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二三十年代, 巴黎集聚了大量來自各國、各種型號的藝術家, 畢加索、馬蒂斯、莫迪利亞尼、夏加爾、徐悲鴻、林風眠、常玉等等。
這幅寫意《彩墨牡丹》是1921年常玉送給徐悲鴻的, 也是他現存最早的一幅畫。
當時徐悲鴻上的是畫風保守的國立巴黎美校, 而常玉則選擇了一工作室學人體素描。 他還迷上了攝影, 給徐悲鴻、蔣碧薇夫婦拍了不少。
坊間盛傳常玉非常傾慕徐悲鴻的妻子蔣碧薇, 這讓徐悲鴻極其不悅, 而且還疑神疑鬼。 據蔣碧薇回憶錄中說, 有一次徐悲鴻在常玉的畫室外敲了半天門, 卻始終無人應答,
其實常玉跟蔣碧薇啥事沒有。
1901年1 0月14日, 常玉出生于四川。 14歲開始隨中國近代著名的書畫家趙熙習書畫。 1920年赴法國進修。
這段時間, 他和徐悲鴻相交甚密, 啥話都說。
有一次常玉跟徐志摩閑聊, 開誠布公地說起了自己為什么來巴黎學畫畫, 就是想畫裸女模特——“我學畫畫原來的動機, 也就是這點子對人體秘密的好奇。 ”
而在初至巴黎的十年時間, 常玉算是過足了癮, 他的小畫室里, 至少一兩百的美女模特曾寬衣解帶, 包括橫掃當年巴黎藝術圈的琦琦。 有鄰居描述, 經常看著幾個姑娘進去, 沒一會兒從窗子扔出一堆衣服。
常玉瘋狂的畫了數以千計的人體寫生,
…
藝術圈娛樂圈為名為利, 裸體不算個事, 有人稱常玉是“情色藝術家”, 其實為了畫人體入行的常玉早已經超越了這個階段。
同樣是跟徐志摩, 常玉曾經這樣描述一位讓他無比癡迷的法國南部面包師夫人的身體:
“(她)夠打倒你所有的丁托列托, 所有的提香, 所有的喬爾喬內……她通體就看不出一根骨頭的影子, 全叫勻勻的肉給隱住的, 圓的, 潤的, 有一致節奏的, 那妙是一百個戈蒂埃也形容不全的。 尤其是她那腰以下的結構, 真是奇跡!你從意大利來該見過西龍尼維納斯的殘像, 就那也只能仿佛, 你不知道那活的氣息的神奇, 什么大藝術天才都沒法移植到畫布上或是石塑上去的。
不提別的, 單就她站在那里你看, 從小腹接上股那兩條交匯的弧線起直往下貫到腳著地處止, 那肉的浪紋就實在是無可比, 就像是你夢里聽著的音樂:不可信的輕柔, 不可信的勻凈, 不可信的韻味。 說粗一點, 那兩股相并處的一條線直貫到底, 不漏一屑的破綻, 你想通過一根發絲或是吹渡一絲風息, 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同時又決不是肥肉的黏著, 那就呆了。 真是夢!”
這是真正藝術家的眼睛和審美, 常玉把所感受到的這些完美搬到了紙上。
關于常玉筆下的裸女, 吳冠中說得很好:“他的女人無疑是性感的, 曼妙無比的, 身上的每一根弧線, 每一處凹凸, 有肉肉的孩子氣的韻律, 有潤潤的勻勻的意態, 散發著一股蜜意柔情。
1928年, 常玉和一位叫馬塞爾·德·拉哈爾德茹耶爾的姑娘結婚, 兩年后分手, 此后始終獨身。
1966年8月11日, 常玉請幾位朋友在他巴黎的蒙帕納斯工作室中吃宵夜, 朋友離開之后, 他沒有把煤氣爐關好, 第二天凌晨, 人們發現常玉因煤氣中毒意外過世。
這張《孤獨的象》是他最后一張油畫。 一只極小的象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奔馳, 常玉說“這就是我”、“我的生命中一無所有, 我只是一個畫家”。
常玉去世后, 他的作品成捆地出現在巴黎拍賣市場, 但他的畫只能按斤賣, 數百法郎一堆都沒人要。
1990年以前, 基本無人關注, 現在雖然這個名字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
1992年, 常玉的《粉瓶小野菊》成為第一張在亞洲拍賣的油畫作品, 在它25年后重返2017年香港佳士得秋拍時, 以4300萬港幣落槌。
2011年, 香港羅芙奧“現代與當代藝術”專場拍賣, 《五裸女》以1.28億港幣的價格刷新華人油畫最高成交紀錄。 購買者是一個韓國人。 而在1993年臺灣蘇富比拍賣的成交價還只有400萬多臺幣, 折合人民幣不到100萬。
短短20多年, 常玉作品的市場價值扶搖而上, 現在基本都在數千萬元。 這些跟常玉沒有什么關系。
2009年, 香港佳士得春拍, 常玉的《貓與雀》以4210萬港幣成交。 這幅畫的花盆上有一句“萬物靜觀皆自得, 四時佳興與人同”, 出自宋代理學家程顥的《秋日》:
閑來無事不從容, 睡覺東窗日已紅。 萬物靜觀皆自得, 四時佳興與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云變態中。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很遺憾,這樣的詩,這樣的事,都快成了絕版。
常玉的作品主要分三大類:花、動物、裸女,前兩類中國人比較容易欣賞,臺灣詩人席慕容曾寫道——“每次站在他的畫前,那個煙塵之后古老安靜的中國就在菊花和蓮荷之間翩然重臨……一幅好畫,其實也是一個時代的渴望和靈魂。我想,常玉用一生來追憶與捕捉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夢里家鄉,卻也是每個中國人深深疼惜的美麗中國啊!”
(圖片來自網絡)
四時佳興與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云變態中。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很遺憾,這樣的詩,這樣的事,都快成了絕版。
常玉的作品主要分三大類:花、動物、裸女,前兩類中國人比較容易欣賞,臺灣詩人席慕容曾寫道——“每次站在他的畫前,那個煙塵之后古老安靜的中國就在菊花和蓮荷之間翩然重臨……一幅好畫,其實也是一個時代的渴望和靈魂。我想,常玉用一生來追憶與捕捉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夢里家鄉,卻也是每個中國人深深疼惜的美麗中國啊!”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