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期, 司州有個姓劉的富商, 他年近四十, 但是卻一直沒有孩子。
這日晚上, 劉員外從夢中驚醒, 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得透濕, 他大口喘息, 滿目驚慌。 他的妻子李氏被他驚醒, 詢問他出了何事, 他說他只是做了個噩夢。
第二日, 李氏起床后便捂著肚子, 說她有些不舒服, 劉員外請了大夫來瞧, 大夫說李氏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夫妻倆聞言, 欣喜不已, 但下一刻, 劉員外想起了前一晚自己做的那個夢, 喜悅之情頓時被沖淡了, 他看著妻子還沒有顯懷的肚子, 眼中浮現出了幾分驚疑。
很快, 十個月過去了, 到了李氏生產的日子。 劉員外在產房外來回踱步, 聽著產房中妻子的痛呼聲, 心中十分不安, 不一會兒, 李氏的痛呼聲突然消失, 產婆尖叫著從產房中沖了出來, 劉員外一把拽住她, 詢問出了何事, 產婆哆哆嗦嗦地伸手指向產房, 口中說道:「怪物!生出來了一個怪物!」
劉員外聞言, 連忙沖進產房, 映入眼簾的一幕把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看見, 新生的嬰兒脖頸側有一個梅花樣的胎記, 他正趴在李氏的脖子處不停撕咬。
見劉員外進了屋, 他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劉員外, 頂著滿臉的鮮血朝劉員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劉員外看到了他滿口的尖牙, 上面還掛著鮮紅的肉絲。
劉員外攥緊了拳頭, 他猛地起身, 拎起板凳朝嬰兒身上砸去, 那嬰兒的身手竟異常靈活, 他猛地撲到劉員外的背上, 死死拽住他的頭髮, 聽著劉員外的痛呼聲, 他「咯咯」笑出了聲。
看到這不同尋常的嬰兒, 劉員外知道他之前的擔憂還是應驗了, 他深知這不是人力可以解決的事情, 于是匆忙從家中跑了出去, 來到了附近的寺廟。 這期間, 嬰兒一直趴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分量越來越重, 劉員外覺得背上像是壓了一座小山。
劉員外找到了寺廟中的和尚, 他跪在和尚面前, 求和尚將邪祟收復, 救他一命。 和尚看著劉員外和他背后的嬰兒, 皺緊了眉頭, 嘆道:「這孩子并非邪祟,
劉員外聞言, 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他捂著臉崩潰大哭, 在和尚和佛像面前, 懺悔他曾經因貪心而造出的殺孽。
二十年前, 劉員外還是一個小貨郎, 他頭腦靈活, 能說會道, 奈何時運不濟, 每次做生意都虧本。
那天, 劉員外乘船從福州回家, 他站在船頭, 越想越難過, 他盯著洶涌的江水, 想要跳下去一死了之, 這時, 一個俊朗的青年攔下了他, 還耐心地勸解他, 這才打消了他的死志。
青年活潑健談, 劉員外也是個外向的性子, 兩人越聊越投機, 干脆拜為異性兄弟, 經常在一起飲酒長談。
那天晚上, 青年在喝酒時突然嘆了一口氣, 劉員外見狀, 便詢問他是否有什麼難處。 青年悶悶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向劉員外吐露了他的心事。
原來, 青年是一個巨商的獨子, 他尚在襁褓中時, 一個過路的和尚給他批命, 說他二十歲時會有一場劫難。 和尚告訴他的父母, 若是想讓他平安度過劫難, 就得讓他跟隨和尚到寺廟中居住二十年, 并且中間不能有任何親人前來探望他。
青年憂愁地說,他今年就滿二十歲了,和尚把他趕出了寺廟,讓他一路隱瞞身份回家,他如今實在愁苦,才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說他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二十年來從來沒見過父母,不知歸家后該如何與他們相處,心中很是忐忑。
劉員外聽完這番經過,再看向青年時,心中便充滿了嫉妒,他感嘆青年的好命,什麼都不用做便能享受榮華富貴。這時,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是青年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劉員外心中不斷膨大,他開始不動聲色地套青年的話,詢問他二十年來的生活經歷,還問他如何與父母相認。
青年很單純,他有問必答,將自己的過往經歷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一遍,他還告訴劉員外,他的頸側有一個梅花樣的胎記,一般人不知曉,他會憑借這個胎記與父母相認。
船靠岸的前一晚,劉員外置辦了一桌酒席,以餞別為名請青年喝酒,宴上,他不停給青年灌酒,而他自己則提前吃了醒酒丸。
他看青年醉得不知東南西北,走路都在打晃,將他帶到了船舷邊伸手一推,青年掉進了江中,濺起了水花,而后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
上岸后,劉員外找了個刺青師,在他的頸側紋了一朵梅花,而后,他改換名姓,裝成青年去到他家,娶了他的未婚妻,繼承了他家的財產。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劉員外幾乎快忘了他曾經做下的惡事。然而,在妻子李氏查出懷孕的前一晚,劉員外做了一個夢,夢中那青年走到他面前,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還說他要回來尋仇了。
劉員外驚醒后,心中倉惶,在發現妻子懷孕后,更是日夜活在煎熬中,他生怕青年化作孩子回來尋仇,但是又不敢告訴妻子他曾經造的孽。他心存僥幸,想著那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夢,直到看到孩子帶著梅花胎記,還將李氏咬死,他的僥幸這才破滅。
和尚聽完這番經過后,連連嘆息,他說:「我幫不了你,佛祖也幫不了你,你造的孽,只能你自己償還,你還是回去吧。」
劉員外帶著背上的嬰兒,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沒過幾天,人們發現他死在了家里。他的腰深深彎著,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在他背上,將他的腰壓斷了。他面目猙獰,嘴巴大張,應是死前受到了極大的痛楚,在痛呼中死去了。他背上還有一個嬰兒,也已經沒了呼吸。
并且中間不能有任何親人前來探望他。青年憂愁地說,他今年就滿二十歲了,和尚把他趕出了寺廟,讓他一路隱瞞身份回家,他如今實在愁苦,才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說他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二十年來從來沒見過父母,不知歸家后該如何與他們相處,心中很是忐忑。
劉員外聽完這番經過,再看向青年時,心中便充滿了嫉妒,他感嘆青年的好命,什麼都不用做便能享受榮華富貴。這時,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是青年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劉員外心中不斷膨大,他開始不動聲色地套青年的話,詢問他二十年來的生活經歷,還問他如何與父母相認。
青年很單純,他有問必答,將自己的過往經歷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一遍,他還告訴劉員外,他的頸側有一個梅花樣的胎記,一般人不知曉,他會憑借這個胎記與父母相認。
船靠岸的前一晚,劉員外置辦了一桌酒席,以餞別為名請青年喝酒,宴上,他不停給青年灌酒,而他自己則提前吃了醒酒丸。
他看青年醉得不知東南西北,走路都在打晃,將他帶到了船舷邊伸手一推,青年掉進了江中,濺起了水花,而后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
上岸后,劉員外找了個刺青師,在他的頸側紋了一朵梅花,而后,他改換名姓,裝成青年去到他家,娶了他的未婚妻,繼承了他家的財產。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劉員外幾乎快忘了他曾經做下的惡事。然而,在妻子李氏查出懷孕的前一晚,劉員外做了一個夢,夢中那青年走到他面前,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還說他要回來尋仇了。
劉員外驚醒后,心中倉惶,在發現妻子懷孕后,更是日夜活在煎熬中,他生怕青年化作孩子回來尋仇,但是又不敢告訴妻子他曾經造的孽。他心存僥幸,想著那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夢,直到看到孩子帶著梅花胎記,還將李氏咬死,他的僥幸這才破滅。
和尚聽完這番經過后,連連嘆息,他說:「我幫不了你,佛祖也幫不了你,你造的孽,只能你自己償還,你還是回去吧。」
劉員外帶著背上的嬰兒,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沒過幾天,人們發現他死在了家里。他的腰深深彎著,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在他背上,將他的腰壓斷了。他面目猙獰,嘴巴大張,應是死前受到了極大的痛楚,在痛呼中死去了。他背上還有一個嬰兒,也已經沒了呼吸。