交通閉塞, 條件落后, 偶居尚可久居則要耐得住冷清、寂寞和艱苦, 正在我們納悶間一位老漢挑著擔子從山間小路緩緩走來, 顯然他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對于一大早的不速之客老人感到很意外, 也格外高興, 他說在深山好久沒有見到人了, 我們的到來讓老人覺得世界還沒忘記他。 老人姓唐, 今年78歲, 趁著早晨天氣涼快老人去菜地里摘了一大擔豆角和玉米,
原來關著門的一間房里躺著老人的老伴, 老伴雖然比唐老伯小8歲, 可是身體卻比老人差很多, 而且在60歲左右時精神出現了問題。 唐老伯和老伴原來住在附近的村子里, 他出去干活時, 越來越嚴重的老伴總是獨自跑出去經常受到一些不懂事的孩子的戲弄嘲笑, 唐老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總想帶著“傻妻”離開村子, 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讓老伴不受人欺負, 唐老伯說話間煮好了面條趕緊盛了一大碗送給老伴吃。
“到這里來很清靜, 老伴的精神好多了, 她現在很聽話不到處亂跑”唐老伯給老伴送去飯后,
唐老伯是一個特別愛干凈的人, 老伴每天“躲”在房里什么也不能做, “伺候”好老伴洗漱吃飯, 唐老伯拿起掃帚打掃門前的空地, 房子雖然破舊卻被唐老伯收拾得干干凈凈, 仿佛一件舊衣服雖然打著補丁但洗得干干凈凈讓人看著很舒服。
勞碌了一輩子的唐老伯進山以后一刻也閑不住, 在房前屋后的荒坡野嶺上到處開荒種菜,
老人的妹子不放心哥哥和嫂子獨自在深山里, 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一看, 今天給哥哥送來了一瓶風油精和十個皮蛋, 老伯則把玉米棒子和豆角給妹子裝了兩大袋子, “您自己要注意身體多保重, 別太勞累了”妹子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叮囑哥哥。
“養點雞這里就熱鬧了, 雞蛋還可以給老伴補充營養, 也可以賣點錢”也許是好久沒見到人了, 唐老伯的話特別多, 他邊給雞喂食邊滔滔不絕地跟我們聊著。 老伯在屋子后面的山坡下用網子圈起了一大片空地,
喂完雞子唐老伯又在屋子里忙起了木匠活, 他嫻熟地用刨子刨著一根木頭打算做一張吃飯的桌子, 老伯原來一直在浙江的家具廠打工, 后來老伴犯病了就回來陪著老伴, 他們到山里來住時因為交通不便什么也沒搬進來, 所以空閑時就做下木工活。 我們問老伯住在這深山里還帶著一個傻妻不苦嗎?老伯爽朗地笑著, 在這里沒有人會嘲笑欺負老伴, 老伴活得自在他就跟著開心, 只要老伴在他就在這里守著老伴。 筆者感嘆:這才是真正的白頭偕老!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