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呂氏春秋》后,始終感到有一點不滿意,那就是對天命和鬼神的認識。 《民春秋》中收有家的學說,但《墨子》一書中專門辟有《名鬼》一章宜揚鬼神,而《呂氏春秋》中卻與之相反,很少有相信鬼神之類的話語,反而常常見到強調人的作用,不贊同迷信天鬼的言論。 例如《有始覽·名類》中提到:“禍福之所自來,眾人以為命,安知其所?”《季春紀·盡數》中說:“卜筮禱詞,故疾病愈來。 ”《不名論·博志》中有論述說:“精而熟之,鬼將告之。 非鬼告之也,精而熟之也。 ”這些言論正是呂不韋所遵行的鬼神觀,他的一生從來沒有拜神求鬼,也沒有放任自己的表現,始終都在靠自己打拼。
秦王嬴政想到這些,十分不高興,他不僅篤信陰陽五行學說并努力將其神秘化,而且一直迷信命運、鬼神。 這種心理到統一中國后愈來愈嚴重,最突出的例子就是為了獲得長生不死之藥,多次派人到海中求仙。 夢想長生不老已是荒唐,又妄求神仙和靈丹信奉仙怪近乎荒誕。 難怪一再上當被騙,而自己卻始終執迷不悟。 公元前219年(始皇二十八年),方士徐福奏報,提到東海有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山,山上有仙人,可以獲得長生之藥。 秦始皇馬上派徐福率數千童男、童女人海求仙,但徐福一去便沒了音訊。 公元前215年(始皇三十二年),秦始皇又指派燕人盧生去求仙人,命令韓終、侯公、石生去尋找不死之藥。
秦王贏政明白,《呂氏春秋》盡管不是呂不韋自己所寫,但仍明確地表達了呂不韋的想法,待看完《呂氏春秋》之后,秦王嬴政又清楚了呂不韋為什么要趕在自己親政之前的這一年將這部書公布于眾。
秦宮的白天,顯得幽靜而漫長,上完早朝的秦王贏政倚案凝思,不覺睡意襲來。 待從睡夢中醒來,已見一抹夕陽掛在天邊。 窗外,天邊一角映出金色的晚霞,他才知道昏睡了一整天,大概是近日連續深夜讀書太累的原因吧。 不過,到晚上,秦王贏政的精神立刻就振作起來。 這個習慣一直到他的晚年依然如此。 待吃過晚飯后, 腦子里逐漸勾勒出他與呂不韋之間的異同。 這種感覺早在幾年前就隱約地萌生,只是并不清晰。 看完《呂氏春秋》之后,靜下心來思考,才得出明確的概念。
亂莫大于無天子”。 秦王嬴政踱著方步自言自語,他喜歡一個人沉思,般不喜歡與別人探討自己心中的問題。 “要有統一天下的天子,這句話說得對!”
“用義兵取得天下。 ”他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然后自問自答:“說得極對!秦軍討伐其他國家,就是正義的士兵。 我就是未來的天子。 ”
“陰陽五行支配宇宙中的萬事萬物。 他又想起《呂氏春秋》中濃厚的陰陽五行色彩,“說得一清二楚,不愧是一些有思想的人。 ”
想到這里秦王贏政心花怒放,他覺得在原則問題上和呂不韋根本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但是,笑容在秦王嬴政臉上停留了片刻后馬上又不見了。 他那一副陰森的尊容”似乎剛被蛇咬了一口,扭曲得令人望而生畏。 膽顫心驚地侍候在門外的宮女和宦官們又聽到熟悉沉悶的詛咒聲。
“什么德政!什么仁義,純屬瞎扯!”罵罵咧咧的口氣,明顯是不贊同《呂氏春秋》的觀點。
不相信神鬼,也不信命運?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都要經過他自己早年形成的成熟的理性天平括量了一下,這是秦王贏政在整理《呂氏春秋》留下的一大唯疑問、也在檢查自己與日不韋的矛盾:“胡說,妄論!
“君主也不用干,把權力交給臣下?看到這個主張時,秦王贏政不由自主地大聲叫了起來,他怒不可遇,再一次抓起竹簡摔到地上。
至此,秦王贏政終于搞明自了,他與目不韋在統一天下的大目標方面雖大致相同,可是在治理未來一統天下的手段、策略方面,以及個人主張方面,都和呂不格格不入。反過來又想起日不韋這么多年的主張,使自己居于毫不起眼的地位,以及他和自己母親之間那些風流韻事,不由得怒火中燒:“勢不兩立”不共戴天”!這就是秦王贏政經過左右權衡后得出的最后想法。
不過,秦王贏政也非常明由:現在還不到和目不韋鬧翻的時候,因為他還沒有直接掌握實權,秦國的大權還控制在目不韋手中,還需要默默地忍耐,仍需表現得似乎沒有一點才能的樣子,對目不韋處理朝政不加干預,聽其指揮。
“什么德政!什么仁義,純屬瞎扯!”罵罵咧咧的口氣,明顯是不贊同《呂氏春秋》的觀點。
不相信神鬼,也不信命運?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都要經過他自己早年形成的成熟的理性天平括量了一下,這是秦王贏政在整理《呂氏春秋》留下的一大唯疑問、也在檢查自己與日不韋的矛盾:“胡說,妄論!
“君主也不用干,把權力交給臣下?看到這個主張時,秦王贏政不由自主地大聲叫了起來,他怒不可遇,再一次抓起竹簡摔到地上。
至此,秦王贏政終于搞明自了,他與目不韋在統一天下的大目標方面雖大致相同,可是在治理未來一統天下的手段、策略方面,以及個人主張方面,都和呂不格格不入。反過來又想起日不韋這么多年的主張,使自己居于毫不起眼的地位,以及他和自己母親之間那些風流韻事,不由得怒火中燒:“勢不兩立”不共戴天”!這就是秦王贏政經過左右權衡后得出的最后想法。
不過,秦王贏政也非常明由:現在還不到和目不韋鬧翻的時候,因為他還沒有直接掌握實權,秦國的大權還控制在目不韋手中,還需要默默地忍耐,仍需表現得似乎沒有一點才能的樣子,對目不韋處理朝政不加干預,聽其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